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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激戰

維基亞人已經難以維持了。

饒是如此,父親還是驚訝於維基亞人的堅韌.在斯瓦迪亞優勢兵力的壓制下,維基亞人依然能夠維持基本的陣型,並且絲毫沒有在氣勢上輸給潮水一樣湧來的斯瓦迪亞人。

第三團的衝擊在一開始就決定了維基亞人的潰敗,維基亞人現在正在準備做最後一搏,已經隱隱約約的有向西邊的樹林中退去的意思。

在衝鋒時,父親秉着長劍乘着風前進着,最開始他還看見尤跟在身邊,但是不久之後尤就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個扈從牢牢的跟着他。當時拉格朗日已經帶領着上百名士兵結結實實的撞到了維基亞人的軍陣裡面。在前方,兩陣彼此撕咬的聲音尖銳的傳了過來,鎧甲的撞擊聲和喊殺聲不絕於耳,每分鐘都有人死去。

在步兵的擁堵下,騎兵無法施展開來,父親帶領着幾個士兵開始繞過步兵,一直盯着維基亞人的陣線。不久,就有一兩股十幾人的維基亞人被從他們的陣列中切割了出來,父親當即率領着士兵去截斷他們回歸本陣的企圖。被騎兵衝散的步兵是悲慘的,他們慌不擇路的想要逃避着殺戮,但是卻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在一群斯瓦迪亞步兵一擁而上之後,這些維基亞人就此消失在了人的洪流之中。

不久之後,父親聽見了遠處傳來的的長號聲,父親知道,第一二團的人也開始行動了。後來父親才知道,只有第一團的人在見到第三團的人衝鋒後隨即便發起的衝鋒,第二團的人則選擇了想西機動,希望把維基亞人完全的包圍起來以擴大戰果,如果第二團的人真的成功了的話,那麼今天這場戰役就會變成一場殲滅戰。

不過維基亞人在戰場上的斥候很快就把斯瓦迪亞人的意圖報告給了他們的將軍,從那個時候開始,維基亞人便開始撤退,無論如何他們難以維持了。

為了更好的向西撤退,維基亞人開始收縮戰線,把兵力全力的向南壓制在了第三團的身上。就在那一刻起,父親感覺到了周圍士兵的驚恐襲擊側面和被人正面對抗是完全不同的事情。身邊的維基亞人殺傷一個就會再湧出三個出來,父親極目四顧之下,似乎都是維基亞人。

一些維基亞的士官嚷嚷着他們的語言,吆喝着他們的士兵盡全力的擊退斯瓦迪亞人的第三團。

父親親眼看見一個斯瓦迪亞士兵被用長矛貫穿了胸膛卻在密集的人群裡面難以到下,他被人擠來擠去,等到人群稍微散開之後才轟然倒地,然後被人踩成了肉泥。

當父親在空中揮舞着長劍告訴周圍的士兵維基亞人的動向的時候,父親似乎看見了拉格朗日那個倒霉的傢伙被人擠到了最前列,現在只能大吼大叫的鼓勵周圍士兵的勇氣,但是過了一會拉格朗日就被人遮擋住了,父親看不清他的具體位置,只能祈禱他沒事。

父親的小隊在這個時候,顯出了沒有經過長時間訓練以及缺乏實戰經驗的劣勢,他們沒有緊緊的跟隨着父親。不過現在想不得這麼多了,父親從擁擠的士兵中退出了陣地,加入了步兵後面的一路縱馬而過的騎兵,這些騎兵的扈從看見父親加入進來之後,便給父親送來了一枝衝鋒用的長矛。

這些騎兵由一個小隊隊長帶領,隔着盔甲,父親還是認出了這就是在河灘遇襲的時候質疑拉格朗日的那個隊長。這個胖墩墩的傢伙也認出了父親,他哈哈的大笑了兩聲:“痛快啊,阿卡迪奧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拉格朗日果然是個豪傑,我沒有想到他敢帶領衝鋒”

說完這個人示意周圍的騎兵把盾牌架起來,然後朝着維基亞人士兵的邊緣跑過去。他們很快就看見了需要他們的地方一股超過一百五十人的維基亞士兵準備利用人數優勢包圍一群斯瓦迪亞士兵。

騎兵沒有猶豫,馬上發起了衝鋒。二十多個騎士和他們的扈從開始勒馬慢慢加速,在快要接近那些維基亞士兵的時候,他們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一個可觀的程度,這時騎兵們把長矛端平,如同一排死亡之牙向維基亞士兵衝撞而去。

外圍的維基亞士兵看見斯瓦迪亞的騎兵想自己發起衝鋒之後,立馬做出了向里收縮的反應,有一些士兵則試圖在騎兵重上來之前把特製的長矛斜立好以阻擋騎兵。但是他們還是晚了一步,父親和周圍的騎兵在下一刻已經衝到了跟前,父親瞅准了幾個維基亞士兵沖了過去,在一陣迅猛的突進後,父親感覺整條胳膊和腋窩下均是一震,然後就聽見了長矛折裂的聲音。

父親的坐騎撞倒了兩三名士兵,長矛的前半截則可怕的戳碎了一個士兵的脊背:父親看見木頭的碎屑和那個士兵血肉模糊的鎧甲一起從他背後的一個傷口裡面向外流淌。這個士兵背朝着父親,明顯是在父親衝到跟前的時候希望回頭躲避,但是卻被直接扎透。這個士兵跪下來,如同一架失線的木偶,倒地斃命。

幾個維基亞士兵按着長矛沖了過來,驚得父親的坐騎高高的後腳直立起來。父親勒轉馬頭,準備伺機脫離與維基亞步兵的接觸。一個勇敢的維基亞士兵抓住了父親的披風,另一隻手抄着一柄斧頭準備砍下來,父親反手用劍砍傷了那隻拽着披風的手。

受驚的馬匹開始折走着向外竄去。這頭可憐的畜生還沒有逃開,就被兩個維基亞人攔了下來,一個維基亞士兵弓身斬斷了馬腿,父親在馬墜地的一刻甩開了馬鐙,從馬頭越過,摔在了地上。

在本能之中,父親反身用盾牌擋住了一記重錘,父親看沒有看清楚那個揮錘的人的臉,就挨了第二下。

父親架着盾牌的胳膊生疼,他用劍揮舞了一下。在把周圍的維基亞人逼退的那一刻,他看清了周圍的形勢:這裡本來聚成堆的維基亞士兵已經被衝散,正和斯瓦迪亞士兵糾纏在一起。但是運氣不好的是,父親周圍有十來個維基亞人正虎視眈眈的盯着他。

父親瞥了一下身後,不遠處就有一組斯瓦迪亞人的士兵正在趕來。父親用盾牌遮住自己的上身,儘可能的低下身後退,那個揮舞着大錘的維基亞士兵已經戰鬥到了癲狂的程度:頭盔下露出來的下半臉因為激動而紅通通的;香腸一樣的大鬍子上沾滿了唾液和血液;而他的錘子上則紅紅白白的滴落着漿液不知道他已經敲碎了多少斯瓦迪亞人的腦袋了。

這個人用大錘揮舞過來,父親托盾擋住,但是被砸得小腿跪地。當父親勉勵站起來的時候,被大錘擊中了盾牌的邊緣和自己的左肩,這一下讓父親幾乎失去了戰鬥能力。盾牌脫手被打飛了,父親把長劍扎在地下勉強恢復了平衡。

那柄大錘又揚了起來,父親恍惚的抬起頭,在耀眼的天空背景下,那柄錘的邊緣似乎顯得有些模糊,周圍的喊殺聲突然停止了。父親在大錘落地的一刻本能的向左邊跳開了去,那柄大錘砸到了地面上。再來一次攻擊,父親就會死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