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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掌選擇

康斯坦丁默默不語的領着我朝着後院走去。

“小子,”在穿過庭院的時候,他突然扭過大腦袋來給我說,“你害我輸了六把劍和三匹馬。”

“他是你父親,”我對他說,“有什麼輸不輸的?”

“不能這麼說,瓦蘭人從小就是男人,生下來就是,在自己的爹面前也是。反正你讓我tǐng失望就是了,你怎麼能不喜歡劍呢?你怎麼能不喜歡馬呢?”我有些好奇。

“我都喜歡啊,”我解釋道,“如果那些女的不是伯克人的話,我一定會找盧卡西諾老爺要前面的兩樣東西的。”

“你就繼續編理由吧,”康斯坦丁的語氣顯得很無趣,“我像你這麼小的時候,天天騎在馬上面到處跑。有一次我跑出去了一個月,回來之後趕上吃晚飯,結果家裡人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就好像是我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們一樣。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女人的好呢,你這小子```嘖嘖```”

一陣呼喝聲穿了過來,我們走進了一個訓練場。

這裡的後院不是別緻的huā園,也不是存糧食的倉庫,這完全就是一個競技場。很多瓦蘭人在這裡用木劍格鬥,他們穿着輕便的皮甲,在皮甲上面綴着鐵條。他們還是拿着小圓盾,這些瓦蘭人的動作迅猛而敏捷,在劍頭上面塗著白灰,一旦擊中對手,就會留下符號。

我看見一個年輕的瓦蘭人被鉤翻了tuǐ,轟然倒地,勉強用盾牌擋住側身,自己在地上往後溜走。但是他的對手---一個中年的男人則拿着木劍發瘋一樣的敲打着木盾牌,年輕人後退一點,中年人就跟進一點,那樣子就好像他在抽打着地上的一隻老鼠。

“那個中年人和這個年輕人有仇嗎?”我好奇的問康斯坦丁,“贏了就收手吧。”

“哼,戰場上面可不會贏了就收手的,非得見血不可。這個年輕人已經死了。這個中年人就是要讓他知道,如果不看好自己的下盤,被人絆倒之後是什麼下場。不狠狠的揍一頓,年輕人總是記不住。”康斯坦丁錘了錘一個迎面走來的瓦蘭士兵的xiōng膛,那個士兵的笑了起來,lù出了一口碎牙,那牙齒真可怕,應該是被大錘子一擊砸爛的。他的嘴巴是裂開的,腮幫子上面縫着粗線,粗線亮着黑黝黝的油光。

“剛才那個人,”康斯坦丁在帶我路過一個靶場的時候說,“在河間地的時候救了我一命。狗*養的自由民把我們的消息賣給伯克人了,當時我正和一幫議會士兵在黑麥森林邊上巡邏呢,只有四十人,伯克人卻來了一百多人。只鬥了幾分鐘,我們就被擊潰了,人人都想跑到幾里外的城堡裡面去。”康斯坦丁的聲音一變,“但是伯克人的騎兵像是鬼魂一樣,從所有的樹林子裡面跑出來,紅sè的背羽像是地獄裡燒出來的東西。落單的人被捅穿了肚子,你知道長矛扎進肚子裡面折斷的聲音嗎?伯克人常常幹這種事情,他們的騎兵從小訓練,不到一百碼的距離就能跑起來,把矛架好,靈活的像是用自己的手指,直到把矛扎進別人的身體裡面。”

康斯坦丁慢慢的陷入了回憶,“他```救了你?”我提醒他。

“恩,”康斯坦丁回過神來,“我的馬被一個伯克兵用錘子敲瘸了tuǐ,剛才那個人和我換了馬。”

“你知道嗎?我幾乎以為他死了。我停停跑跑,終於回了城堡。一路上都是逃難的農夫,但是那些城堡的士兵下令提前拉起弔橋,如果放任農夫進來,那些伯克人說不定也會打進來---要是我我也會這麼乾的。我回城堡的時候,弔橋已經拉起了一半,我縱馬想跳過去,但是那聰明的畜生把我甩了下來,自己跑了,它知道跳不過去,自己掉下護城溝肯定會死的。我就淌水過了護城溝,一直游到了對面,好在那群守備士兵沒有把我當成伯克人,他們給了我一條繩子。”

“然後,伯克人把俘虜的士兵帶到了城下。踩着他們的臉,用軍鎬伸進嘴裡,猛的一拉,把牙齒弄碎、把舌頭攪爛、把嘴皮拉豁。”康斯坦丁抖了抖肩膀,“就是這樣。伯克人逗留了幾個小時,防火燒了一些村舍和磨坊就走了。我出城去把那個傢伙背了回來,給他找了一個醫師。醫師給我說,給他把臉治好,要huā七十個第納爾,而僱傭一個裝備齊全的扈從兩個月,卻只用huā一百個第納爾,他讓我考慮考慮。我給了這個醫師一百個第納爾,讓他把一切都處理好。這個傢伙是河間某個小領主的隨從,但是那個領主投奔伯克人去了。他覺得自己是維基亞人,就回到我們身邊來了。”

“他還能說話嗎?”我問康斯坦丁。

“說話?”康斯坦丁搖了搖頭,“他一直發燒,舌頭從第二天起開始爛掉,醫生找皮匠要了一把小匕首,在蠟燭上燒燙了,把他的舌頭剩下的部分剜乾淨了。他現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絕對的安靜。但是他的雙手劍使得真好,真幸運他在我們這邊。”

康斯坦丁咯咯地笑了出來,“好了,不說那麼嚴肅的話了。我們到這裡了,看看你瞧上哪個了?雖然我老爹贏了我第一局,但是我第二局可不會輸給他。看看你和誰的眼光比較像。”

一個嚼着羊tuǐ的士兵yīn郁地看了我一眼,從腰間拿了鑰匙,開了門。

我被康斯坦丁推了進去,黑暗籠罩了我,一時之間我幾乎以為康斯坦丁要把我關進地牢里了。好在光影晃動之下,康斯坦丁也跟着走了進來。地上濕噠噠的,康斯坦丁的黑披風粘在地面上,他走動的時候就提起幾片爛泥。這裡面的氣味讓人作嘔,從石頭到枯草,所有的東西都在發霉發酵,我還聽見了老鼠的聲音和人的哭聲。隨着樓梯螺旋着下降,爛泥一樣的地牢終於到了底部。

兩邊都是牢房,牢房夾着一個窄窄的走廊,上面屎尿橫流,幾個大桶傾倒在地上,上面有幾片爛菜葉。牢房裡面有一些yīn沉沉的犯人,他們對於我們的到來幾乎沒有反應。照亮這一切的是走廊盡頭的兩柄火把,我好奇在空氣這麼渾濁的地方,火把還能燃燒的這麼旺盛。

一個牢頭目光炯炯的走了過來,“少爺”他鞠了一躬。“您的犯人一切良好,沒有什麼要報告的。”

“恩,”康斯坦丁回應了一聲,“那些伯克人鬆口沒有?”

“沒有。”牢頭有些尷尬,“再給我兩天,我就能把他們的嘴巴撬開。”

“你兩個月都沒有干成的事情,多干兩天也未必能幹成。”康斯坦丁搖了搖頭。“看來我得找些專家來處理這些事情了。”

牢頭lù出了不服的表情,“少爺,主要是您不讓我用刑。如果您讓我用刑的話,我保證一個下午他們都能說出話來,連他們的老媽生他們的時候**有多大都能想起來”

“那就用不了你了,”康斯坦丁讓牢頭帶路,牢頭有些不甘心,但是還是轉身抄起了一柄火把,朝着更下面走去。一想到下面還要深入,我就感覺有些骨悚然。“維克托,這些女人可比你捉走的那個傻蛋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