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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年輕人

我們在一個石頭大廳裡面等待着吉爾的接見。-

這裡的裝飾很簡單,除了靠牆的地方有幾排長凳之外再沒有別的裝飾了,看起來就好像是鄉村的教堂一樣。天huā板上面墜下了幾盞油燈,但是現在沒有點燃。唯一的照明來自於石頭牆上的一排長條形的窗口,這些窗戶裡面透下的光均勻的打在地面上。地面上是一些菱形的石磚,鋪滿了整塊地面。

在大廳的盡頭就是吉爾的書房了,在mén口放着幾盆huā和一個乾涸的水池。一個shi從站在mén口安靜地注視着我們,隨時等候着mén內傳來的呼喚。

阿列克謝正在從一個文書的手裡面接過一些契約和整本的賬目,他仔細的翻閱着這些文件,並且低聲的和那個文書jiāo談着。他們還從一個皮包裡面找出了幾封信件,阿列克謝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信件上面的燙漆,並且象徵xing的吹了一口氣在上面,在維基亞,人們相信在開信前吹上一口氣能帶來好運氣。

伊萬已經進去很久了,但是看上來絲毫沒有出來的意思。

隨船一起來的一個羅曼諾夫家的賬房先生有些不自在,這個胖乎乎的男人即使是在這個涼快的石頭房子裡面也是一頭的汗水。他一邊不安的掏出手帕擦拭着頭上的汗水,一邊咕咕嘟嘟的說吉爾太不懂待客之道了。

在石頭大廳的一個側mén,我看見了一個開放的內室。裡面掛着些厚重的彩旗,我努力的辨識了半天,只認識一些禪達字母,而維基亞字母我則一個都沒有看見。這些彩旗都掛在一些威風凜凜的槍頭上面,在旗幟的下面則放着一些木頭雕刻的動物,比如鷹或者是獅子。

我好奇的溜進了屋子裡,阿列克謝沒有注意到我的動靜,還在繼續和他身邊的人講着話。

有一面牆壁上面繪製着漂亮的壁畫。

我看見有一副圖中畫著騎兵奮勇殺敵的場景,在天空之中,上帝和聖母憐憫的看着下面廝殺着的世人。在另一幅壁畫上面,則畫著一個喧鬧的宴會。在宴會的某個角落裡面,一個帶着銀翼的nv子安靜的呆在一邊,如果不是仔細的看的話,我差點漏掉了那個nv子。

比起宴會來,我對畫著騎兵的那幅畫印象更深刻一些。

我好像閉着眼睛就能看見騎兵們穿着明亮的鎧甲衝過淺灘,馬蹄踏得白sè的水huā四下飛濺,轟鳴之聲清晰可聞。一想到漫山遍野的士兵和密集的長矛叢林,我就感到一陣陣的ji動。長矛和士兵,我一面因它們感到恐懼,但是一面又因為它們感到安全。

前面的兩幅畫我看的很滿意,然後我走到了第三幅畫面前。

這是一個xiǎo山谷。

谷底裡面的農田被規制的很合理,麥田在溪水兩旁展開,低矮石牆和木杆柵欄沿着xiǎo路蜿蜒。石頭xiǎo橋跨過了藍sè的溪流,繽紛的落英從溪水兩邊樹木的枝頭紛紛墜落。果園的樹影裡面有挽着籃子的少nv,這些人披着長發,穿着白衣在林間嬉戲,採摘果實。而在畫面的另一面,一個石頭磨坊邊,一群木匠正在打磨着幾塊木料。一隻狗在陽光的照shè下睡在地上,兩個男孩端着一盆冷水正準備潑醒它。一輛馬車正沿着山間的一條xiǎo路緩緩的爬上山坡。

在山坡的頂上,一個城堡坐落在那裡。

城堡安詳,潔如白鴿,幾面細長的藍sè旗幟迎風飄揚。風中有飛鳥試翅,直上雲霄。

我突然感到渾身顫抖,這幅畫讓我瞪大了眼睛,就好像```就好像我去過這個地方一樣。

“這```,這個```。”我看着這幅壁畫挪不動腳步了。

“你是誰?”

在我陷入茫然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我轉過身去,看見了一個瘦高瘦高的年輕人,這個人的肩膀很寬闊,看起來很有力量。

他有諾德人的那種淡藍sè的眼睛,但是頭髮卻如同紅sè的火焰一樣,如果不是他滿臉的雀斑和沒打理過的鬍子的話,他看起來應該很英俊的。

“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他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過來。“這裡平時不讓人進的。”

“可是你也進來了。”我盯着他說。

“我當然可以來這裡了,我要把東西搬進來,”他毫不在乎的說了一句,然後他抬起頭透過帷幔朝外面看去,當他看見阿列克謝一群人的時候他突然拍了一下腦袋,“哦我該想到的你是和那些維基亞人一起來的吧”

我回過頭去,看見一群人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長凳上面聊天,胖乎乎的賬房打開了一袋子的摻水的葡萄酒往嘴裡面灌去,似乎熱得不行。

“是的。”我察覺到這個年輕人在發現我是維基亞人之後,態度突然變得好了起來,“我是```我是維基亞人。”

“我知道。”他的眼裡閃爍着光芒,“我知道你們要去大山的那邊去,我的父親也準備讓我去。你知道嗎?我要跟你們一起走”

“去哪裡?”

“山那邊啊”他笑着說,“來,過來,我給你看點東西。”他揮着手對我說。

我不安的回頭看了看,擔心阿列克謝發現我不見之後會着急,於是敷衍年輕人說,“你不是說這裡不讓隨便進得嗎```。”

“沒事,只要不是máo手máo腳的傢伙,這裡倒是可以隨便參觀的。”

他不由分說的把我領到了這個房間的裡面。一邊走一邊詢問着關於維基亞人的事情,如果我說不清楚,他就立刻跳到下一個話題,決不讓我沒話可說,但是,我實在是很吃力,因為我的維基亞話說得不怎麼好,而且即使我也看出來的了,這個年輕人的維基亞話也不入mén。

他一路把走道邊上的箱子碼放好,然後踢開拋在地上的破布和碎木頭。我發現這個內室其實比外面的長廳還要大。

“該死,這個地方luàn糟糟的。”他嘟嘟囔囔的說著,用蹩腳的維基亞話強調,“luàn得像維基亞人的頭髮。”

我mo了mo頭上的短髮,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受到了冒犯。

他瞥了我一眼,立刻糾正道,“我不是說你。”

“luàn得像維基亞人的頭髮?”我問道。

“恩,你瞧,我不是有意說的。但是這是一個說法,維基亞人從來不洗頭,所以總是luàn成一團。我真的不是說你。”他一邊說著一邊趴下,從一堆皮箱子下面探進身去,然後努力的mo索着什麼。在一聲轟響裡面,他chou出來了一隻長條木箱,木箱的八個角上面用鐵皮包裹着,均勻的釘着釘子。

他跪在木箱的前面,從腰間解下鑰匙,看起來要打開這個箱子。

我看了看他的頭髮,然後笑着說,“那你也一定是維基亞人了。”

他抬着眼睛向上看去,然後吹了吹搭在額頭上面的發尖,當他發現頭髮黏在額頭上面吹不起來的時候,他說:“好吧,xiǎo子,今天我的頭髮像維基亞人一樣。好了,我們別說頭髮了,你來看看我的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