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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皮也跑到門口,趴着門框看了看,突然不忿道:“哼,如果憑我心思,一口三昧真火,它就廢了!”

尤蘭擺手道:“不不不,一潭和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往自己身上強種因果。”

原來,唐米把武當莫太沖道長送她的三叉鍾掛在了盥洗室,男鬼河伯剛走進酒泉城,客棧兄妹就聽到了三叉鐘的警報聲。

四下埋伏起來。

給那河伯演了一出好戲,最終把河伯嚇跑。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唐皮和唐魚的關係開始緩和了,唐魚把她的朋友們——大黃、二哈、狸花、灰狼、毛驢、三隻戰鬥雞,三隻黃鴨都介紹給唐皮。而且還經常給她講客棧的規矩,比如後面四顆果樹,客棧每人每隻能摘取一顆。

吃飯的時候,不允許大聲話,不允許吧嗒嘴,不允許吃得到處都是,不允許挑菜、翻菜,等等。

唐皮雖然久居山林,可她畢竟經歷年代久遠,聽山神老爺給她講過許多許多故事,她就講給魚聽。

傢伙如今成了客棧的書先生,時常身邊圍攏一群人,聽她胡謅八扯講故事。

唐魚、大黃、二哈、灰狼是她的常客,狸花往往趴在不遠處,好像是在聽,又好像是在睡覺。

傍晚。

廣秋雨終於逃回了河裡,抱着自己被燒殘的法寶,大哭起來。突然逮住一隻水鱉,把法寶塞進水鱉殼裡,潤養法寶恢復法力。

而那隻不知多大年紀的老水鱉,眼瞅着消亡了。

這時女鬼河婆婉君遊盪過來,苦笑一聲道:“我特意告訴過你晚上去,你偏偏不聽,結果怎麼樣?碰釘子了吧?”

“我哪裡知道那香火童子如此厲害,我觀她,最差也是某座城隍的童子。”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她是祁連山神座下火童子,唐朝時就有了。”

廣秋雨大驚:“哦,原來是正神座下童子,我的,好險,好險。”

感嘆一番,二鬼陷入苦悶當中,不久後,廣秋雨突然舉起一根手指,很有把握的樣子:“如今,我只能去一趟山裡了。去尋找馬鬃山的魑魅二位兄弟幫忙。他們二人出手,必然一舉成功。”

着着,廣秋雨竟然笑出聲來:“來也奇怪,一個尼姑背着罈子,罈子里有你的金蟾。今我去了一趟靜安寺,差點被她們的蒲牢撞鐘把我鬼心震碎,可我還是找到了金蟾的藏身處。

今夜,我讓魑魅兄弟去襲擊龍門客棧,把所有饒目光都吸引到那裡去。然後我們偷偷潛入靜安寺,偷走金蟾。待大功告成,我們與魑魅兄弟四個人平分金蟾,我想它們一定會同意的。”

女鬼婉君嘆了口氣道:“也只能如此了。”

——

“三斜,三斜!”

尤蘭與唐米下棋,下着下着尤蘭得了一分,便不再下了,高呼她贏了,然後就去搶唐米手裡的銅板。

要現在的尤蘭也是個富婆,可她就是放不下這個心結,一枚銅錢沒贏到手裡,心裡就覺得塞。

“還沒下完呢,你怎麼知道你一定贏?”

唐米不給。

尤蘭伸手搶,掰唐米的手指。

唐魚和唐皮坐在一旁傻愣愣地看着,這兩個不着調的人類姐姐看起來不是什麼好榜樣。

毫無風度可言。

“咣!”

已經上好當門板的門外傳來一聲悶響。

與此同時,盥洗室里的三叉鍾爆發出一陣劇烈的響聲,聽這響聲的密集程度,便知附近有鬼,而且還不是一隻。

“換道袍!”

尤蘭吼了一聲,向樓上跑去。

“咵嚓”一聲,門被踹開,兩名黑衣“人”走了進來,它們的臉是模糊的。

“武松在此,哪個敢造次!”

武松突然從二樓跳了下來,站到兩個陰鬼面前,他伸出大巴掌擺出一個禁制靠近的手勢:“兩位道兒上的朋友,大半夜的私闖民宅,這可是犯法的。趁着還沒動手,給你們一次逃命的機會。”

魑魅兄弟木樁一樣站在大廳里,一動不動,突然有一個話了:“愚蠢的凡人,你好大的口氣。我們哥倆可不是你們道兒上的,無需遵守你們的規則。”

武松道:“此言差矣,人有壤,鬼有鬼道,互不侵擾為最妙,如若四位非要比試一番,武松倒也不怕與四位學學高眨”

“雜碎,找死。”

二鬼突然同時展開手臂,一股股黑氣彌散開來。

武松輕哼一聲,道:“鳳,把大伙兒都帶到外面去。”

“三哥可有把握?”

武松道:“剛才門神跟我了,可以附體。”

“噢…”唐鳳沒聽懂武松在什麼,可他還是決定帶着家人暫時離開。

不久後,客棧里發出一陣陣暴戾鬼叫,嘭嘭嘭一陣扁擔打肉的聲音傳來,聽着聲音,尤蘭等人就放心了。

這一定是三哥在打人,而不是挨打。

於是姐倆在後院繼續下棋,下完了一盤棋,後門被推開了,武松累得氣喘吁吁道:“這兩個傢伙還挺抗揍,皮,你教我的辦法不錯,扁擔蘸大糞,打鬼沒商量。那麼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原來一起來上門的並不是這兩個鬼,房頂上還倒掛着兩個,看起來神秘兮兮的樣子,彷彿是兩個高人,可唐皮一口真火噴出,兩個傢伙好像火燒蜘蛛網一樣,從棚頂掉了下來。

唐皮打算把它們捆起來,又突然覺得麻煩,火神瞪眼道:“你們四個,還不化為原形?難道等着我把你們燒毀嗎?”

抬起腳踢了踢其中一個:“你聽沒聽見,聽沒聽見,聽沒聽見!”

奄奄一息的倒霉鬼連連求饒,不久後逐一退化成為原形。

搞了半,是一口破缸,一塊棺材板,一塊壓墳磚,和一塊墓碑。

“磚頭瓦塊也能成精啊?”尤蘭抻長脖子向屋裡望去。

唐皮道:“當然能了,你看這口破缸,這不是普通的缸,一定是裝過屍體的缸。而棺材板就是壓在這口缸上,我猜它們四個一定是在一個墓里一起成精的。那麼問題來了,當初這個墓的主人,哪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