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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的小狸花呀,你快醒醒呀,看看姐姐呀——!”

從虎骨爆炸的那一刻開始,大伙兒就十分慌亂,自顧自往外跑,最多關注一下自己最關心的人。

跑出來之後,驚魂未定,暗自為自己躲過一劫而慶幸,可這時,尤蘭卻忘了,小狸花還藏在虎骨身體里呢。

這次爆炸,對它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一動不動,好像是被炸死了。

可愛的蠱靈小貓,就這樣隕滅了嗎,它可是尤蘭的心頭肉,平時有好吃的,都想着它。小狸花的伙食,照比兩條狗,顯然不在一個檔次上。

“哎呀,我的小貓死了呀,我也不想活了!”

尤蘭癱軟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峨眉派小師妹因為一隻貓,而哭成這樣,讓衛道長覺得,有失峨眉體面,可他作為武當派道友,不好說什麼的。只能看着青雲仙子坐在地上哭貓。幸虧衛道長不是崆峒派四位道友,那四個人要是在這裡,還不知要怎麼挖苦痛斷肝腸的青雲小師妹。

那四個傢伙,有的時候可恨至極。

衛道風一皺眉,蹲下來看了看那貓,死得透透的。

虎骨三層中期,它的屍爆威力相當於六層修士的一擊,小狸花正好處在屍爆的中心位置,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

小狸花才一層功力,相當於人類修士的銅皮期,面對這次屍爆,它毫無抵抗能力。

別說它,就是同等級修士,被屍爆崩一下,也是九死一生。一多半死於爆炸的衝擊,就算僥倖躲過一劫,緊隨而來的屍毒,會瞬間鑽進受傷者虛弱的身體里,也能要了人的命。

當初洪十七被少陽鬼王陶陽魃崩了一下,就差點了要命,那還是在有一層差距的情況下。

“為什麼會爆炸呢?”鶴雲浩醒了過來,慢吞吞地道:“幸虧我提前做出了反應,否則三位小師侄,就要吃大虧了。”

鶴雲浩是一個好樣的,發現危險,並沒有馬上跑,而是護住了當時留在屋裡的三個小師侄。

“當時你是怎麼看出虎骨要爆炸的?”衛道風對這個問題倒是很感興趣。

“膨脹了呀,頭上冒黑氣了。只是當時大伙兒都背對着它,只有我面對着它,所以是我先發現的。”鶴雲浩回憶了一下,道:“青雲仙子給虎骨罩上了一層狗皮,而且好像還施展了什麼妖術在虎骨身上,另外我也沒想到,虎骨身體里,竟然還藏着一隻蠱貓。”

“這虎骨,還被清潭小尼下了蠱術禁制。她說,這樣做就可以封住虎骨不被人奪走控制權。”尤蘭哭着鼻子說。

“胡鬧。”一向慈祥的衛道長,今天看起來很嚴肅:“我記得以前聽你說過,這虎骨來自於星宿派的五層靈虎。把它煉化成骨屍,本來就是一件不穩妥的事。後來沒想到,你還在它身上弄了那麼多花活。竟然還敢填充妖術和蠱術,難道你們不知道,屍、妖、蠱,本來就是水火不容嗎?”

“其實這虎骨也挺好的,被打傷以後,只要還剩一顆腦袋,自己就能恢復身體。不過這回可慘了,腦袋都崩沒了。”唐小米眨巴眨巴眼睛說。

尤蘭嗷地一聲,哭聲更大了。

唐小米補充什麼似的又說:“雖然虎骨被下了蠱術禁制,可小狸花還是能控制它。”

衛道風一愣,問唐小米:“這小貓,如此精明嗎?”

“是啊,它是清潭小尼用蠱術培養的,精明得很哩。”

衛道長陷入沉思,良久,感嘆一聲道:“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大家來一起討論。或許情況是這樣的,小狸花可能悟透了一個奇怪的功法,它想替虎骨解除禁制,結果觸發了屍爆。”

“真的有這種可能。”尤蘭哭着回憶:“前一陣,我給虎骨吃了一顆星宿派的妖屬性升級丹,那時虎骨有了靈智,它與小狸花是最好的朋友,它倆整日形影不離,後來不知為什麼,虎骨又失去了靈智。從那以後,我就發現小狸花整日悶悶不樂。它很聰明的,如果它果然發現了什麼情況,憑它淘氣性格,還真有可能去嘗試一下。”

衛道風苦笑道:“這麼多機緣,被你一股腦用都用在了虎骨身上,它豈能受得了。機緣太重,可它根骨不行,反受其累。我想應該是這樣的,小狸花以為是蠱術禁制封印住了虎骨的靈智,因此它想去破壞禁制,恢復它好友的靈智。結果操作不當,引來殺身之禍。”

搖了搖頭,品咂道:“這衡山蠱術,可真有點兒邪門啊。就好像衡山真氣密碼一樣,能施展在信封上,如果解錯密碼,就會導致真氣爆炸,燒毀信箋。”

尤蘭坐在地上不肯起來,哭了一場又一場,衛道長覺得她哭得可憐,站在一旁想辦法。

突然問道:“這小貓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挽救一下,只是相當耗費財力和精力。不知道你們是否願意付出?”

衛道長顯得有些神秘,在爭取到姐倆同意之後,帶着小狸花的屍體飛走了。

看他離開的方向,好像是酒泉北街。

他跑那邊幹什麼去呢?

去找誰?

嵩山派在那附近,難道是去找嵩山派道友了?

沒聽說過嵩山派有什麼起死回生的法門呀……

既然衛道長沒喊大伙兒跟着一起去,大伙兒不好探秘似的跟着,於是只能在家等。

尤蘭通過“美容術”賺了不少錢,倒是不缺,只是不知將來如何“浪費精力”。

哭得沒了力氣,後來還是被玉化骨背回家的。

回了家,也不消停,一忽兒扯嗓子大哭一場。

九名儒士面面相覷,卻沒人說什麼。這九個傢伙,已經住在這裡好多天了,除了吃飯睡覺,就坐在一樓大廳里,像九個雕像。

有膽子小的客人,一走進來,就感覺這裡氣氛詭異,影響心情,扭頭又走了。真是耽誤生意。

“我說你們九位,能不能去樓上包房去等?”唐小米也不知他們到底在等誰,真是覺得他們好像在等。

紅袍男子一驚,問道:“唐姑娘,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等人的?”

紅袍男子絕對是在裝傻充愣。這老小子不像個好人。

“你叫屍慶春對吧?”唐小米揮舞着抹布,“你們九個成天這樣坐着,目不轉睛盯着大門口,誰看不出來你們是在等人啊?真搞不懂你們,為什麼木樁子一樣等人,你們沒長嘴,沒長腿呀?不會出去打聽,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