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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二十來天,丁德興和劉浩然的皮外傷也終於好了,下山打探的探子也帶來了消息,終於找到了兩家合符劉浩然要求的大戶豪強,糧食夠多,家丁又不是很多,作惡多端,名聲不好,而且又不能離虎頭山太遠。這些要求,幾撥探子們的腿都跑細了,幸好這年頭善人不多,惡霸倒是不少。

看到集合的定遠營軍士們,經過一番整頓後,他們都有了點新氣象。劉浩然微笑着掃了一眼眾將士,高聲說道:“定遠營的弟兄們,你們已經不再是滿山亂跑的野狗,也不是直着走路的木頭人,也不是鑽洞的老鼠,更不是瞪眼睛的鬥雞。”

聽到這裡,下面發出一陣鬨笑聲,這些話都是軍士們在閑時的玩笑話,分別針對訓練中的野外長跑、列隊正步走、障礙跑和器械對抗。

“你們現在都已經上過戰場,見過血,其中有些人也殺過人,更見識過軍法的無情。”劉浩然的語氣逐漸嚴肅起來,下面眾人也慢慢凝重起來,“你們曾經看到戰友在你們面前流血受傷,也看到同袍在你旁邊倒下卻再也站不起來。”

“我前些天向你們的父母親人保證,我帶着你們上戰場,就有責任把你們活着帶回來。但是要想活下去,主要還要靠你們自己。我還是那句話,相信你的同袍,相信你前後左右的戰友。站在戰場上,你們什麼都不要想,只記住一個念頭就好了,那就是同生共死,不棄不離!記住這個念頭,你就能戰勝你前面的敵人,然後取得勝利!”

這一次戰事非常順利,定遠營以不到四十人的傷亡擊潰了豪強的四百多家丁,整個過程打得有章有法,豪強家軍毫無還手之力。

回來後又是一次總結會議,然後是獎懲功過,這次大家都表現得不錯,大部分都是記功加餉糧,還有十幾個提升為士官,只有幾個人在戰場表現得稍差了些,得到了訓誡。

劉浩然講完後,正等值日官丁德興宣布解散,誰知他站出說道:“今天還有件大事需要同大家商量一二。”

說到這裡便轉過對劉浩然道:“你的武藝一般,我一隻手可以打兩個你。”眾人轟得一聲笑了起來,“但是論到治軍知兵,賞罰分明,營中無一人如你!大家說是不是!”

“是!”全營將士齊聲應道。

“大哥!”劉浩然隱約知道丁德興想幹什麼了,連忙說道。

“我現在是第一隊隊正,我和其餘四位隊正以及諸位兄弟們商量過,願意奉你為定遠營首領,願與你同生共死,不棄不離!”說罷便率先單膝跪下,拱手行禮。

傅友德、常遇春、胡海、華雲龍、陳德、楊璟、王弼以及七百將士隨即單膝跪下,拱手齊聲道:“我等願奉你為首領,願與你同生共死,不棄不離!”

劉浩然自建營起就任營監事,掌軍法和操練,而後又臨時充任戰場指揮官,帶着大家打了兩場勝戰,已經隱隱成為定遠營的當家人,丁德興、傅友德、常遇春曾經與他商量過,要推他為首領,按說劉浩然的才幹和威望已經得到了大家的認可,也有資格做這統領的位置,但是劉浩然卻執意不肯,說上面還有三位義兄,怎敢逾越。於是丁德興便和大家商量,來了這麼一出。

劉浩然見此情景,知道不能再推辭了,否則就是冷了大家的心,於是含淚抱拳向眾人說道:“劉某願與諸位同生共死,不棄不離!”

被推為首領後,劉浩然自稱定遠營統領,而後隨着再打了兩次勝仗,虎頭山定遠營的名聲越傳越遠,也有越來越多的人攜家帶口的趕來投奔,很快,定遠營的人數迅速直逼一千五百人,而在山谷中定居的家眷民戶也超過五千餘人。

劉浩然只好再次進行整編,營一級架構不變,下邊設前左右三衛,一衛轄三隊,加都衛、錄事各一、士官長一名、士官兩名總計三百六十五人。劉浩然在營機構上還設有醫官一名,醫護兵四名,負責全營的治病醫療,設典軍都尉一名,負責軍法軍紀,其下屬典軍士官四人,加上其他營級軍官士官,共計一千一百一十人。

當然,定遠營現在奇缺人才,如醫官、醫護兵都是名義上的,留着空缺在那裡,典軍都尉和典軍士官都是兼任的,就是連士官都沒有滿額。

丁德興、常遇春、華雲龍任三衛都衛,陳德、楊璟、胡海為他們的副手,花雲和王弼成了劉浩然的親兵隊隊正和隊副,傅友德為副統領,成了劉浩然的副手。劉浩然把瑣事交給了傅友德和三位都衛,自己繼續側重於軍官和士官訓練。

這次劉浩然又開始玩新花樣,山上來了兩位破落書生,都是考舉人考破了家的酸文人,雖然沒有什麼經天緯地之才,但是用來當識字老師還不錯。於是劉浩然就延聘兩人做老師,給自己和全體軍官士官上識字課。

幾場戰事下來,陣亡將士的遺孤也有十幾個,劉浩然把男童都聚集起來,加上四處收撫的流浪少兒,慢慢地居然也有近百人,劉浩然把他們編為一營,上午請那兩位老師講課識字,下午由劉浩然或其他軍官帶着進行體力鍛煉,晚上劉浩然時常親自給他們講各種故事。劉浩然除了經常跟他們一起吃飯,還組織各類技巧遊戲,一起玩耍。時而久之,眾童子無不視劉浩然為父兄。

打了幾場勝仗後,也繳獲了不少糧食財物,定遠營上下洋溢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也有一些東西在暗暗涌動。俗話說,溫飽思*,軍士們吃飽喝足了當然會往那方面想,但是成家的軍士又只是少數,於是那些天天精力過剩的壯小夥子就開始動歪主意了。由於軍法所禁,他們就有的結隊出去與山下的村姑們調笑一番,或者是到遠處村莊里找些做皮肉生意的婦人。

當傅友德把情況告訴劉浩然,他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些都是正常的生理需要,所以自古以來很多軍隊都是有營妓的,定遠營不興這一套,但是總得想辦法解決,否則一旦鬧出什麼大事來就麻煩了。

劉浩然把丁德興、常遇春、華雲龍等人叫來商量了一會,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堵不如疏,從兩方面下手,第一,對那些年紀稍大,的確應該成家的軍士們,定遠營幫他們娶親。我們請媒人到山下各村莊疏通求親,然後按照功勞大小依次配婚,一切都按村裡規矩辦,明媒正娶,而且要辦得熱熱鬧鬧的,不能讓別人說我們定遠營強搶民女。第二,對於那些暫時還不能找老婆的軍士,我們加大訓練量,從天明到天黑,給他安排得滿滿的,總之一條,讓他們累趴下,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份力氣!”

眾人轟然大笑,連聲叫好,隨即立即執行起來。隨着上百起婚禮的舉行,虎頭山充滿了喜氣,也開始生起另一種情緒。

“我們要打進定遠城,吃好的,穿好的,再找個漂亮媳婦。”這是很多軍士們的最新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