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一記鳳十年十二月三十日,江寧內閣議事廳里,劉浩然召明,州年最後一次軍政擴大會議,“承相,這些是高麗國的戰事彙報”,馮國用最先開口道。由於是對“臣屬國”用兵,不用太擔心泄露軍機秘密,所以就被擺到軍政擴大會議上了,“國用,給大家說說吧”,,“的承相,日本雇愕兵和琉球台灣招募兵已經攻陷尚州、慶州,正向李成掛的老窩一安東逼近,前線指揮部預計明年上半年會結束整個戰事”,“潛溪先生,你有什麼話要說嗎?”劉浩然看到宋源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點了他的名,“承相,我江南在高麗大動干戈,生靈徐炭,才損仁德之名”,宋老夫子拱手道,他已經摸清楚劉浩然的脾氣,知道直話直說反而沒事,要,藏着捏着被這位心思深沉的主上猜忌上了,你的麻煩反而更大了,“潛溪先生過於悲天憫人了,如果是我的子民,死上一個我會心痛不巳,如果不,我的子民,死上一萬個我也不會放在心上”,劉浩然平靜地說道,“高麗自新羅三國並立之時,一直與我天朝糾纏不清,更是趁我中原勢弱累累侵佔國土,對於一個國家來說,百姓是它的根本,而國土則是它的尊嚴。如果一個國家連自己的國土都保不住,如何稱之為國?”

“承相,遠征高麗,日耗巨費,我擔心江南受此牽連,影響北伐事宜。”宋鐮多少還有些不甘心。他們這幫儒生原本就對用兵高麗不是很贊同,畢竟才前隋唐的“教訓”擺在史書上,生怕這是劉浩然一時頭腦熱,窮兵欺武,但是樞密院和軍方都支持這富有戰略意義的一戰。宋漉等人看看地圖也明白了,高麗就在元廷遼陽行省邊上,一旦佔據高麗,就等於多了一個往元廷身上捅刀子的地方,而且東北多“蠻夷”,這些的確是對付蒙古騎兵的好幫手,至少在戰略上這一步是沒有錯的,因此宋鐮等人也就默認了,可是江南不光是在高麗用兵,還在那裡大興風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把整個高麗搞得雞飛狗跳,這不合他們的為政之道,在他們想來,只要高麗御臣服了,便應該既往不咎,再給人家一些好處,總要有些天朝上國的姿態出來,可是劉浩然這位承相卻從來沒有這份善心,高麗就算打成一鍋八寶粥他也不會眨下眼睛,這讓宋鐮等人忍不住出言相勸了,“打仗無非是對內對外,對內如我們對付元廷,是為了光復中華,損失再大我們也要咬牙堅持下去,對外,如收納琉球、台灣,降服日本和高麗,那就是無利不起早,正如潛溪先生所言,海外用兵是耗費日巨,如果我們不能獲得收益,將軍費窟窿填補上,那麼這仗打得再漂亮也是爛仗,給我們帶來的後果是前漢武帝和前隋焰帝的下場,國窮民困,甚至可能亡國”,“收納琉球台灣給我們帶來什麼好處,這一點海軍部最清楚,我們多了數千里的國土和數十萬計的百姓,更重要的我們的海軍可以直接面向更遼闊的大海,整個東海完完全全成了我們的內海”,“降服日本,我們對其的出口貿易增加了數十倍,一旦高麗平定,其數百萬百姓的巨大市場就完全擺在我們眼前b這就是我們海外用兵的目的”,說到這裡,宋源不由皺了皺眉頭,落在劉浩然的眼裡:“潛溪先生,你是不是覺得如此開戰不符聖賢之言。”

“臣不敢”,宋鐮雖然口上這麼說,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出真了他,“廣播聖人之道於天下這沒錯,但是卻不能讓我們給了他們聖人之道還要自己掏錢,如果我們將聖人之道傳至四海,自己卻弄得叮噹響,這有何意義?只有在傳播聖人之道的時候還獲得利益,這樣就可以鼓勵更多的人去傳播聖人之道”,“承相,你為什麼選擇金氏兄弟而不選擇李成桂?”劉基怕好友宋源一根筋跟劉浩然拗上了,連忙轉移話題道,“金氏兄弟出生成長在我天朝,並讀的是我天朝的書,習得,我天朝的字,我不信任他們難道去信任從未見過面的李成桂?”劉浩然笑言道,“相比李成掛而言,金氏兄弟在高麗的根基更淺,這就註定他們必須依靠我江南的扶植,等到他們在高麗培養勢力出來了,我們江南早就將觸角伸到高麗每一個角落了,他們屆時想踢開我們也沒有辦法了”,說實話,劉浩然還真不知道李成桂是另一個世界朝鮮王國的開國之君,誰叫韓劇不說這個,而且他以前也很少看韓劇,“臣明白了”,劉基是真明白,正如劉浩然所言,國與國之間,利益相同就是最好的盟誓,“承相不日將稱帝,國號已經擬定,只是這國旗小國歌還未暫定,最重要的是本朝德運還未定。”宋源已經察覺到好友劉基轉開話題的用意,於是便自覺地轉到正題上來,現在是輪到劉浩然頭痛了,現在已經過了小明王的服喪期了,江南上下一致認為劉浩然改稱帝建朝了,禮部和國史館從龍鳳八年便開始忙活起來,為這一盛典做準備。劉浩然幾經考慮,準備將稱帝時間安排在龍鳳十一年二月初二,劉浩然知道一旦稱帝建朝,那一天肯定會成為法定的國慶假日,他可不願意把這個假日放到大年初一或者正月十五,選來選去最後選定了二月初二,因為這一天是龍抬頭的日子,還算利,吉日定好了,其餘的準備也在緊張地忙碌,國家幾經討論,最後定為大明,一是暗喻秉承小明王之統,也暗示江南走出自明教紅巾軍一脈。二,現在天下人都認為新朝秉承了火德,明是三重火,剛好相配,不過最讓劉浩然心動的是一位軍士提出來的一句話“日月不落,永耀大明!”,這氣魄比另一個世界的日不落帝國還大,接下來是本朝德運的問題,雖然從前宋歐陽修到朱子對五德始終說進行批判之後,理學等學術界時於五德始終說不是很感興趣,但,上千年的傳承豈是一朝一夕能更改的,不少名士學子開始為新朝的德運“出謀劃策”了,市井百姓更,熱衷於其中,最佔主流的是火德說,先前宋就是火德,小明王自稱是前宋徽宗之後,自然也秉承了火德,那麼劉浩然建立的新朝也應該是火德,加上紅巾軍喜用紅巾,打起仗來是望眼一片紅,到了劉浩然手裡更是登峰造極,不僅火器犀利,還改用紅色軍裝,紅色軍旗,一打起仗不但漫一皿滬都是紅,連半邊天都被燒紅了,“這樣還不是火德是什麼?

不過也有人反對,新朝應該是土德,因為劉浩然姓劉,他應該,漢高祖的多少代子孫,既然如此,那麼應該也繼承前漢的土德,還有說金德、木德,甚至有人說是水德,借口是千奇百怪,無所不用,反正是爭得一塌糊塗,受五德相爭的緣故,結果連國旗都確定不下來,劉浩然已經將國旗確定下來了,一條黑龍團成一今日圓形在左邊,一隻火鳳飛翔成半月形在右邊,剛好形成一個明字,又可以紀念小明王時期採用的龍鳳年號,只是新朝德運確定不下來,這旗幟的底色就無法確定,畢竟這裡面多少還有些講究的,五德,劉浩然當然對此不屑一顧,可是你抵不住天下百姓就認這個,該配哪一德,火德?豈不是正好給“清”這個三點水克:把火留下了念頭,“五德相生相剋,有生必有克,新朝立德運,如果他日有人痴心妄想,提出相剋德運來顛覆本朝,又當如何?”劉浩然思量了一會說道,眾人一下子不做聲了,五德始終說的確有個大毛病,那就是為許多篡權奪位的野心家提供了理由,久而久之這五德就成了不詳之說,你立了火德,我就搞個水德,以水克火,老天爺肯定會幫我的。可是哪朝建立之時不都是希望本朝能夠千世萬代嗎?但每過個兩三百年便會改朝換代,這讓很多人開始認為五德始終說簡直就是只烏鴉,可是德運在天下百姓中影響甚大,不確定德運別人會胡思亂想的,正如劉浩然所說的,有想法沒關係,最怕的就是胡思亂想,“這樣吧,我決定改變一種說法,一個朝代不應該只配一德,而應該五德皆全,金為兵,為兇器,可是國家沒有兵如何存立,而我新朝崛起于軍興之時,更以驅逐鞋虜為已任,兵盛遠勝於前朝前代,所以當有金德;我朝自江南之時起便尚紅,擅火器,火炮火槍之威揚於天下,當才火德;我朝重工商,船隊遠涉海外,這水利之便已經盡占,當才水德;國家之本是百姓,國家之基是國土,我等起兵於亂世,為得就是要收復淪陷國土,所以當才土德:木衡”劉浩然沉吟了一會,這木德還真不好往上安,好像不怎麼搭界。”對了,從天下而言,我朝屹立東方。又自詡龍之傳人,正合木德為東,木德為青龍”,這通話在劉浩然自己看來無非是一通忽悠,可是聽在眾人的耳朵里卻是另外一回事,對啊,配一種德運,的確會有人提出一種相剋的德運,現在五德全給你配上了,說明本朝五德皆全,看你們拿什麼來相剋,只是這種說法在宋鐮、劉基等人看來太過於“新穎”了,可是眾人又不敢出言反駁,如果你還是堅持只配一種德運,那豈不是咒本朝將來會被另外一德給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