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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錫蘭洋,我們的洋

登上“跋伊羅婆”號。只見這裡一片狼藉,在甲板中間,則是兩面已經跟破布沒有什麼區別的帆,上面除了破爛之外,已經被鮮血染成了黑色。到在船尾位置是兩個巨大的彈孔,應該是龍江炮打出的效果。“跋伊羅婆”號比“趙奢”號擊沉的那艘“體積龐大”的戰船要大上近一倍,加上四門龍江炮只有兩發炮彈落在了“跋伊羅婆”號的甲板上,所以只是造成了重大損傷,並沒有像那艘不知名的體積龐大的戰船被直接炸毀。

“跋伊羅婆”號應該是結合了阿拉伯船和中國福船的特點,船頭船尾各有一個體積龐大的艉樓和艏樓,是接舷戰最好的制高點。王秉章現在顧不上研究這艘充滿異國風格的大船,反正俘獲之後可以任由他研究。

王秉章用水手刀指了指“跋伊羅婆”號的艉樓和艏樓,陸戰隊哨長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馬上轉過身去分出兩撥人去搶佔那兩個制高點。

四十多名大明水手小心翼翼地在“跋伊羅婆”號甲板向後移動着,這裡到處是鮮血,有點滑,而且瀰漫著一種與周圍四處炮鳴不斷反差極大的詭異寂靜。他們剛衝到艉樓腳下,突然爆發出一陣大吼聲,上百名“跋伊羅婆”號水手從各自隱蔽處站了起來,從手裡的弓弩向大明水手射擊,其中還有幾支長銃。模樣倒是和大明的滑膛步槍有點像,不過仔細一看還是個點火銃。

在箭矢亂飛和火銃轟鳴聲中,最前面的十幾名大明水手倒在了血泊中。“你奶奶的!”後面的水手不由暴叫道,他們舉起手裡的短銃,對着上面就是一陣亂轟,數十名“跋伊羅婆”號紛紛從艉樓上一頭栽落。

但是這突如其來的衝突像是“跋伊羅婆”號的反擊號令,數以百計的“跋伊羅婆”號水手從艏樓,船艙門裡跑了出來,揮舞着長刀,雙目赤紅。維賈亞納加爾王國水師能夠橫行錫蘭洋,他們的水手也並不弱,此前被大明海軍的火炮壓着打,現在他們終於有機會向大明海軍展示自己的實力了。

王秉章掏出短銃,對準最前面的“跋伊羅婆”號水手就是一槍,然後轉過頭去對自己的屬下大吼道:“把這些印度癟三給老子弄死!”

在哨長的指揮下,三十名陸戰隊員舉起了滑膛槍,對着衝過來的“跋伊羅婆”號水手就是一排齊射,短短几米的距離是不可能打飛的,三十發鉛彈都擊中了目標,濺起數十朵血花在空中飛舞。

“手榴彈,手榴彈!”哨長大吼道,幾名陸戰隊員連忙遞上自己的手榴彈,哨長很快就集中了十餘枚,他將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掛破的褲腿一撕,撕下幾根布條,然後將手榴彈四個一捆綁結實了,然後把所有的保險蓋都打開。把拉環勾在在一起。

“扔下去!扔到船艙里去!”哨長大吼道。三名陸戰隊員立即抱着着這三捆手榴彈迎着正源源不斷湧出水手的船艙沖了過去。

“跋伊羅婆”號水手似乎意識到這三個大明陸戰隊員想幹什麼,連忙用長矛、長刀阻止他們。不過旁邊的大明水手拚命地用短銃和水手刀為這三個陸戰隊員殺出一條路來。

“啊!”一名陸戰隊員發出一聲慘叫,他的腹部被一支長矛刺中了,鮮血正止不住地往外冒,他大吼一聲,猛地拉扯着手指上的四個拉環,然後整個身子猛地向前一撲,在撞倒兩個“跋伊羅婆”號水手後與他們一同滾進了船艙門。

“轟得”一聲巨響,船艙門騰出一團巨大的火焰和黑煙,巨大的衝擊力和飛濺的碎片從後面掃倒了十幾個還在苦苦支撐的“跋伊羅婆”號水手。

另外兩個陸戰隊員趁着這個機會,立即從人群空隙里衝過了過去,拉燃導火索,然後將手榴彈狠狠地扔了進去。

“轟,轟!”兩聲巨響之後,船艙門變得無比的寂靜,剛才還源源不斷湧出水手的艙門如同一個吞噬了一切的怪獸嘴巴。

“砰砰!”“李牧”號桅杆上的連環炮對着“跋伊羅婆”號的艏樓在不停地開炮,“跋伊羅婆”號的艉樓已經有大明水手沖了上去,為了避免誤傷,“李牧”號桅杆上的連環炮手不敢開炮,但是艏樓上卻全是“跋伊羅婆”號水手,他們自然毫不客氣地對着這裡傾瀉鉛彈。

連環炮射速快的優勢此時得到了完全發揮。一發接着一發,幾乎沒有停滯,兩門居高臨下的連環炮居然將“跋伊羅婆”號艏樓上上百名水手壓製得抬不起頭。

將“跋伊羅婆”號水手們突然爆發的反擊勢力打下去之後,大明水手便開始佔據主動了,他們從原本佔據的不大的地盤開始向“跋伊羅婆”號各處衝去。他們一部分人衝上了被連環炮掃蕩一空的艏樓,一部分人支援同伴,開始沿着艉樓的台階越沖越高,人數最多的一撥人在王秉章的率領下衝進了船艙門,開始向“跋伊羅婆”號的腹地衝去。

船艙里的戰鬥是最危險的,因為你不知道敵人會藏在哪個角落,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給你來上一刀。走在前面的王秉章藝高膽大,他左手持着短銃,右手拿着水手刀,眯着眼睛,盡量適應突然變暗的環境,數十位同樣動作的水手圍在周圍,密切關注着船艙里的一切動靜。

第一層船艙里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屍體和碎片,很明顯這是三次集束手榴彈爆炸後留下的痕迹,王秉章還能看到幾束光從不遠處投射進來,這應該是被“李牧”號炮彈打出的彈孔。

一支長矛無聲無息地刺了出來,早有準備的王秉章用刀一撥,將長矛盪開,然後左手一伸,對準前面兩米處的敵人就是一槍,“砰”的一聲,這名“跋伊羅婆”號水手的腦袋突然多了一個血洞,而他的後腦勺卻濺出一團血水和腦漿混合物,全濺在了後面那個同伴的臉上。

這位眼睛被東西突然蒙上的“跋伊羅婆”號水手大叫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胸口已經被一個躍步衝上來的王秉章一刀給捅了個透心涼。

其餘的水手也開始接戰起來,先是砰砰地槍聲亂響,然後是眾人的呼吼聲,兩撥人混戰在了一起,到處只聽到鐺鐺地鋼刀相交聲,還有時不時爆出來的慘叫聲。

而在“李牧”號戰列艦上,陳孝林對“跋伊羅婆”號上的接戰似乎無動於衷,在“李牧”號與“跋伊羅婆”號展開接舷戰之後,它後面的“司馬錯”號就自動擔負起為其掩護側翼的任務。

“司馬錯”號橫在“李牧”號旁邊,用強橫的火力阻擋了至少三艘敵船的靠近,不過這也不是陳孝林所關心的,他舉着望遠鏡看向遠方,在戰列編隊將維賈亞納加爾王國水師攪成了一鍋粥之後,巡航編隊也毫不客氣地發起了進攻。

橫在高朗步港與維賈亞納加爾王國水師之間的第一巡航編隊在“田穰苴”號戰列艦的帶領向向維賈亞納加爾王國水師的左翼傾瀉着炮彈,而第二巡航編隊在“蒲公英”號的率領下切斷了維賈亞納加爾王國水師想順風而逃的去路,它們成一條斜線,就像一條鐵鏈一樣,死死地卡在了維賈亞納加爾王國水師腳脖子上,讓它無法拔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