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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0 狂舞之於夜宴 上

第二天傍晚。

亞瑟的不祥預感終於應驗了。

不祥?這何止是不祥之事!這簡直就是災難!

他被迫穿着一件天藍色的晚禮服。

美麗可愛的晚禮服完全依照瀑布和流水的理念來設計,顏色是從上而下,從天藍到雪白色的漸變。漸變色非常出眾卻又毫不造作,有如天上的流水灑落人間,在地上濺起美麗的白色水花,水花則使用了白色蕾絲邊來體現。

很美麗。......然而,這是女裝的晚禮服。

女。裝。的。

亞瑟哭笑不得地看着一旁的貝迪維爾和崔斯坦,再看看旁邊已經笑彎了腰的格林薇兒。

"格林薇兒,你這是故意的吧?"亞瑟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平靜地問。

"不是,不是!"格林薇兒捂住笑彎了的櫻桃小嘴,連連否認道,"噗呼呼.....我說過了,這是個化妝舞會,戴着面具,沒有人會認得出你的。所以,你不必擔心你的節操...我是說,你的形象會被破壞。"

"既然是帶着面具,我還有必要男扮女裝嗎?!"亞瑟怒道。格林薇兒這是純為作弄亞瑟而作弄亞瑟?

"......有,有必要的!"女孩強忍住笑,"你想想,我們兩個女人在城堡里閑逛比較不容易引起守衛的戒心,還是一男一女在那裡亂逛比較不容易引起守衛的戒心?這完全是為了方便我們行動而設的局。"

雖然知道這是格林薇兒胡編亂湊出來的歪理,但亞瑟總覺得自己在某種地方被勸服了?

......認真就是你輸了。

......但死心眼的亞瑟仍然頑固地道:"穿着這種東西想要潛入城堡,行動會很不方便......而且,你這高跟鞋...走起路來簡直能夠要了我的命!"

他擺弄了一下腳上純水晶製作的高跟鞋。就是現在,他穿着這種玩意兒,腳後跟也被磨出了一個水泡。要一整晚穿着這個,那該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一旁的貝迪維爾看着現在裝扮得像個小公主般的亞瑟......不禁有一陣異樣的感覺。

"貝迪,你怎麼了?臉色有點蒼白。"崔斯坦正忍着身上的傷痛在艱難地捧腹笑着,但他更在意貝迪維爾的目光,"怎麼樣?我穿成這樣帥嗎?怎麼看都像個小王子,對吧?啊哈哈哈哈。"

"對,對,你很帥。"貝迪維爾笑着敷衍道,"你的傷真的沒有問題?按照原本的計劃行動可以嗎?"

"沒事了,我現在就算是戰鬥也能夠應付過來!"崔斯坦不以為然地打上領帶,"我們走吧!"

一行人走出農舍以後,默林在屋外等着。

"大法師,讓你連這個都準備好了,真不好意思。"格林薇兒笑道。

"不用客氣,為---女士---們效勞是在下應該做的事情。"默林謙遜地行了個禮,他特地把女士這個詞拖長,其實也是在嘲笑亞瑟。

然後,法師手一揚,丟出手中一隻南瓜,南瓜瞬間變成了金光閃閃,華麗無比的馬車。

他手再一揚,從衣袖裡丟出四隻小白鼠,把它們瞬間變成了四匹毛色潔白的駿馬。

"魔術會在十二點之前發動,屆時將是各位趁亂逃走的唯一時機。祝各位馬到功成。"默林微笑道。他似乎也在期待着這次的行動......與其說是行動,不如說是場惡作劇?

雖然要吐糟的地方實在很多,但亞瑟想到默林是個無所不能的光靈,這點小戲法根本難不到他,也就忍住了滿肚子的牢騷,坐上了馬車。

貝迪維爾馬鞭一揚,駿馬一聲長嘶,馬車就開始移動了,沿着鄉間小路,一直往第二帝都進發。

同一時間,倫敦,艾爾森堡。

"叔叔真的不出席晚會?"黑檀木騎士剛瑟,穿着黑色的晚禮服,來到會客廳里。

"不去。"天位騎士帕林洛爾不屑地道,"那種達官貴人享樂的無聊派對,我這莽夫去了也是給自己丟臉而已。還不如在這裡好好練習劍術。"

"......老爸真是不解風情呢。"一旁的同樣穿着黑色禮服的黑髮青年道,"算了,你這不知道變通的老頭,就在這裡發霉好了。我,帕西瓦和剛瑟表哥一起去找點樂子。今天晚上可能不會回來了。"

"雅格洛維......臭小子!"帕林洛爾怒道,他的眼睛圓瞪,頭上冒着青煙,"你再這麼放肆,我就把你從家裡趕出去!"

"趕吧。反正你不也是這樣趕跑老媽的。"亞格洛維駁嘴道。

"你這------"

沒有等帕林洛爾大公爵發火罵人,剛瑟就搶着打圓場:"好了,叔叔,表弟們,現在不是吵架是時候,今天晚上難得是平安夜,大家就平靜地共------"

沒有等剛瑟說完這句話,一支飛箭就從他臉旁擦過,咚地插在一旁的柱子上。

剛瑟擦了擦臉上的血,他臉上的小括痕馬上就癒合了。但他看着那一支冷箭,臉上卻露出了猙獰兇狠的表情。

"是誰這麼大膽?!"帕林洛爾吼道,他的聲音在整個城堡里回蕩。

當然,沒有人會傻得去回答。

剛瑟把牆上的箭拿下,看見綁在箭尾的信紙。

信紙上只寫着一行字:

我知道你不是人。咱們城東郊見。

剛瑟收起信紙,原本恐怖黑暗的臉瞬間轉變會那副和藹可親的臉:"很抱歉,雅格洛維和帕西瓦,看來我不能陪你們去化妝舞會了。這裡有一隻討厭的鼠輩等着我去消滅。"

他的兩名表弟們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要我去幫忙嗎?"一旁的帕林洛爾問,他不耐煩的抖着腳,這無聊的宴會讓這位天位騎士悶得慌。

"不,叔叔。這樣的鼠輩我自己就能夠處理,沒有必要讓叔叔您動手。叔叔您今晚還是好好休息,為明天的決鬥做好準備吧。"剛瑟微笑道。

其實,剛瑟不叫帕林洛爾去,是有原因的。他被剛才那一記冷箭惹毛了,正準備大開殺戒,而且是用盡他能想到的最殘忍的手段,對冒犯者絕對的殘殺。他不想自己大開殺戒的時候被別人看到自己的本來面目。

因為,這個剛瑟,他不是人,只是披着人類外皮的某種東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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