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難道因為不容易，就不做為了嗎？”
“不必強求。”
“老爺你也太口是心非了吧，這裡又沒外人！”袁紫煙嬌笑道。
如是沒有強求，燭陰司怎能發展到如今規模？
“你呀……”李澄空搖頭，沉吟道：“意氣用事，太容易被牽着鼻子走。”
她雖然一直感性大於理性，可隨着武功增強，這種趨勢越來越明顯。
這可不是好事。
越是強大，越要理性，越要小心被人利用從而造成可怕的後果導致終生後悔，影響心境而再難寸進。
“那麼多的美人兒，難道老爺你就一點兒不心疼？”袁紫煙驚奇的道：“老爺你真是鐵石心腸？”
“美人再好，也不能因此而壞身邊人的性命。”李澄空緩緩說道：“洞仙宗真那麼強，就知機而退。”
“好吧，那我們去看看如何？”袁紫煙退而求其次。
此時袖手旁觀，自己練武的意義何在？
對李澄空此時還保持謹慎，無話可說，畢竟南王府一大家子，而且還有小王爺的安危。
不過，自己不信，看到那麼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楚楚可憐，老爺還能鐵石心腸的拒絕。
恰在此時，李澄空扭頭看去。
李靜柔飄飄而來。
她身穿一件月白羅衫，宛如一朵白雲冉冉飄至，抱拳一禮：“南王殿下。”
李澄空頷首：“李姑娘有何貴幹？”
“聽聞南王殿下正在以武會友，見識天下奇功。”
“確實如此。”
“那南王殿下不宜錯過漱玉小築。”
“此話怎講？”
“我周師妹得奇遇而練成一門奇功，威力驚人。”李靜柔淡淡道：“足以壓過洞仙宗諸功。”
李澄空眉頭一挑。
李靜柔道：“洞仙宗為何一直要殺掉周師妹，滅我漱玉小築？一半是為了曹之賢報仇，另一半是為了這門奇功。”
“是何奇功？”李澄空看一眼葉秋。
葉秋輕輕搖頭。
她先前並沒讀到這門奇功。
李靜柔嘆一口氣，搖頭道：“我說不出來。”
“嗯——？”李澄空皺眉。
李靜柔道：“我知道周師妹有一門奇功，但不知這奇功的名字。”
“如此保密？”
“周師妹告訴我們了，我們也知道，可就是說不出來。”李靜柔輕輕搖頭。
她平靜的看着李澄空：“可能南王殿下你會覺得我在撒謊，耍弄你，但這確實是實話。”
“……只能意會，不可言傳？”李澄空若有所思。
“正是！”李靜柔用力點頭。
這一句話切中要害。
這奇功名字確實是不可言傳，只能意會。
只要在腦海里一回憶，馬上就是一片模糊，不僅不能說，也不能寫。
李澄空慢慢點頭。
他從天隱樓的藏書中讀過這樣的記載。
世間有奇功，可意會不可言傳，秘之又秘。
此功修鍊天地異力，迥異元力，威力極驚人。
葉秋恍然大悟。
怪不得自己先前沒能看到，李靜柔提到這門奇功之際，自己才看到了這股力量的存在。
它在無形中騙過了自己！
還有如此奇功！
“南王殿下可是不信？”
“那確實要見識一二的。”
“那就隨我回漱玉小築吧。”
“……好。”
“老爺，真要去？”袁紫煙問。
李澄空斜睨她。
要去的是她，現在不想去的也是她。
袁紫煙忙笑道：“別讓老爺失望才好。”
她是怕李靜柔說謊騙過李澄空，到了漱玉小築也不可能達到目標，反而會更壞。
“少囉嗦。”李澄空淡淡道，看向李靜柔：“李姑娘，帶路吧。”
“請隨我來！”李靜柔看一眼袁紫煙。
她還以為袁紫煙不想幫忙。
袁紫煙搖頭。
她知道李靜柔誤會了自己，卻懶得解釋。
一行四人加快速度，李靜柔的輕功極佳，速度奇快，讓袁紫煙嘖嘖稱奇。
——
夕陽掛西山。
晚霞漫天，李澄空四人披霞衣來到一片樹林外。
李靜柔輕拍兩下一棵松樹。
“篤篤。”悶響聲中，飄出兩道婀娜身影，卻是兩個身穿鵝黃羅衫的少女。
“李師姐！”兩女抱拳行禮。
李靜柔擺手：“這是我請來的兩位貴客，築主可在？”
“正在宴請幾位公子。”
“那周師妹呢？”
“在閉關。”
“……好吧，我們先進去說話。”李靜柔頷首，伸手肅請李澄空：“南王殿下，請——！”
李澄空點頭。
袁紫煙打量周圍，神色不動。
她知道自家人沒什麼名氣，在內陸武林算是默默無聞，也不能奢望築主親自來迎。
這一片樹林大有講究。
看着一片寂靜，卻是隱藏殺機，偏偏在樹林外感應不到這些殺機。
能躲得過自己的感應，委實不俗。
這不是陣法，又類似陣法。
她扭頭看向李澄空。
李澄空搖頭。
這樹林里的布置不是陣法，而是機關之術。
如果不是李靜柔在前面引路，他們一踏進來，所有機關都會啟動，造成狂風暴雨般打擊。
李靜柔引着李澄空他們往裡走了十幾步，對面傳來腳步聲，一群女子簇擁着一個綠衣女子飄飄而來。
這綠衣女子約有三十餘歲，英姿颯爽，婀娜修長。
身邊六個女子皆年輕美貌，或者清冷或者優雅或者嫵媚，氣質各異，如百花爭艷。
“築主。”李靜柔抱拳。
當頭的綠衣女子微笑頷首，看向李澄空：“南王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
“賀前輩太客氣。”李澄空微笑道。
這綠衣女子便是漱玉小築的築主賀玉瓊。
一行人匯合，賀玉瓊親自陪李澄空往裡走，穿過樹林，眼前豁然一亮，卻是一座山谷。
山谷內是一片清亮如鏡的湖泊，直徑兩百餘米，湖上是迴廊繚繞，連通起一座座水榭與小亭。
當真是一片美不勝收之景像。
袁紫煙雙眼放光。
自己一直以來就想建一個住處，卻沒能構建完善，此時一看到，知道就是自己想要的。
此時忽然一群大笑聲忽然響起。
袁紫煙扭頭看去。
一座水榭正敞開着，屋內正坐滿了男子，三五一群坐在一起，共三十六人。
她明眸微眯，感應他們的修為。
這三十六個青年都是大宗師！
燭陰司與青蓮聖教的大宗師是多，可並不意味着大宗師易成就，尤其需要足夠的積累。
他們這般年紀，成就大宗師都可稱之奇才。
沒想到小小的漱玉小築竟然有三十六個奇才，應該都是漱玉小築的女婿。
果然不愧是漱玉小築。
此時他們也感應到了李澄空一行人，紛紛看過來。
“築主，這位兄台是……？”一個俊朗青年揚聲笑問。
他倚在水榭門框上，嘴角噙着不羈笑意，不停打量着李澄空，目光最終落到了袁紫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