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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驅魔院高主任的意思,他是打算讓大巴搭載着學生們直接開進鬼村。因為是這樣的話,大家就可少消耗些體力,同時也能在精力充沛的情況下展開搜救工作。

可惜天不從人願:近日來連夜的暴雨讓通往鬼村那條年久失修的道路變得更加糟糕,沒人敢駕着一輛大車坦然的行駛在這樣一條蹩腳的泥路上。畢竟鬼村周圍多‘土山’,而通往裡面的唯一一條泥路也正是臨這種隨時都會滑坡的‘土山’而建,萬一出個什麼事,還沒來得及展開搜救、就得先求援讓別人來救,想想就覺得不靠譜。

不過話說來,這都是大巴司機的一家之言,真實的路況怎麼樣沒人知道。興許只是這些形似老實人的司機打心眼裡對鬼村有所忌憚、不敢進去。

經過長時間的討教還價,大巴最終還是停到了距離鬼村最近的一個小村子裡。當然,‘最近’這個詞一向是很有講究的,真想從這兒出發步行到達目的地,恐怕一大群人還得走上五個小時的山路。

不出所料,等到驅魔院高等班全體師生踏入鬼村的地界時,已是傍晚4點左右。

但即便如此,老師們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將村子口的一座破廟設定為集結地後就讓學生們以小組為單位,趁着天沒全黑進鬼村熟悉一下環境。

大家都是抱着新奇卻又謹慎的心態進村的,唯獨張豪雨的小組還留在原地。

“你們不打算跟着大傢伙進村子裡去看看嗎?”一個原本打算去河邊取水做飯的女老師發現了他們,走上前去這麼問道。

她的身後還跟着兩個拎着大水袋的男老師,值得一提的是,他們手中的牛皮水袋簡約而不簡單。灌滿水的話幾乎可以裝得下十升的容量,同時其形狀也會變成長方體,只需把蓋子擰上就可以隨意擺放。而平日里不需要裝水的時候又能摺疊起來保存,占不了多少空間。

張豪雨看着對方手中的幾隻水袋出神,可能又在胡思亂想了,半晌後才回應道:“我們打算先去那幾個‘失蹤者’的營帳里去看看。對了,你們這是要去哪裡打水?可得小心水質問題啊。”

“呵呵,豪雨的野外生存課上得不錯嘛。放心,我們是去鬼村的主河道——琉璃河裡打水,這條河養活了不少村子,不會有太大問題。況且我們還帶了濾水管。”說著,女老師又轉身指向正在往一片樹林里走的高主任,繼續道,“倒是你們,如果真想去那幾位失蹤老師的營帳看看,那就快跟上高教授吧,他也正要去那兒。”

“好的,謝謝了。”張豪雨帶着四個組員小跑了上去。

看着他們的背影,負責打水的其中一個男老師不禁讚歎道:“的確是個聰明人,他似乎有明確的搜救計劃而且和高主任盤算的差不多,跟那些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的學生比起來,我更喜歡這樣的後生。”

“呵,張元老的兒子嘛,總會遺傳下一些東西,我們走吧。”三個老師繼續自己的任務,他們必須在大部分學生回到集合地之前,做出些簡單的食物,大家都餓壞了。

十幾分鐘過後,高教授按照幾位失蹤老師先前發回來的訊息,找到了那個完好無損的大帳篷。

張豪雨點燃一根煙,跟在老頭子的身後,一言不發。倒是除了古懷德外的其他三個組員,似乎對高主任的身份很是敬畏,一直在側旁尋長問短、有說不完的話題。

“豪雨啊,昨天中午的事是我老頭子太激動,你可別往心裡去。”老教授在撥開帘子,進入大帳前,突然有意無意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能讓一個系裡的主任說這種話,可是在場的其他人所不敢想的,只是張豪雨卻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得了高老,沒讓你佩服前,我可不打算忘記這件事。”

“哈哈哈,你這小傢伙可真有意思,老頭子我喜歡的緊。不過說句實話,你現在能帶着自己的組員先來這兒查查線索,就已經讓我佩服了。”

面對高主任的真心話,張豪雨卻仍是擺着手道:“我也說句實話,其實我來這並不是為了查線索。只是想確認一下那些失蹤的老師究竟是死是活。把醜話放前頭,如果他們死了,那這次搜救行動可以就此打住。”

“哦?話是這麼說,可你打算用什麼方法確定他們的死活?我可想不出來。”

高主任這麼說,一旁的阿巴蔡爾也趕緊點頭附和道:“是啊,是啊,這好像沒法確認啊。”

“不是說了嘛,要是誰都可以確認,我就不用來這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張豪雨接着道,“我爹送給我一個特異功能,可以用鼻子嗅出別人的死亡,屢試不爽。”

“呦,這可不簡單,如果你說得是真的,那就證明你爹的‘三元聚靈息’理論已經驗證成功了......不,不可能吧?‘三元聚靈息’理論上說是要人經歷有缺憾的三生三世,一世為瞎子、一世為聾子,還有一世沒嗅覺。只有這樣才能換來下一世的超常,也就是眼睛、鼻子、耳朵其中一樣得到優於常人的能力。可你爹又說了,人只有一世可活、沒有來生,這就是矛盾所在,他怎麼可能把這個自我推翻的理論成功應用到你身上?不可能。”

如果論年紀,高主任要比張坤大上好幾十歲;可要是論對易術的造詣,卻剛好和兩人的年齡成反比。所以說老人家想不通的東西多得去了,只可惜張坤是沒辦法再活過來為他解答這些疑問的。

至於張豪雨那就更不及自己父親的學識了,他只記得小時候從祖屋的那顆香樟樹里爬出過三隻跟鬼一樣的東西並鑽進了自己的鼻子里,之後鼻子的異能就慢慢在他身體里發育。直到那場車禍發生,讓異能也陪伴着他死而復生。

“誰知道呢,我生來就沒見過爹娘,是張院長夫婦一手把我拉扯大的,他們都希望我能過上平常人的生活,可惜我始終還是走上了這條路。”話里夾着些淡淡的憂傷,張豪雨緩緩地走到帳篷里的電腦桌前,一台沒有合上的筆記本電腦正擺放在那裡。他彎下腰嗅了嗅,頃刻間一股濃烈的臭味直襲他的大腦。

這是一股跟河道淤泥很相似的氣味,它將帶來什麼樣的信息?目前還無法知曉,張豪雨也只能靜靜地等待着異時空的畫面在自己眼前慢慢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