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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這個傢伙!”張豪雨微眯起眼睛,將內斂的目光緊緊鎖定那個被‘食獹’所察覺的‘內鬼’,低聲念叨了一句之後就陷入了沉默,再不發一語。

沒人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屋子裡的很多學生都被他之前的發言給大大的震撼了一把,現在也都是怔怔地注視着他,生怕他又會在下一刻語出驚人。說到底這是一種由‘墊底生’一下子爆出高手身份所引發的震撼,令人不敢再輕視對方的任何一個舉動。

而出乎意料的是,成為焦點的張豪雨卻只是在默不作聲的站了半分鐘之後,突然轉身對最前排的高教授道:“我要說的也說完了,這個場子就交還給幾位老師吧。”

他要息事寧人?這似乎不符合他的性格......

“好,好。”連高教授都搞不懂張豪雨為什麼突然把話給打住了,不過後者之前說的那些話也的確足夠了,算得上是適可而止吧。

這麼想着,高教授就接回話茬,借題發揮道:“那既然連我們的張豪雨同學以及古懷德同學都已聲明了自己要去,其他人的想法呢?還是那句話,沒膽你可以不去,我們不會勉強。不過同時,我也得強調:我們的確缺少人手、急需各位的幫助。正所謂學以致用,相信大家在這幾年裡學得的驅魔術,再加上老師們的安排,絕對是能夠在鬼村自保有餘的。”

全場靜寂無聲,大家也沒再討論什麼,只是在幾個好朋友之間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後才紛紛表示願意前往鬼村。

高教授欣慰的點了點頭,在致以牆角處的張豪雨一個感謝的眼神後,將話題引導進了今日的重點,“既然大家也都表態了,那就來看一段視頻,相信會讓大家對鬼村的現狀有個大致的了解。”

一個女老師操作着鼠標輕點了幾下,投影機在發出一陣‘咔咔’的輕響後開始將畫面投射到雪白色的大幕布上。

開場是一個男老師的臉,他在用手調整着某種數碼攝像機的鏡頭。等到這張留着八字鬍的臉移開後,就是幾位老師站在一條大河前的合影。他們都是提前去鬼村探看情況的人員,臉上帶着微笑,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隨着鏡頭的移動,鬼村內的部分環境清晰的展現了出來。和學生們想象當中的有所不同,這個名字不怎麼討喜的村子,景色卻是十分迷人。除了村子裡的房子東倒西歪破敗不堪外,生長在村子裡的樹木和花草都是生機盎然,一片鳥語花香的情景。

接下來視頻出現了扭曲,在斷斷續續的黑屏之後,畫面轉換到了一個搭帳篷里。細心的學生髮現了——屏幕右下角所標註的日期已經和畫面一開始時的日期相隔了一個星期。不用說也能猜到,這個視頻是被人用某種軟件切割拼湊過的。

再次出現在畫面里的,仍是那個最先擺弄鏡頭的男老師。只不過此時,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臉上也滿是泥巴,一副在陰溝里跌倒過的糟糕形象。

“高主任!快帶人來這裡救我們出去......”當這個男老師說話的時候,畫面開始時不時的發生跳頻,這導致前者的聲音也顯得斷斷續續,“‘聲音’來了......那個可怕的‘聲音’離大帳越來越近,真的,我能感覺得到,它應該是想來帶走王老師,最後再收拾我。請快派人來這兒!其他人都已經被帶走了......現在只剩下我和王老師還待在帳子里。王老師受傷很嚴重,他也快不行了。我們出不了這個村子,它在移動......它把我們困在了裡面......手機一直沒信號,就連我們所使用的‘專用無線網絡通道’也時不時的會被切斷,希望你能收到這個視頻。收到後就......就......就......”

畫面定格在了男老師說出的最後一個“就”字上、不停的迴響着,直到後來這個‘就’字變成了類似於水管堵塞時的‘嘎嘎’聲並重複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刺耳。

不少學生都忍不住用手捂上了耳朵。高主任趕緊抬起屁股讓人把視頻給關了,然後又重重地將身體落回到凳子上,長嘆了一口氣。

“好邪門的聲音,我吃‘言’吃了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過陰氣這麼重的聲音。”食獹停歇在張豪雨的肩膀上,挑動着淡藍色的眉毛詫異道。

值得一提的是:藍紋食獹以前一直跟在張坤的身邊,所以幾個看得到它的老師一般都習慣性的當它不存在,至於禪房裡的其他學生、大多靈力修鍊得還未夠火候,完全沒能注意到它的存在。

張豪雨聳了聳肩,半開玩笑似的調侃着:“你不是什麼聲音都吃嗎?怎麼,對剛才視頻里傳出的那個聲音沒胃口?”

“臭小子,你懂什麼。聲音是我們的食物是沒錯,可惜等它凝聚到足夠的力量後,反過來也會成為我們高貴食獹的天敵。”

食獹說的不假,就比如等級最低的黑色食獹,它們連貓狗發出的聲音都怕,頂多只能吃一些鳥叫聲或者蟲叫聲。這跟自然界里動物們的‘食捕關係’差不多,蛇雕就常以捕蛇為食,算得上時蛇的天敵,可一旦遇上大型的蟒蛇呢?這種‘食捕關係’就會調轉過來。

“那我們進鬼村後該怎麼做?”有學生髮問了,同時這也是在場不少學生的疑惑。他們大多只在考試卷子上書寫過一些驅魔的理論,真等到邪物擺在眼前了,就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

聞言,高教授顫抖着雙手從悲傷中回過神來。事實上,他的親生子女由於信仰不同,常常冷落老人家。漸漸的,高教授的親情觀就發生了轉移,把驅魔院里的那些年輕老師當成了自己的子女,現在這些後生晚輩中有好幾人在鬼村出了事。直接導致他每看一次視頻,就失態一次。

“咳、咳!”乾咳兩聲、穩穩了情緒後,他拿起一份早已擬好的文件,大聲讀起來,“我們的安排是這樣子的。明天一早大家就坐大巴前往鬼村,其中要格外感謝的是,空雲主持也會與大家一同前往。至於到了那裡後,老師們會定下一個集結地,然後我們驅魔院高級班總共93個人,分為16個小組,以小組為單位分頭尋找在那兒失蹤的老師。不管有沒有找到,晚上六點前大家必須回到集結地集合。另外我已經聯繫了學校以及元山一脈的族長,卜卦院的幾位老師會前來協助找人,元山一脈族長也答應會出動警力和直升飛機到鬼村上空搜救。這場搜救行動只為期三天,但我得再次強調,大家每天都必須準時回到聚集地過夜,明白了嗎?”

“明白了!”學生們齊聲回答,其響聲之巨,直傳出禪房老遠......

直到會議結束,外頭依然下着雷陣雨,學生們穿戴好雨衣,紛紛跑着回自己的帳篷。至於張豪雨卻是讓古懷德先回去休息了,他似乎還有別的事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