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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晚自習和往常一樣只有兩個小時,不一樣的是,這兩個小時對那些即將參加“見靈遊戲”的學生來說,過得卻好似在看一盤會卡帶的dvd:明知道高潮部分就在下一秒,可偏偏畫面卻被定格在了高潮前,而且一卡就是兩個小時。憋得班級里的不少學生都好似患上了嚴重哮喘,自習期間不住的喘着粗氣。

這導致那些平日里時常來教室里‘排查’情況,並偶爾對那些提問女生進行人文關懷的男老師,都沒敢走進教室,形式主義的在教室門口徘徊了一下就又溜回辦公室去了。還不動聲色的在網上查找起了關於一些流感消息的新聞報道。生怕有類似禽流感的病毒爆發而自己還被蒙在鼓裡。

時間到了晚上9點,下課的音樂鈴聲終於響了起來,這首下課音樂是學校里的某位音樂老師所作。據說創作過程很艱辛,但事實上聽得人更艱辛,大部分學生還因為學校拿這首歌代替下課鈴聲,從而連帶着對下課都產生了厭惡感,恨不能每節課都是相連的、也得以耳根清凈。

不過今晚這首音樂儼然又多出了一個新功能,成了空襲警報,幾乎讓整個高三六班的人在短短四、五分鐘內撤退的乾乾淨淨,其速度之快,連路過這兒的體育老師都不禁看得有些眼紅,懷疑自己訓練學校田徑隊時是不是少了某種‘催化劑’?譬如說他應該在訓練期間,播放那位聲名狼藉的音樂老師所創作的那首下課鈴聲......

等到校門外熙攘的人群逐漸散去,大門右側不遠處的書報亭前,也有兩輛麵包車停靠到了那兒。

期間,謝婷有好幾次試圖找借口回家,可惜在王麗娜的強拽硬拉下最終都沒能得逞。

從麵包車上下來以後,許輝拿起了那份自製的“報名表”開始點名,算上他自己還有孔波一共是七個男的八個女的。

事情發展的還算順利,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着,只是在接下來的上車過程中,徐輝就和孔波產生了爭執——謝婷只有一個,而麵包車有兩輛,最要命的是身為主要策劃人兼駕駛員的徐輝和孔亮必須待在不同的麵包車內,焦點就是謝婷該上誰的車。

在互相擠眉弄眼的對峙了半分鐘後,徐輝考慮到自己應有的紳士形象而主動讓了步,這讓相較愚鈍些的孔波很是受用,其滿足感不亞於一場無產階級革命的偉大勝利。

在全員安頓妥當後,汽車一前一後駛向今晚的目的地——市區東郊翻船坡上的廢棄隧道洞。

在這個日新月異的城市,很多人可能會不知道他們的市長叫什麼名字,但要是你提到“翻船坡上的廢棄隧道洞”,那每個在這城市長大的人都會告訴你一些關於那個地方的傳言。

雖然這些傳言版本不盡相同,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政府以前的確在那個地方投入不少資金開挖隧道,營建國幹線,但工程建設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了,就連國道也為此被迫偏了兩公里。事後,政府還向中央申請並在得到批准的情況下,專門請人來“封了”隧道,具體怎麼封的,誰也說不清,總歸是死了若干建築工人後才不得不這麼做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管這隧道的傳言是真是假,對此刻正開着車的徐輝而言,只要那個地方夠恐怖能嚇人就行,他最關心的問題是自己該如何以君子的形態輕薄謝婷。

不知不覺間,汽車已穿梭在一條空曠而狹長的沿山公路上,路面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維護了,到處都是磕磕碰碰的低洼,兩旁茂密的樹叢迎面撲來,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還沒到目的地,眾多女生已開始感到緊張和害怕,至於男生們則故作鎮定地講着冷笑話。其實此時的他們也有些憂慮,畢竟這地方實在是很偏僻,和城市固有的繁鬧形成着極大的反差,以至於他們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本不該屬於這個世界的地方,或者說——是來到了地獄。

“小心前面!”不知是誰,在徐輝正忙着yy的時候喊了一聲。這讓得後者心神一慌,把控着方向盤的手同時也是一慌,車子立馬就像是患上了多動症,左右搖擺一陣並在輪胎處冒起兩股青煙之後被迫停在了路中央。

看到前面的車子忽然停下,孔波也把麵包車緩緩地停靠在了路邊。大伙兒都是以最快的速度下車、跑過去詢問徐輝那輛車的情況。

此時的徐輝還坐在駕駛座上驚魂未定,抓着方向盤的手有些微微發抖,直到孔波打開了車門問道:“你們究竟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把車給停下了?”

這倒提醒了徐輝,他恰纔也沒發現路面上的異樣,只是被車后座上某人的叫喊聲給嚇了一跳。於是扭頭問:“剛才誰喊的?”

“我~我~”一個女生顫巍巍的舉起手來,看樣子她的確是被什麼東西給嚇到了,說話時的聲音仍顯得有些哆嗦,“你~你們沒看到嗎?剛~剛才,路~路中央蹲着一隻大黑貓!”

“什麼黑貓,這裡連屁都沒有!”回過神來的徐輝無力的靠坐到座位上,責備似的說著。

而站在車外的一些人,在聽到那女生口中的黑貓以後倒是掃視起四周,想看個究竟。

片刻後,一個男生就跟發現大陸似的喊了起來:“看,那兒的路中央有個圖案。”

不得不說,他的眼力非常好,因為他口中所謂的圖案應該是有些年代了的,即使是在車燈的照射下也依然很模糊。

謝婷率先走了上去,想看看那地面上的圖案究竟是什麼。其實她是在鄉下長大的,對眼下這種環境可謂是有了免疫,完全沒感到自其他人身上所散發出的緊張氣息。

走近那圖案之後,她緩緩的蹲下身看起來。

總體上而言,這是一個圓形圖案:一個大大的暗紅色圓圈內,畫著一道符咒,符咒下方是個看得清的草書‘貓’字。

除此之外,謝婷還看出這個圖案應該是有人刻意用‘硃砂漆’畫在這個路中央的,之所以能肯定畫圖案的顏料是硃砂漆而非普通紅漆,那是因為她姥爺曾經在舊社會時,是在鎮子郊外守義莊的。等到她小時候,也常常能看到姥爺用硃砂漆題字在燒給先人的經文上面。

而據她所知,硃砂漆加上某些動物的血後事有驅邪效果的,至於畫這圖案的人是用什麼方法讓圖案在這條露天的地面上保存這麼久就不得而知了,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匪夷所思。

因為照道理這圖畫在這兒已經有很多年了,旁邊都是裂縫和青苔,即便是最好的漆,恐怕也會在長時間風雨的侵蝕下漸漸分解、消失才對,可它卻沒有。

況且剛才那被嚇得不輕的女生還說自己看到了大黑貓,偏偏這個符文圖案的下方也有一個貓字。這不得不讓人產生聯想......

“切,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哪會有大黑貓?”其他人已經跟了上來,他們漫不經心的向四周看了幾眼,然後準備回車上數落那膽小的女生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