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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警官在王麗娜家的冰箱里找到了一具被完全肢解的屍體。這個消息一傳到警局,刑警大隊隊長的頭就又大了。

有人說:倒霉來的時候連喝水都會塞牙縫。那還夠不貼切,其實倒霉來的時候更像是一場慘無人道的便秘。讓你長時間處於肚子痛的狀態,而當你想把這種疼痛感拉掉的時候,卻是拉不盡,得反覆拉,反覆痛,直至肛門破裂,痛上加痛。

眼下的情況就是這樣,案件的糟糕程度不是一次性爆發的,而是一點一點慢慢暴露出來。反覆折磨剛從局長辦公室出來不久的刑警隊長。好在他今天已經被局長連續罵了兩次,而且早已被罵得一無是處,一時之間連局長豐富的罵人詞彙量都是無以為繼,只打了個電話,讓他把事情處理妥當。

而當一位上司處於精疲力竭的時候,除了錢和權外,他就更希望能有一個得力的手下可以幫他把麻煩打點妥當。

李崇光就是一個聰明的下屬,他看着刑警隊長滿臉的疲態,毛遂自薦道:“隊長,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吧。之前我去過‘林苑小區’,和那裡的小區婦聯主任比較熟絡。而且她就住在那個女高生家的樓下,相信能幫得上忙。”

“哦,是這樣。”隊長假裝深思熟慮了一會,其實他內心早巴不得有人能替他分擔這件事,更何況李崇光又給足了理由,真稱得上是位心腹,很快就允諾道,“好,那就這麼辦吧,那這件事就全權交由你來負責了,好好乾。”

“恩,我全力以赴。”等到他把話說完,刑警隊會議桌上的人就全體開始行動起來。

六、七分鐘過後,李崇光帶着一大隊人馬,向王麗娜家出發了。其中隨行的還有兩個法醫,以及法證科的陳佳諾,他們的任務是要將王麗娜家的碎屍來由調查清楚,畢竟這關係到殷坤甚至是整個城北刑警隊的名譽。

如果冰箱里的碎屍都是由王麗娜所為,那就證明殷坤此前的行動是正確的,他開槍打死的不過是個殺人犯,而警方上午在市二中所引發的軒然大波也能作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當幾輛警車開進林苑小區時,有好幾個先一步接到通知趕來的巡邏協警已經在維持着現場次序了,因為王麗娜生前所住的居民樓前早已圍滿了小區居民,其消息傳遞之快可見一斑。

下了車,李崇光讓陳佳諾和兩個法醫先去六樓王麗娜家裡收集證據,以及做一些初步化驗。自己則帶着四個警員,敲響了婦聯主任李老太的門。

“叮咚,叮咚”按了好幾次門鈴,始終不見有人來開門,李崇光心頭擠上一絲不祥的預感。在他的印象中李老太應該是個好管閑事的主,可自從那場寵物虐殺事件後就再沒跟自己取得聯繫過,這不符合對方的性格。

“崇光,你所說的老太太會不會是出去了?要不我們先上樓,到事發現場看看?”身後有個警員這麼提議道。

不過看眼下的情況也只能這麼辦,李崇光像是自言自語似的長嘆道:“咳,那好吧,我們先上去,可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正這麼說著,還沒等這些人轉身上樓,李老太家的門卻開了——緩緩地開啟了一條縫,像是被風吹開的,但實際情況絕不是這樣,因為李崇光剛才敲門時,門還是被鎖緊的。

“乖乖,這是怎麼回事?李老太在家?”李崇光一邊想,又稍稍將防盜門推了一些,屋子裡立時吹出一陣肉製品腐爛的味道。

所有在場的警員都趕緊捂住了鼻子,在他們看來,能在這種噁心氣體摧殘下還毅然決然住屋子裡,肯定不是一般人。

“李老太,你在家?”李崇光捏緊了鼻子向屋裡喊話。

可回答他的卻只是一陣,如水管卡住了的‘咔咔’聲。

“裡面有人,你們誰陪我進去看看?”

我們有理由相信,李崇光的膽子其實並不小,只是面對眼下的情況,但凡是個心智成熟的人就不敢孤身挺進。更何況“義氣”兩個字是拿來幹什麼的?就是拿來把兄弟逼上刀山火海用的,你不去,那你就沒義氣。

可惜,平日里總把‘兩肋插刀’掛在嘴上,你要真插他一刀,他鐵定多還你一刀的也大有人在。至少,李崇光身後的那些個警員從沒像現在這樣團結一致的遙過頭,真稱得上是眾志成城。

“靠,是兄弟就一起進去,難道你們沒發現,這李老太家的情況不正常嗎?或許和這件案子扯到一起了,咱們得進去瞧瞧。”李崇光用‘兄弟’的高帽壓了過去。

誰想這幫混小子完全不為其所動,還有人居然這麼解釋道:“你都說這屋子裡的情況不正常了,還讓我們陪你進去。”

“擦,你們行。”一場努力宣告失敗,李崇光來了火氣,一把將門推了開來。

屋內黑幽幽的,看不見東西,好在二樓還是有過道燈的。藉著這份微弱的燈光,李崇光瞧見了有個身影,正坐在防盜門正對面的一把陳舊搖椅上。

此刻,搖椅還在輕微的擺動着,發出一陣低沉的‘吱呀’聲,說明椅子上的人在動,是活的。

李崇光現下的心態是:只怕死的,不怕活的。既然對方還能動,他的膽子就大了一些,走上前一步,邁進了屋子,然後向前面幽暗處的‘李老太’問道:“屋子裡這麼黑,老太太你怎麼不開燈啊?”

“是啊,電費也不能這個省法啊。”有個警員接過了李崇光的話茬,這幫傢伙見屋子裡就一個瘦小的身影躺在搖椅上,頓時又拾起了義氣,跟着都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

有幾個開始在門旁的牆壁上尋找起電燈開關來,另外的就跟在李崇光身後向搖椅上的‘人’走去,貌似都已經重整雄風了。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呯!”的一聲悶響,防盜門重重的關上了。而一旦樓梯過道上的燈光被門給隔絕,裡面的所有人就立馬沒了視線。

有人大喊,“該死,誰關的門,還不快把門打開?”

“誰關的門?”屋子裡引發了一陣騷動,大家都問得有些委屈。可當其中一個警員試圖把防盜門重新打開時,更大的麻煩來了——不管他如何使勁,這扇門就好似吃了‘定心丸’,怎麼都打不開。

發毛的感覺旋即在所有警員心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