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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聽了殷坤的話,包括吳昌榮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驚呆了。霎時間,一種能令人全身顫慄的恐怖氣息籠罩至他們心頭。

“剛剛還說黑白無常身居要職,不能隨便亂請,現在怎麼又蹦出這麼一齣戲來?”驚恐之餘,刑警隊長用責備的口吻問道。他到現在為止都還不敢相信:這幾天接觸下來,做事一向小心謹慎的殷坤會犯如此離譜的錯誤。

殷坤看出了大家的心思,狡辯似的解釋道:“這老話說的好,‘打死會拳的,淹死會水的’,干多了我們這行,失蹄個一兩次也是正常的。”

“先不說這個了,既然‘黑無常’已經被請來了,你看接下來該怎麼辦?”每逢緊要關頭,吳昌榮還是相當老成持重的。

“那就......女人先都到車裡迴避一下,順便把這位坐在地上休息的小兄弟也給帶上,免得到時候壞了規矩就不好辦了!”殷坤瞧了瞧身後正緊閉着眼睛直打哆嗦的徐輝,淡定地指揮道。

“好的,我們明白了。”陳佳諾帶頭回應了一聲。

等時間過去了半分鐘,三位女士和早已魂不附體的徐輝也都上了吉普車。殷坤這才對着自己眼前的空氣吐出幾個奇怪的音符;“咕,吉~洽”

“咭......呲”空氣中當即迴響起那個陰沉的聲音。

吳昌榮額頭上冒出了不少的冷汗,就連手心也不能倖免的變得濕冷。

等那道古怪的聲音落下,四周又歸於平靜後。他有些擔憂的問:“情況怎麼樣了?”

殷坤垂拉着臉,好像眼下的情況不容樂觀,但他的表情依然鎮定,“我剛才告訴它,我們想讓它幫忙和你身後的那兩隻鬼溝通。然後它問我,我給它帶了禮物沒有。”

“禮物?什麼禮物?”這下子,吳昌榮也徹底被弄糊塗了,他可從沒聽說過,這陰差給人幫忙還得收禮物的。

“哼。”殷坤苦笑一聲,解釋道:“吳前輩,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陰差從不平白幫人。只不過,級別小一些的陰差,收的禮也就小。這回,黑無常來了,恐怕不送份大禮給它,我們是很難脫身了。”

“那怎麼辦?目前,咱們幾個人的手頭上可沒有什麼禮物好給它的。”

“我也正在為這事發愁呢。如果剛才請來的是‘牛頭馬面’也就罷了,頂多答應它們,改日給它們燒些經文,大致上也就能矇混過去。可現在來了這麼個大腕......咳”殷坤深深地嘆了口氣,接着道:“所以啊,我讓那幾個女人先上了車,要是過會真動起手來,你們也跟着跑。”

此刻,被晾在一旁,原先一直插不進話來的隊長終於有了開口的機會,“你先別急,問問它,這禮物的事可不可以緩幾天再說。”

聽了這話,殷坤原本有些想笑,“感情隊長是把‘請陰差’這種事當菜市場里買菜了吧?能這麼討價還價的嗎?”但繼而一想,卻又覺得目前的確沒有其他辦法,“活馬當死馬醫也未嘗不可。”

心裡嘀咕一陣之後,殷坤再一次用奇怪的語言和黑無常交談起來。

期間,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的吳昌榮和刑警隊長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直到跳躍在他們耳際的那些古怪音符全數消失以後。他倆才異口同聲的問:“它怎麼說?”

殷坤面露難色,轉頭對着吳昌榮似有歉意的回道:“我原本是問它‘禮物的事能不能緩一緩’,誰想它卻說它想要吳前輩你脖子上掛的那塊掌門印信。”

“這東西?”吳昌榮拿起絕魂印晃了晃,這是他幾年前託人仿製的,根本值不了幾個錢。於是便內心滿不在乎,表面卻裝作豪爽的把它扯了下來,扔給殷坤,“都是身外之物,給它吧。”

殷坤心中升起一絲愧疚之情,接過印信後頗為抱歉地笑了笑,“我欠你一個大人情。”這麼說完,他就將絕魂印筆直地拋向了天空。

幾秒鐘過去以後,那塊仿製品沒有掉落下來,而是藉著昏暗的夜色憑空消失了。

吳昌榮抬頭望了一會,確認絕魂印消失後,大抵也明白這應該是表示黑無常收下了禮物。頓時鬆了口氣,暗自忖度道:“幸好黑無常也是個不識貨的傢伙。”

至於殷坤,他剛把禮物給送出去,就當即趴倒在地上咳嗽起來。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吳昌榮面如土色,“難道被發現那禮物是假的了?”他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跨上前去攙扶。

誰料,還沒等他觸及對方的身體,殷坤又忽的自個站起身來,在拍了拍胸脯後,緩氣道:“呼,剛才黑無常已經讓那兩隻惡魄進到過我的身體里了,它們要傳達的信息我也算是弄清了。”

“這麼快?”吳昌榮和隊長都有些納悶。

只見殷坤點了點頭,再次強調道:“我們這裡的一秒,相當於他們陰間的一個小時嘛。”

正說話間,空氣中那股陰寒的氣流開始漸漸褪去,三人心中莫名的壓抑感也隨之煙消雲散。

“黑無常走了?”

“嗯,走了。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吶!”殷坤先是感慨一聲,然後把話題轉向正軌,“那兩隻惡魄帶來了張豪雨的消息:說他正在前往雅家村的路上,不過,叫我們先不要過去找他。”

“為什麼?”吳昌榮急切的問,說話時的嘴唇微微顫抖着,看得出,這兩個月的相處讓他和徒弟之間的感情深了不少。

殷坤並沒有覺察到對方的情感變化,毫不顧忌地說:“張豪雨被一個恐怖的傢伙盯上了,他希望我們先暫時緩一緩,等待他進一步的消息。哦,對了,另外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殷坤聳了聳肩,懊惱道:“張豪雨這小子,希望你能幫傳達消息的那兩隻惡魄找回屍體。”

“啊?這不是瞎扯淡嗎?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自己都還被綁架着呢,虧他還有心思讓我們幫別人找屍體。”從表面上看,吳昌榮是在責備張豪雨,可字裡行間卻處處透着關心。

“吳老前輩,你就放寬心吧。首先,我覺得既然張豪雨讓我們先緩一緩,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假如我們一意孤行的話,反而很可能會對他造成拖累。更何況,現在我們身邊還跟着幾位女士,那就更加不能冒然急進了。”

殷坤緩了一口氣,繼續往下分析:“這其二,據那兩隻惡魄說,他們就是被目前盯上張豪雨的那隻怪物給咬死的。所以,我也想通過找回他們的屍體,來初步了解一下那隻怪物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

“咳,你說的也都在理。”吳昌榮在內心緩和了一些後,問:“對了,那他倆的屍體大概在什麼位置?”

“南山水庫大壩,你們應該知道這個地方在哪吧?”

“你是說南山湖?”獨自悶了好久的隊長聽到這個地名,立時興奮道:“再往前開,很快就能到南山水庫大壩了。我肚子也正好餓得慌,那邊的餐館做野味都有一手,那咱們現在就走?”

“走!”

晚上7點半左右,南山水庫大壩上的竹樓飯店內,依然只有稀疏的幾個客人。

胖老闆正悠閑地坐在飯店門口觀望着遠處的碼頭。

這個晚上,有兩件事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第一件,是自己在送王鐵膽回家的途中,那位喝醉酒的老人吐了他一身。所以他就自作主張地從poy麗要他幫忙轉交給王鐵膽的那包錢里取出了幾張一百元鈔票,塞進了自己的兜里。他覺得這是自己應得。

這第二件,就是碼頭那邊淹死了兩名大學生,屍體還沒能打撈上來,而那些個船夫已經把打撈費提高到了兩萬。他認為自己已經找到了飯店停業倒閉後的新工作。

就在胖老闆思緒亂飛的時候,一輛黑色中華轎車和一輛緊跟在它後面的吉普車停到了竹樓飯店前的拐角處。

不一會兒,車上便陸陸續續下來四男三女,看樣子是從城裡特地跑到這邊看夜景來的。

胖老闆絕不錯失、每一個拉客的機會,他臉上迅速擠出一個誠懇的笑容,然後迎上前去,“這幾位客人,吃過飯沒有?我們飯店可是這一帶出了名的觀景飯店,要不要先到裡頭去歇歇腳?”

“是嗎?有什麼新鮮的野味沒有?給我們燒上幾個。”刑警隊長一面說著,一面帶領眾人往飯店裡走。

胖老闆殷勤地奔前走後,在幫他們選了個好位置以後,又忙不迭的讓服務員過來招待......

直到點菜的時候,殷坤才有機會打擾正在一旁樂呵呵笑着的胖老闆,問:“老闆,聽說這大壩附近淹死了兩個人,你知不知道這事?”

“這位客人,你可算是問對人了。”胖老闆轉身指了指飯店遠處一個燈火通明的地方,說道“有兩個大學生啊,傍晚那會淹死在了那個碼頭附近。現在,船夫們正在打撈屍體,可這會還沒給撈上來呢。說是,因為湖伯不肯給屍體,非得提高打撈費,請高人來做法事。你們說這些個老船夫搞笑不搞笑?”

聽完他的描述,吳昌榮漸漸皺起了眉頭,感慨一聲:“哦?河伯藏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