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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豪雨一行四人離開簡陋的早餐店鋪,回到麵包車旁時,那些安心睡了一個晚上的僱傭兵們也都起來了。

他們有的在附近散步,活絡活絡筋骨;有的人則坐在車旁的草地上,認真地擦拭着手中的弓弩,不時還煞有其事的將它拿起來,平放到自己眼前作瞄準狀;至於這幫傢伙的隊長平板頭,他則獨自在麵包車的左側來回踱步,看樣子應該是在檢查昨天晚上車子和野豬發生碰撞後的受損情況。

poy麗走到麵包車旁,將幾袋包子扔給平板頭,叮囑他們兄弟幾個在車外把早餐吃完後就立刻動身上路。

至於張豪雨和李崇光兩人,則扛不住身體帶來的疲勞,先回車后座上去補覺了。也許他倆實在是太累了,這導致他們所乘坐的麵包車,一路上鼾聲不斷。

汽車大約行駛了三個小時左右,當睡夢中的張豪雨被李崇光叫喚着坐起身,再次睜開眼睛時,時間已是中午十二點多了,車窗外明媚的陽光正鋪灑在一片翠綠的毛竹林上。

張豪雨揉着惺忪的眼睛下了車,當他把頭伸出車門外的那一瞬,他被眼前如夢幻般迷人的景色所吸引了。

車子正停在一條寬敞的黃色泥土路上,道路兩旁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毛竹林。林中的竹子都很高,大概有八九米的樣子,微風輕輕拂過,竹海里便傳出“唰啦,唰啦”的樂章,伴隨着一陣陣特殊的清香,引得人心曠神怡。

看着眼前這幅仿如世外桃源的畫卷,張豪雨詩性大發,本想感慨上幾句。誰料,這個想法剛一發芽,便被poy麗的呼喊聲給碾了個粉碎,“張大師,別磨磨蹭蹭的,快點跟上。”

“這裡就是雅家村了?搞得這麼嚴肅?”張豪雨一邊走下車,一邊轉頭問身旁的李崇光。

李崇光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這女人是怎麼想的。說要在進村子前,先去找那位早餐店老闆所說的‘高人’談談。”

張豪雨一聽,沉吟半會,看着“刷刷”作響的竹林說:“這樣也好,說不定我們能在那位守林人的口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到時候進入村子時也能有所防範。。”

聽老夥伴這麼說,李崇光心中有些不解,拍拍他的肩膀,“嗨,我說豪雨,你什麼時候開始向著那女人說話了?”

張豪雨苦笑着搖了搖頭,“我這叫實話實說,不是向著她說話。既然都答應鄭可心要把你安全地帶回到她身邊了,那凡事就得悠着點來。”

“哈,我這個警察也夠失敗的,現在居然要‘市民’來保護。”

“得了吧你,走,我們先跟上去再說。”兩人閑搭幾句後,便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想是在城裡待久了,偶爾行走于山林之間也不失為一種享受,張豪雨此時的心情便是在這種環境的熏染之下,頓時舒暢放鬆了許多。

而正當大傢伙的心情都有所放鬆的時候,兩旁的竹林間不知為何,突然響起了成片成片“叮鈴噹啷”的聲響。這響聲又多又雜,雖然清脆,但因為急促和不協調,聽得人心煩意亂。最可憐的莫過於跟在poy麗身後的那兩隻屍皮鬼。

它們“嗚~嗚~”地低聲哀嚎着,身體有些發抖,垂下頭不肯再前進半步。

張豪雨沒見過這等場面,在等poy麗蹲下身子安撫了屍皮鬼一陣並低語幾聲後,他就插嘴問到:“這兩隻傢伙是怎麼了?”

poy麗站起身,分別指了指左右兩邊的竹林後,才回答說:“竹林里掛着很多祈福後的‘玄貓鈴’,我的兩隻寶貝不敢進去。”

“哦,‘玄貓鈴’我還真沒了解過......”張豪雨捏着下巴應了一聲,暗道這可是對付屍皮鬼的好東西。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等等,你看這風剛才把竹子吹得搖搖晃晃的時候,這鈴鐺也沒響,怎麼我們一走到這,它卻好似有靈性般的響了呢?”

poy麗揚起嘴角笑了笑:“看來張大師對玄貓鈴真的不了解,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就到林子里去隨便拿一個研究研究,很快就會明白了。”

說完,她便讓兩隻屍皮鬼留在原地,自己則帶着眾人繼續往前走。

張豪雨的好奇心既然已經起來了,那就不會輕易把它擱在一邊不管。何況這‘玄貓鈴’有可能為他對付屍皮鬼提供一些幫助,於是他想也沒想,一頭扎進竹林里。

進入鬱鬱蔥蔥的竹海之中,彷彿置身於一片翠綠色的海洋,光影稀稀疏疏地照射在地上,隨風影動。張豪雨轉着頭四處探看,果真發現有許許多多大小不一的玄貓鈴正用細繩串連着,掛在竹林之間。

“奇怪了,這些鈴鐺現在分明在搖晃,怎麼就不會響呢?”他這麼想着,同時,右眼已散發出迥異的血色光芒,不多時,弔掛玄貓鈴用的細繩便被他眼睛所釋放出來的熱氣燒斷了一根。七八個原本串連在這個繩子上的鈴鐺無聲地掉落了下來。

張豪雨隨手從地上撿起一顆鈴鐺,很快就發現,這鈴鐺的圓芯內空空如也,難怪被風吹拂也不會發出半點聲音。

“可剛才它又怎麼會響呢?”張豪雨抱着這樣一個疑問,一邊將那小傢伙捏在手裡仔細打量着,一邊走出林子跟上大家的步伐。

一路上,他把鈴鐺翻來覆去琢磨了好久,但始終不能窺知其中的奧妙。而讓他擱下臉來問poy麗吧,他又覺得“男兒當自強”。

不一會,前方竹林的盡頭處傳來一聲聲犬吠。

“前面有人家了,大家走快一點。”poy麗催促一聲,自個先加快了腳步。

不出兩分鐘,一幢簡陋而不簡單的平房便出現在了道路的右側。說它簡陋那是因為,這幢磚房上了年紀,牆上的白色石灰已脫落了不少,將一塊塊橘紅色的黃磚暴露在空氣之中,至於沒脫落的石灰,大多也在風雨的侵蝕下長滿了青苔;而說它不簡單,則是因為這房子四周,圍了好幾層鐵絲網,儼然就是一個戰時的碉堡,讓人琢磨不透設計者的心思。

“有人嗎?”走近屋子,poy麗率先大聲地朝裡面喊。

然而屋內卻久久沒人回應,倒是站在李崇光身旁的平板頭,徑直走到鐵絲網前,讚歎道:“嘿,真是奇怪了,這家子的主人一定很有錢,怎麼住到這種窮鄉僻壤來了?”

李崇光也循着平板頭所面對的方向瞅了瞅,左右都沒有瞧出什麼富貴的氣息來,有所不解地問:“你怎麼看出這家主人有錢了?”說完,他就迴轉過頭來,疑惑地望向對方,誰知,這傻大個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寶貝,居然在這個時候留起了口水。

“哦,對不起......”平板頭髮現自己“獻了丑”,慌忙擦掉口水,岔開話題道:“你看那四隻栓在屋子旁的狗,那可是每個獵人都夢寐以求的‘獒犬’啊!瞧它們那體態。”說著,他用手在空中比劃一陣,“美,真美,就算血統不純也能值個五萬一只。真他娘有錢啊!”

“你還真識貨啊。”正當眾人還在滿心好奇地平板頭說講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