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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眾人撿財物,寇世子等趕緊出手,給顏飛卿和小荷一人送上一封大紅包。

“還請姑娘們行個方便。”

兩人大大方方收下:“好說好說。”

顏飛卿手一划拉,將桌面上靠邊的兩隻碗給扒拉開了。

“行!既然收了紅包,自然要行方便。這兩碗下邊都沒有字。兩個紅包,排除兩隻碗,夠意思吧?”

換而言之,此刻還剩下了七十好幾碗,想要她們幫忙過關,還得至少七十個紅包?

過分了!

朱承熠在喝下一整碗甜湯後都覺得不行了。

沒辦法了,他還有一個殺手鐧。

於是,只見他親自將身後公子堆里的郝岩給推了出來。

哼,對付顏飛卿,有什麼難的?

再厲害,她能降得過她未婚夫嗎?

郝岩一下被頂到了最前邊,而顏飛卿那嬌顏也以可見之速紅了起來。她自然是早就瞧見了郝岩。但他一貫低調,只在人群里默不作聲,顏飛卿身負重任,也就暫時沒看他。

眼下這……

郝岩步步而來,顏飛卿下意識有些慌。

小荷則一巴掌拍了拍腦袋,知道完蛋。

郝岩停在了桌前,又湊近了顏飛卿幾分。

顏飛卿身後是院門,退無可退,一時間更多了幾分羞澀和慌張。

“行個方便吧。你別忘了,你我大婚沒幾日了。這會兒捉弄他們越厲害,到時候你我二人便越慘。為了咱們自己的大婚,給個指點?”郝岩這話是真心。朱承熠慣會胡鬧,在一眾公子里又吃得開。這廝若要鬧起來,誰能吃得消?

他倒不怕被刁難,他主要是擔心洞房。既擔心被灌酒,也擔心被鬧,為了他值千金的春宵,他不得不早做安排……

顏飛卿心頭小鹿亂撞。她好久沒見郝岩了。家道中落後,她很多場合不便出現,很多地方不敢冒頭,宮裡也沒去過。賜婚之後,她與郝岩只遠遠見過一面都還沒能說上話。這會兒,郝岩那灼灼目光投過來時,她便已亂了。

是啊!

朱承熠和榮安基本算是他們的媒人了。今日刁難過了,就那兩人性子,豈能不報復回來?

顏飛卿咬咬牙,偷偷手指比了個三和四。

郝岩沖她一笑,抱拳轉身時,袖子飛過,小指準確勾了下顏飛卿小指,算是謝過。

顏飛卿面上有火燒過,而郝岩則已經將三排第四碗和四排第三碗拿起。

雖不知哪個是三,哪個是四,但這兩碗里,總有一碗是真。

這次朱承熠運氣不錯,接過的第一碗便是味道不錯的甜湯,剛好壓一壓口中酸味。一碗見底,一個“囍”字出現。

顏飛卿又得了個紅包,將大紅喜字帶鑰匙的荷包遞了出去……

一直扒拉在門縫看着的常茹菲直搖頭。

顏飛卿這傢伙,被美男計了啊!

丟人,還以為這輪至少能拖過兩刻鐘,要那幫傢伙好好吃點酸辣苦的,哪知才半刻鐘就被對方攻破了……

準備,趕緊繼續準備!

屋中榮安只覺好笑,果然啊果然,正如所料,這幫人是擋不住啊!

又是咔嚓聲傳來,這一次,她屋子的門也被鎖了。

而院門鎖頭則正被打開……

朱承熠一聲“娘子”出口,院門剛推開,他便只覺人影一閃。

那速度太快,朱承熠直覺就是高手,差點穿幫反擊,好在那影子已站定不動,他看清後,臨時收了手。

可他頭上原本戴着的冠帽卻已到了三丈外站着的於彤手中。

侯在門邊伺機奪了他冠帽的正是於彤。

於彤笑着沖他抱了抱拳。

“作為大舅子,我來給小妹把把關。我家妹夫別的可以不行,但武藝絕對不能不行。”

朱承熠接連拍胸:“大舅子,妹夫我什麼都行,絕無不行之處!”

“既然沒有不行便不可推諉,來比劃比劃,讓大夥都看看新郎官的實力!只要妹夫能憑實力搶回我手中冠帽,我便給你讓路。如何?”

朱承熠嘿嘿一笑,招呼了兄弟們。

一眨眼的功夫,朱承熠身後一下竄出了五六個公子哥,一起向於彤撲了去。

“讓兄弟們拿回帽子,也算是憑實力對不對?”

“不行不行!我只與新郎官較量。”於彤早就料到會有這麼個結果,趕緊就跑。

“對不住了,我的大舅子。較量還是改他日,妹夫特備一個大紅包奉上,只求多多包涵。這會兒要較量,晚上就該沒力氣了。畢竟,洞房花燭夜更重要。妹夫我還得多留體力到晚上,是不是?”

榮安聞言,一口點心噗了出來。

像話嗎?像話嗎?

外邊分明好多人,她在屋中都聽見了,更不提外邊人了吧?

顏面掃地了!

果不其然,朱承熠那話一出,幾乎所有圍觀之人都嬉笑着表示贊同,一齊聲援朱承熠:

讓於彤快快投降;萬事都不如新郎官洞房花燭重要;這會兒就成了軟腳蝦,晚上吃虧的是其妹;必須保存體力;今晚任務繁重……

於彤本事再好,也是寡不敵眾,轉眼便被團團圍住,迅速敗下陣來。他是個正經人,臉皮不夠厚,在這種狀況下自不是對手。

只幾息的功夫,於彤手中冠帽便被強行物歸原主。

常茹菲和陶雲對視一眼,暗暗搖頭。

一個都不中用!

而朱承熠帶人再次在院中喊起了新娘,又引來了陣陣起鬨。

竟是不知,那小皇孫朱宏文也被帶了來,正衝著屋中喊:“新娘子快開門,拜堂成親咯!文兒給你們吃了好多蛋,祝新郎新娘三年抱倆,十年抱七,子孫滿堂!”

這話引得多少捧腹大笑,打趣連連。

連屋中眾人聞言都笑不能已。

榮安只想一口老血噴出去。她這一世英名,又被抹黑了。不用懷疑,她被人取笑的點又多了一條。十年抱七?這要是朱承熠所求,信不信她這就卸了釵環不嫁了!

外邊有人在問朱宏文,這話是誰教他。

“自是我自己想的!”那聲音甜脆甜脆。“我吃了七顆蛋,我一直在想,生出七個孩兒要幾年。大伙兒總愛說三年抱倆,那九年便是六個,七顆蛋七個孩兒,還多了一個,就算作一年,剛剛好十年抱七。”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成婚是一輩子的事,十年就把七個孩子生完了,之後的幾十年做什麼?”

“可以繼續生啊!反正這七個孩子我管。”

“你怎麼管?”

“這個簡單!”朱宏文拍怕胸。“我喜歡孩兒們。以後這七個我給帶,哪怕十年後,我也還沒行冠禮,我可以帶着七個弟弟一起玩。”

“等等,你可知道,世子輩分大,他的孩兒與你父王一個輩分,你得管他們叫叔叔。你要帶着七個叔叔一起玩哦。”“……”

榮安在裡邊已經要摔桌了。

口口聲聲,一口一個“七個孩子”?

做什麼?怎麼就煞有其事的了?誰說要生七個了?她答應了嗎?還有,為何她的孩子全都是男孩?為何十年生七後,她還要繼續生?她過門就是為了生娃的?

見她坐不定,喜娘趕緊來說好話,那邊菱角好不容易抑了笑,到窗邊咳了幾聲。

離窗不遠的陶雲會意,這才迎去了朱承熠跟前。

她也覺得好玩,便多聽朱宏文說了幾句。倒是有趣!嗯,以後欺負榮安又多了一處攻擊點,她自然得好好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