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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昊用了他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榮華的那個小院。

他快氣死了!

虞榮安敢送菜來,自然不會蠢到下毒。何況還是皇上祥月樓的菜,這多半是虞榮安的誘餌。他不上當,卻不想有蠢貨會發瘋上鉤。

就那個蠢貨,她還想扳倒虞榮安?

而且……他算是弄明白了,那賤人還是要逃開他掌控啊!

休想,休想!

眼前的榮華蜷縮成一團,頭髮濕漉漉糊在腦門,一張蒼白的臉上全是細密汗珠,原地打着滾,哀嚎連連。

朱永昊冷笑。

她?就她?她哪裡敢死?怎麼會死?她捨得死?她要有這魄力,早就懸樑了!

禁軍的人正安排就醫驗毒催吐並上報,朱永昊上前擋了。

“這女人是裝的!”他堅定道。

“我不是,我疼,我真的疼!”榮華可不知飯菜是皇帝的產業送來,還一個勁兒給朱永昊使眼色:“殿下,您沒吃吧?千萬不能吃!飯菜被下毒了,有人要害咱們啊!我就吃了一個鴛鴦卷,就成了這樣……”

她心裡念叨:接啊,接啊,接着她的話往下演,他再廢也是皇子,誰敢謀害皇嗣,就得死!快啊!……

“飯菜好好的,沒有毒!”朱永昊捏緊了拳,並未如榮華之意。

他向官兵道:“這些菜,我也吃了,都好好的。我的妾要麼是中午吃壞了肚子,要麼便是想用這樣的法子引我過來,但絕不是中毒,你們退下吧。”

怎麼能是中毒?

一個搞不好,就成了他栽贓皇帝老爹!他是嫌日子不夠慘嗎?是覺得虞榮安手上他的把柄還太少?

不行!

“當真?”那禁軍衛兵一臉狐疑。不管怎麼看,榮華都確實是中毒癥狀。

朱永昊磨着牙,蹲身地上,一手捂了榮華嘴,一手撿了一個鴛鴦卷,擦了擦灰,咬了一口。

“沒問題!別管她!出什麼事,我負責。”朱永昊心頭掀起了滔天恨意。特么的,他到底還是吃了虞榮安和朱承熠的喜酒么!還是掉在地上的那種。“我的妾,我自會好好收拾。”

禁軍退下,朱永昊難壓怒火。

院門一關,他親手將榮華抵到牆邊,一巴掌抽上去了。

“別裝了!”

“我沒。我真中毒了。”

榮華恐懼,只得交代,她吃的是老鼠藥。但她實在害怕,只吃了一點點……

朱永昊面色突變:“那剩下的老鼠藥……”

榮華看向地上散落的那幾隻鴛鴦卷。

朱永昊一巴掌抽了出去。

嘔!

他特么的,不但沒了尊嚴,還吃了老鼠藥。

榮華哭:“不能怪我,是您剛剛捂住我嘴,我想阻止的。而且就只一點點,你還擦了擦,應該無礙的!”

朱永昊又是一腳踹去:“你想同歸於盡嗎?你聲音小點!”他以前為何沒發現,這女人這麼蠢?

他扶牆努力摳好久,才將剛剛那口鴛鴦卷給弄了出來。胃部一陣陣抽搐,別說三天,就是七天他都不想吃東西了。

榮華蜷縮成團,求他找大夫。她真的肚子疼,疼得她想死。

朱永昊拒絕。

弄大夫來,這事就掩不住了。

她吃下鴛鴦卷時間不短,吐是吐不出了,只能逼她喝水。

“一點老鼠藥,死不了的!多喝點水,稀散了毒性就好。”朱永昊自己吃了一顆府里常備的普通清熱解毒藥丸。這葯還有的是,可他就是不想給她。

榮華還是嬌小姐做派,只喝了幾口便不肯再喝,朱永昊來氣,親手拖了她,將她按進了蓄水的缸中。

“你若不能將這半缸子水喝了,就別想出來!”

他陰惻惻道:“想走?我說了,不會讓你走!你不是對我情深義重嗎?你自然得陪着我!”榮英逃了,對他已是凌辱,榮華再跑了,他便真可以去死了。

而且……榮華必須在他手上。這顆“廢”子,還有用途……

這日之後,榮華換了地方住。

沒什麼原因,為了杜絕再生幺蛾子,必須進一步將她控制住。

於是,她被安排進了距離主院不遠的一處下房,與她同住的還有兩個婆子。榮華沒想到她會落到與奴才一個屋檐的地步,可朱永昊給了“照顧”二字。

她更不能忍受的,是那倆婆子竟然嫌棄她,當著她面都能冷嘲熱諷。

她住進去的第一天晚上,倆婆子就開了她的箱子。

那兩人竟然當著她面就各自擼了她一支步搖上的兩根金須子。

榮華差點瘋了,上去與倆奴才扭打在了一起。

可二對一,她還孱弱,能不輸嗎?

“終有一日……”她含淚舉誓。

“行了!等有那日再說吧!”

她直接被堵住了嘴綁去了柱子上……

另一邊,榮安正有逃跑之意。

某人精神頭太好了,她有點吃不消。

她終於明白,為何他會有“三天回門她定要留宿娘家”的想法了。

懶惰的她,確實想逃開。那種事,就和賭博一樣,怡情一下就好了,這放縱……傷身。

傷她的身。畢竟體力太懸殊。

今早醒來,他有又了高昂意頭。

榮安表示拒絕。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我沒職務,你沒事務。”

“誰說我沒事。我嫁進王府後,還不知誰是誰呢!今日我要召集所有下人訓話熟悉。”

“得了吧!後院的人都是你娘家帶來的,前院侍衛是你爹給的,我原本府上就只留了我那幫親信,幾個管家和侍衛,你要熟悉什麼?”

“我總要見見長寧吧?”她總算知道長寧為何昨日一早就來搗亂了。王府重修後,長寧真就被朱承熠換了個住處,擠到東北角的一個院子去了。

長寧不服,朱承熠只道:“反正都很快要嫁出去,住哪兒都一樣。”

於是長寧那臭丫頭,不敢跟她哥硬碰硬,只敢來尋自己捏軟柿子。

“長寧今日有宴席,沒空與你玩。”

“我得去殷家,我還要去過文書。”

“我讓阿暮去辦就成,不用你自個兒去。”

“還得入宮。”

“昨日去過了。”

“可沒去給太后她們磕頭啊!”昨日一翻朱承熠得到的賞賜,她只覺心痛。果不其然,他只拿到了皇上給的那些象徵性賞賜,他竟然沒去後宮。這白給的賞賜,打鐵趁熱,要是晚了,等過了熱度,她怕賞賜要變少。

“你缺銀子嗎?”光是他,就給她多少銀子了?

“缺!怎麼不缺!昨日剛花兩千。”說到這事,榮安又想起來:“我今日還得去找爹。”先問問昨晚朱永昊府里狀況,還得再做做老爹的工作。

掙錢,可是大計。

“還有,王府的財務不是交到我手上了?賬本和庫房鑰匙是不是先給我?我還得整理庫房。嫁妝還沒安排呢!”

榮安說著就要起身。

朱承熠只覺好笑,若照她這麼都辦完,還不得個三五天?

“你別告訴我,昨日的行善沒做完,今日還要接着去派米發糖。”

“那倒不敢!”昨日嚇到了,可別再出什麼幺蛾子來。“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要是剛一成婚,就去白雲寺行善,對我的名聲肯定大有好處。今日初六,白雲寺人不少……”

“你這麼些事,反正一天也做不完。來日方長,及時行樂吧!”某人已經滾來,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你可別忘了,你爹讓我好好管束你,不讓你四處亂跑了。皇上也讓我好好鎮壓你!你不可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