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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路幾人只覺今日過分明艷的虞榮安尤其礙眼,哪裡想到她從頭到腳的衣着飾物都大有來歷。剛剛一番譏諷已經收不回來,這要鬧大,那被趕出宮的就成了她們!

這誰敢賭?

榮安冷笑往前。

驚慌失措的幾人雖不敢攔,卻也不敢讓其就這麼走了。

她們依舊擋在了虞榮安跟前,卻幾乎是同時擺出了一個幡然醒悟的表情,隨後邊退邊求了起來。

“虞二小姐,我幾個不知者無罪,只是好心想提醒您。”

“是是,我們沒有壞心思。”

“虞姐姐,你要體諒我們一片苦心。我們給您賠罪,您便當這事沒發生可好?”

恨只恨,剛剛在虞榮安高聲呵斥下,早已引了不少人觀望過來。為了激怒虞榮安,幾人的評頭論足也被人聽了去,此刻想要抵賴,根本不可能。所以她們能做的,只是儘力讓虞榮安息事寧人。

“都給我閉嘴!”

榮安:“你,收起你那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模樣!你,捂嘴做什麼?我扇你嘴巴了?放下手!還有你,你少給我演潸然淚下的把戲!我是咬你了還是打你了?你要難受成這個模樣?

你們三人給我聽好了,這裡可沒有救美的英雄,而我剛好就最討厭那種分明張牙舞爪卻偏好裝小白兔的傢伙!

誰要是敢給我再擺那種矯揉造作的扭捏和可憐表情,誰敢給我墜下一顆淚,我這便先往後宮找禧嬪娘娘去!”

說著,她步子一歪,嚇得幾人腿發軟,差點要給跪下。她說話已經夠直接且難聽,可幾人不敢駁一個字,只異口同聲表不敢,求原諒……

不少人噗笑出。

虞二小姐霸氣,更讓人解氣。

其實除了那些保護欲泛濫的男子,又有幾人能不厭惡那些佔上風就小人得志,落下風就變身白兔,兩面三刀四處收割憐憫心的傢伙。

若不是不合時宜,就連宮女內侍都想當眾叫個好。

榮安:“想我閉嘴很簡單,讓我消個氣。”

幾人面面相覷,最後只得選擇“委曲求全”。

“您說,我們應了就是。”

“從此刻開始,我都不想看見你們。我要你們今日都不許在我視線範圍里亂晃。總之,你們至少要離我三丈遠。否則你們被我瞧見,對不住,剛剛的事我怕我就忘不掉了。”

“我……我們盡量遠離。”

“還有!”

榮安打量四周,隨後素指一點。

“你們幾個,站那兒去!”她手指點的,是一片無樹無檐的草叢。“我此刻要去慈寧宮請安,但我想與你們保持些距離。所以你們在那兒站滿一刻鐘,與我拉遠些距離,免得再碰頭!”

“可……日頭曬……”

“確實曬!沒有樹木也沒有屋檐!這初秋的陽光與夏日差不多毒辣。那裡還有草叢,蚊蟲是肯定有的。”榮安面色不改。廢話,她當然是特意給她們挑的好地方,省得她們那麼閑。

“所以我才讓你們去那兒!出出汗,清醒一下。再看看腳下螻蟻蚊蟲,看它們多努力勞作,多做實事可比耍心眼強多了!”

榮安又是哼笑:“還有,先說清楚了。這是給你們的選擇。不是我強迫!去不去,隨你們!”是大汗淋漓反省一場?還是選擇被她告狀,冒着得罪禧嬪,冒犯皇上的危險呢?

“我們去!”

“好!我會讓人暗中盯着你們哦。你們要是耍滑,我一樣不給面子!”

幾人顏面掃地,趕緊遠遠離開,站去了一邊太陽下……為免尷尬丟人,幾人還特意裝作了賞景的模樣……

“你可真行!”葛薇悄聲贊。

“這話你今日說第二遍了。”

“我還想說第三遍呢!你實在威武,讓我安全感倍增。”葛薇撫着胸口。剛剛那幾個惡女咄咄逼人來時,她是真慌了。“所以這宮裡還真不是誰都能混的。我還是老實本分些,這宮中還是少來為妙。”

“行吧。反正你也有着落了,你便好好在家相夫教子,給我義兄多生幾個娃娃!”

葛薇上來就掐,榮安避過。

“別!我今日要端着形象,別與我嘻笑。”

“回去再治你!”

“你打不過我!除非你找我義兄幫你。”

“……”葛薇被逼急,只能厚着臉皮道:“等我成你嫂子再教訓你。”

“那我就不嫁人了,做惡毒小姑子等着會你!到時候你我大戰三百回合……”

兩人才走出去十幾丈,前邊朱永霖那不速之客卻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虞二小姐本事不小,竟不知這後宮何時成了虞二小姐的天下,花枝招展四處招搖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到處發號施令!”

榮安暗罵晦氣。這貨每每見面,都不忘來咬上一口。

可惜啊,不管是磨嘴皮,還是真動手,他就沒有贏的時候。

她依舊擺出了冷清高傲臉:

“六殿下少給我亂扣帽子。我可不敢發號施令,不過是據理力爭。我的花枝招展也是經過聖上點頭的,還是那句,您若有不滿不甘不樂意,還請您親自去皇上或是太后娘娘跟前揭發我!”

“揭發?”朱永霖冷笑。“那有什麼意思!”

他上前一步。

“不如我去父皇跟前求娶你,如何?”他眼中有恨意流露。“別以為我不知顏飛卿的裝病有你一分功勞!你不願她嫁我,不如你代她來嫁?此刻你成了嫡女,總算也能勉強配我了!”

他的眼光上下打量虞榮安。他是真後悔了。早先虞榮安狗屁不如的時候,他就應該直接弄來身邊的。誰想到才幾個月的功夫,這丫頭就魚躍龍門,而太子的失勢之態反而愈加明顯。

若不然,此刻的他就成了虞博鴻的女婿。長遠來看,比娶顏飛卿還強了太多。

“您還真是胃口不小!”痴心妄想。虞榮安懶得理他,直接行了個禮,拉着葛薇越過了他。

朱永霖哼了一聲,也是大步走開了。

葛薇又驚到了。這宮裡,還真不是她來的,太嚇人了。不過這會兒她覺得姑姑和姑父的操心是對的,表姐連皇子都敢懟,哪還有什麼她不敢的!

“這六皇子一看就不懷好意,他會不會真去皇上跟前求娶……”葛薇壓低聲音問。

“在我眼裡,他什麼都不是。他要有本事,就去求唄!先不說皇上不會搭理他,就是我爹他都搞不定!你看看顏家就知了,他蹦躂多日,幾次開口要求賜婚他和顏飛卿,雷聲再大,卻到這會兒依舊拖着。沒人放他在眼裡!”

想到這一點,榮安心中不禁暗罵顏岑死得好!

顏岑這人,應該一直都是皇后的軟肋。所以皇后做事多少要受顏岑鉗制。此刻顏岑一死,顏家能靠的便只有顏飛卿的爹顏廣。

皇后雖想拉攏六皇子,但也不得不多為親哥的心情考慮。大概這才是顏飛卿的事能一下子又拖了一個多月的理由……否則上邊若無人擋着,就憑顏飛卿裝病,絕對不可能將這事這麼輕易給糊弄過去……

但看朱永霖那樣子,只怕也是忍不下去了。這個卑鄙無恥下作的小人,還是得趕緊收拾了才是……

距離慈寧宮已然不遠,可迎面而來的正前方卻又是碰上了一個老熟人。

那人明顯剛從慈寧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