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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果然是新奇刺激的事吧?

新奇到,她不覺得世間能有人掛在山崖之間做過。

刺激到,她不敢亂動,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生怕一不小心兩人一起喪命。

他的氣息和心跳那麼明顯,榮安只覺頭暈,眼花,腿軟。

若不是後腰被托着,後背有靠山,她估摸已經栽下去了。

“我要你銘記這一刻。”

“我要成為你閉上眼也忘不了的人。”

“我要你做夢都少不了此刻。”

做夢?

可不正如做夢嗎?

腦中亂成了一團麻。

喉間飄出一聲嘆後,她看清了他眼中的晶亮。

“你以後不用單槍匹馬,我陪你。”

“你以後對我可以全心信任,我不會害你。”

“你要自在,我可以護着你自在,可以給你不一樣的自在。”

“你要新奇新鮮,跟我,我帶你去領略。”

“你要刺激,我還可以給你更多。”

他說著,一手強拉向上,一手摟她,兩人腳下一空,只靠他一臂掛在了那根橫長的樹枝上。

榮安嚇到了。

她不敢往下看,生怕和剛剛的馬兒一樣下場。

她也不得不操心他的力氣夠不夠支撐兩人,萬一手滑了怎辦?

還有還有,那根樹枝一看就不夠穩固,這橫長的,擺明是殘次的。萬一這咔嚓一聲,兩人不就下去了?

“快回,回去!”

“這樣才真刺激!”

他不由分說,再次將唇覆上她。

這一回,是真掛在了半空。

風呼呼吹着,時不時有鳥在視野划過。

而空蕩蕩的腳下,帶來的全是緊張。

兩人晃在空中,一個愜意帶笑,一個緊張欲哭。

他不信,這還不夠讓她銘記。

“回……去……”榮安口齒不清,從唇間擠出了兩個字。

她眼睛紅了。想哭。

他卻笑了。

此刻的她,難得乖巧,讓他忍不住在她額頭再印上了一下。

如她所願,他腿一勾,再次回去了橫石。

榮安大口喘氣。

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上去……能上去吧!”如果能踏在大地上,更好。她暫時不想與他算什麼親密接觸的賬,只想先上去再說。

“怕了?”

“我怕死。所以要上去。你想想辦法,能上去的吧?”她抬頭看了下,只有兩丈多。他肯定能上。

“上是能上。但你忘了,我在外人眼中,皇上跟前,武藝可不怎麼樣!”

“……”忘了,確實忘了。他能救下她,已是冒險,若再飛檐走壁,怕要讓皇帝懷疑他隱瞞武藝的居心了。

“那我們,就在這兒?”榮安面上再次一紅,過於曖。昧,她怕再在這處待下去,她便宜被佔盡不說,心中那點搖搖欲墜的牆也得被轟塌個盡。

“安心等待救援吧。”他見她面如胭脂雲霞,心頭又是一酥。如此千載難得之機,他哪裡捨得上去。萬一一上去,她又如刺蝟豎起一身刺來,他豈不是前功盡棄?

或許是天助他也,皇帝給了三天之期,老天便送了他這麼一個機會。沒道理送到口的肉都不吃……額,沒法吃干抹凈,也得死死叼住不是?

“救……會有人來救我們吧?”

“不少人見你我衝上山了,咱們不回,肯定很快會有人來查看並營救的。”來得慢點才好。

見她實在緊張,卻不知是因為處境還是他,朱承熠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便又靠近了她兩分。

“我們能撐到那時嗎?”榮安深吸一口,側了側頭,又離他遠了一點。“這石塊要是不穩呢?頭上這根樹枝若是斷了呢?”

“到時候再說。”真要不穩,他也會先將她扔上去。“此地還算安穩,我會盡量將重量在樹枝和橫石兩處分擔,短時間內不會有危險的。”

朱承熠忍住了想要再欺負她一次的念頭,咬牙到:“我覺得,在上去前,剛好,趁眼下這個難得的獨處機會,我們不如將有些事說清楚了。”

榮安一眼瞪過去,腦中卻是一閃。差點被他帶偏了。這個騙子!

“你不是會吹口哨?你一定有辦法快速搬救兵的是不是?我們為何要等人來救?你故意的!”

朱承熠卻是直接將下巴架到了她肩上。

榮安身子一僵,心頭一顫,差點滑下去。

他啞聲輕道:“我不想上去。不想。”

她想怒罵其卑鄙,可就是什麼都說不出。

不知是否有些耳鳴,有那麼幾瞬,她又混沌起來,耳邊似只能聽見心跳,卻又分不出究竟這心跳是他的,還是她的。

連拒絕的表情和動作,她都忘了去做。

他也太會哄人了。

縱是今生醒來後就打定主意堅定心性的她,也深覺經不住總心動。

好幾息過去,她身子漸漸放鬆後,才意識到,很久過去了,可她的手,還是一直都沒離開他的腰背。

可恥啊!她竟然怕死怕到了這種地步——必須只能是怕死!肯定不是喜歡。

“我要上去!”她伸手重重拍向了他腦袋,沒留一點情面。

發出了一聲悶響。

朱承熠錯牙再看她,見她又回復了那張牙舞爪樣,不由苦笑。

“你說不清楚,你不答應了我,就別想上去!”

“你……”榮安又一瞪眼。“你這是威脅我。”

“就算是好了。只要威脅有用……”

他故意一晃,身前人又是一驚,剛剛那隻打了他的爪子再次回了他腰上。

“你不怕死嗎?”榮安注意到,其實每次一動,都會有細碎的泥沙時不時往下滾。這也太驚險了。腳下突出來的這塊橫石若鬆了……

“怕。和你一樣怕。”

“那就別賭。”

“我死在這兒,為了救你而死,好處不小。值得我賭。”

他死在這兒,虞榮安欠他一條命。虞博鴻欠他一個人情。他死在大周,皇帝欠燕安一個交代,欠各大塞地一個說法。皇帝會給予燕安最大的撫恤和優待,至少接下來的百年,燕安將無憂。

他父母還年輕,有了這份人情做保障,他們就不用不敢生,大可以再生兒子取代他這世子。還有民聲,都會站在燕安,懷疑他的死是人為。

大周皇帝們都是要臉的,也是怕被人戳脊梁骨的,為了不落人口實,總不可能不管不顧。

那麼,他即便死了也值。

當然,他更希望,藉著這一救,此刻能得到她的一個允諾。

榮安轉念,也想明白了。

他真敢賭。

“你怎麼這般固執呢?都被我抱了,親了,救了,還不夠嗎?”乖乖接受,多好?

“你什麼都敢,怎麼就不敢跟我走一遭?”

“你不肯走,怎麼就判定那條路不好?”

“縱是滿地荊棘,你怎知沒人為你排除萬難?”

“兩個人走,總比一個人強。就如此刻,我至少能救你。”

“……”朱承熠的苦口婆心,讓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囉嗦。

關鍵這人,油鹽不進。

着實可惡!

他覺得,自己的怨氣都上來了。

嗯,得發泄。

“你太沒良心了。”

事實證明,有些事,就是有一就有二。

三,也是順其自然。

於是,當他第三次湊上前對她做了無禮之舉時,幾乎是泰然心安且駕輕就熟。且不是前兩次的淺嘗即止,而是更多,更烈,更熱情了些。

時間,也更長了些。

隨後,頭暈腦脹,氣息不暢的某人,稀里糊塗的,也不知怎麼就答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