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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海,吳州。

銀色勞斯萊斯silverspi日t緩慢的行駛在繁華的竹江路上,過往的行人和車輛無一例外的都會回頭打量這輛明顯代表了身份和地位的車子,猜測着車主是何方神聖。不過他們怎麼也猜不到,裡面坐着的三個人,竟然是這麼國色天香,與眾不同。

“……依山的經濟位置本來比較靠後,缺乏支柱型企業和增長點,人均消費水平在整個江東不值一提,單單依靠孔朴舟紀念館,短時間內可能足以撐起華庭大酒店的業績,但從長遠來看,包括開發優質旅遊和生態園區項目等等,都遠遠不夠讓一家五星級酒店生存下去,更勿論發展壯大。當時我曾疑惑過,溫諒那樣的聰明人,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一處所在,投資快一個億建造一家註定要消失的酒店,現在想想,他是把所有的賭注壓在了飲用水市場。一旦成功,將帶動依山周邊各種配套設施廠房建設開工,從而形成一條產、供、銷完整的產業鏈條,到了那時,依山的繁華將不可想象,別說一家五星級酒店,就是再開一家,也完全可以負擔!”

說話的是燕黃焉,身着淡黃色上衣,深色的緊身牛仔褲,一如既往的簡單又不失素雅,但她能從千頭萬緒、真真假假的各種消息里過濾出真正有用的那些,然後歸類成必要的論據來佐證自己的論點,並因此敏銳的找到了溫諒看似雜亂無章的布局後的真正深意,真真當得起“才智過人”這四個字,不虧是燕奇秀麾下最受重用的小諸葛。

她一邊說著,一邊遞過去一個文件,道:“這是白鵠熬了三夜趕出來的今後十年國內飲用水市場調查報告,從我們目前掌握的數據來看,今明兩年。很可能會集中形成一個爆發點,包括哇哈哈樂百事康師傅統一等國內外知名品牌都將展開大規模的營銷活動,推出各自的最新產品,溫諒選擇這個時候入場,從時機上看,不說恰到好處,至少不算太晚。”

在燕黃焉左側,半躺着一個寬廣的黑色大衣包裹着的女人,長長的髮絲用白玉簪挽起,一明一暗兩隻眼眸閃爍着讓人窒息的神秘感。正是隱遁在江南一隅的燕奇秀。

她伸手接過,隨意的翻看了兩眼,唇角溢出一絲笑意,道:“熬夜做出來的?白鵠那丫頭好久沒這麼用功了,看來對青州的那個傢伙很有好感嘛,哈!”

“誰說不是呢?”燕黃焉抿嘴笑道:“如今一提起青州,就嚷嚷着要去找人家玩耍,偏偏紫鸑妹子最愛捉弄她,說什麼溫諒紅粉知己無數。怕是早不記得她是誰了,害的白鵠差點哭出來了。”

“你呢,對那小子觀感如何?”

燕黃焉俏皮的反問道:“老闆,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燕奇秀**微翹。頎長白嫩的腳尖慢慢的划過燕黃焉的小腿,沿着緊繃渾圓的大腿輕輕的點在兩腿之間交疊的妙處,然後微微用力的摩擦着,道:“隨口問問。怎麼,沒有答案?”

感受着身下傳來的觸感,燕黃焉的鼻端發出細細的喘息。俏臉悄然抹上一層曼妙的胭脂紅,雙腿不由自主的夾緊,正好將燕奇秀的玉足夾在了凸起的地方,嗯哼一聲,整個身子霎時軟了下來。

“溫諒啊……人很有趣,但也僅僅有趣而已……噢……”

燕黃焉的臀部隨着腳尖的磨蹭而前後有韻律的蠕動着,過了半響,天鵝般的脖頸高高揚起,從喉嚨深處發出長長的低吟。可沒人看到,當她的臉蛋面對着車頂的剎那,眸子里沒有一絲一毫的**,只有難以言說的一點清明!

隨着車後的兩女上演旖旎一幕,正在凝神開車的燕青鸞也開始漸漸的情動,卻還是強忍着身體酥癢的感覺,專心的盯着前方。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她的腦海里,也突然出現了溫諒的模樣,僅有的一次見面,卻聽到了無數次有關他的傳言,也許其他姐妹們的關注點,都在他的事業,他的成功,他一步步締造的奇蹟,而她卻只記得,那個為了一個風塵女子而敢於得罪一位封疆大吏的少年!

很傻,但傻的可愛!

“老闆,青州那邊,咱們如何應對,要不要跟溫諒再談一談合作的事?”

“不用了,還沒到時候,讓赤雀派人繼續盯着好了,看看這位小朋友還能給我們多大的驚喜……”

關山,寶積貿易公司,三樓。

總經理辦公室內,佛爺躺在藤椅上,一手拿着傅抱石手繪的民國紫砂石桃壺,衝著壺嘴小口的喝茶,另一手打開一本《勝鬘經》,研讀着經文教義,寶相莊嚴的臉上盡顯佛法慈悲,哪裡像是混跡關山的道上老大?

一個中年男人推門走了進來,長的普普通通,穿着的確良的中山裝,左邊的上衣口袋插着一支英雄牌的鋼筆,顯得十分的土氣,但面白無須,骨肉均勻,倒也讓人過目難忘,尤其此人腳步輕盈,手指關節粗大,應該有功夫在身。

佛爺頭也不回,道:“老車,什麼事?”

寶積貿易公司說是一家正兒八經的公司,不如說是佛爺道上勢力的總部,規矩森嚴的很,違反了規矩,可不是其他公司那樣罰個款記個過,打耳光抽棍子屬於常態,切胳膊剁手指也不是不行,更有甚者今天進來,明天再也見不到出去,而這個時間都知道是佛爺讀經的時間,等閑沒人敢來打擾,更別說不與通稟,徑自入內,整個寶積內部,這樣的人不會超過五個。

而中年男子,大名叫做車小魚,正是這五人中的一個!這名字聽起來有點娘炮,說實話,車小魚也確實是個娘炮,在九十年代初,gay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或者太見不得人的事,白先勇的《孽子》私底下流傳甚廣。京城牡丹園那片也天天晚上人頭攢動,大家都見怪不怪,沒跟逮着外星人似的瞎比比。說起車小魚,那也是個傳奇人物,自打跟了佛爺,在道上混出了些許名氣,有了名自然沒了**,性取向什麼的被仇家大肆宣揚,結果得了個外號“兔相公”。要說混道上的講究一個氣勢,什麼山雞**啊。聽着也威風,偏偏叫個兔相公,這不是寒磣人嗎?很多人勸車小魚改名字,哪怕改成車庫也好啊,車小魚表示名字是爹媽給的,寧可不要命,不能不要名字,然後默默領了這外號,再然後不到三年。那些嘲笑他兔相公的仇家被他殺的殺,趕的趕,竟是一個都沒有剩下。所有人這才明白,這個看似娘炮的傢伙其實一點都不娘炮。於是外號發生了一點變化,人稱“狡兔三窟”車小魚!

狡兔,十二獸之一!

“佛爺,剛剛接到顧時同那邊的情報。我覺得你有必要聽一聽!”

佛爺皺起了眉頭,道:“關於誰的?”

“青州溫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