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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早,溫諒進校園的時候遇到了任毅,這傢伙不知是不是得了感冒,嘴巴上帶着白色的口罩,黑色的鴨舌帽遮住了大半張臉,要不是主動打招呼,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23us

“任兄,怎麼了這是?”溫諒繞着他轉了一圈,調侃道:“別是騷擾宋婉不成,被人家老爸給暴揍了吧?”

任毅的小眼神透着一股子的傷心欲絕,道:“溫兄,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給你說,現在誰給我提宋婉,我跟誰沒完!”

看來是真的出情況了,溫諒摟住他的肩膀,並排往教學樓走去,道:“楊過為了等小龍女,能一個人擼十六年,你這才多久呢,就堅持不住了?任兄,男人什麼都不要緊,關鍵是得持久,持久懂嗎?”

“這有什麼不懂的,”任毅嘆氣道:“可你忽略了一點,楊過多牛逼啊,那武功那內力那劍術,天底下幾個人比得過?要不你換趙志敬來試試,丫的能堅持一月就不錯了!”

這個,你還別說,溫諒想起前世里看過一本叫什麼重生趙志敬的神作,那裡面老趙就果斷的逆襲了,所以武功什麼的都是其次,關鍵是你要有逆襲的夢想,萬一實現了呢?

“到底怎麼著,跟宋婉吵架了?”

任毅搖搖頭,道:“不是,是這次期中考試,我考的很糟糕,跟宋婉足足差一百多分……”

“呃,是為了成績的事啊……”也怪不得溫諒沒往這方面想,誰能想到堂堂任大俠,多洒脫不羈的一人,竟會為了學習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肝腸寸斷,愛情的魔力真的是太偉大了:“才一百多分,也……也不算太離譜……”

後面安慰的話,溫諒有點說不下去。要知道這年頭高考的總分需要最後加權平均,一百分加權之後的差距,估計就是楊過來了也會絕望的放棄了十六年的等候。

任毅耷拉着腦袋,無精打採的樣子跟學校大門外那隻天天被野貓欺負的流浪狗一樣可憐,溫諒動了惻隱之心,道:“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同理可證,女神也不是一天能追到的,要是什麼都這麼容易,老祖宗還造一個‘百折不撓’的成語來幹什麼?這樣吧。具體說說都哪幾科拉了分,學習要講究科學的方法,興許找到了病根,就能藥到病除也說不定……”

溫大叔做思想工作的水平不是蓋的,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大通,任毅終於恢復了一點精神,掰着手指,一科一科的報分數,報完分數再分析哪些類型的題做錯了。末了還不忘用可憐兮兮的小眼神望着溫諒,彷彿在說你要是不幫我,我今晚就滾去跟那條流浪狗做伴。

溫諒認真的聽完,經過大腦的科學運算。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一字字道:“任兄,你還是報補習班吧!”

任毅一把掀掉了口罩,咬着薄薄的嘴唇。長長的眼睫毛不停的顫動,一滴清澈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溫諒簡直不忍直視,卻還是規勸道:“任兄。夢想固然是美妙的,但現實是殘酷的,你之前的基礎太差,就好像穿着一身破爛流丟的白板裝備,卻要去推終極副本的boss,難度能不大嗎?失敗倒還其次,關鍵是失敗帶來的挫敗感和無力感,會極速的擊垮你的自信心,就像你現在這樣,這才是最大的傷害!相信我,如果真的要跟宋婉比翼雙飛,你必須從現在開始重新學習高一,啊不,甚至連初中的東西都得重新啃一遍,否則的話……”

溫諒沒說出來的話不言自明,任毅也不是固執死板一根筋的人,仔細想想,知道他說的有理,萬丈高樓平地起,基礎打不牢,一切都是枉然,猛的吸了口氣,道:“補習班就補習班,可問題來了……”

溫諒嚇了一跳,差點以為這位也是穿越過來的主,黑着臉道:“你要敢問挖掘機哪家強,小心我一棒槌錘死你!”

“什麼挖掘機……我是說報補習班不是問題,問題是我沒錢!”

任毅家裡經濟條件其實不錯,不過父母對他的學習一向不怎麼管,也不怎麼重視,考不上大學無所謂,正好跟着家裡學做生意,不比死讀書強多了?所以可以預料,為了上補習而多交的那些學費,一定從父母那裡要不出來,或者說要錢所要花費的精力,不比他下一次考試多考一百分花費的少。

“錢不是問題,”溫諒笑道:“你去找一家靠譜的補習班,老師至少也得是特級的那種,別的沒要求,只要求會應試教育,知道對症下藥應付考試的,然後把收據拿過來,我給你報銷!”

任毅齷齪歸齷齪,平時和溫諒合作宰劉致和,或者和劉致和合作宰溫諒,那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可要真的這樣發生一些金錢上的來往,卻是十分的不願意,腦袋搖的跟校外那條流浪狗的尾巴似的,道:“不行,這個絕對不行,毋寧死,不吃嗟來之食,咱們兄弟歸兄弟,我可不能白花你的錢。沒事,還是我自己想想辦法,實在搞不到,就去找個工地打工好了!”

“學習的時間都不夠,還去哪裡打工?再說就你這小身板,去擺個地攤都跑不過城管,多久才能賺夠補習班的錢?”溫諒鄙視道:“最重要的是,我鄭重警告你小子,我這是借,借懂嗎?借的錢是要還的,還想白花,想的美!不僅要還本金,還要還利息,等你以後發了財,連本帶息的給兄弟還回來。”

任毅哪裡不知溫諒這樣說是為了照顧他的面子,只是自己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補習的錢不是小數目,靠零花錢根本湊不夠,至於打工也是嘴上說說,自己本來程度就差,把時間都用在學習上還恐不夠,哪裡抽的出空閑去打工?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像溫諒說的,先借他的錢來應應急。

溫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江湖救急。不要跟我見外,就這樣說定了,這兩天記得把這事辦了,趕早不趕晚!”

任毅點點頭,猛的想起一事,問道:“多少利息?”

“三毛二!”

“靠,高利貸啊!我說溫兄,你長的白白凈凈的,怎麼心這麼黑呢……”

回到教室,黃岡驚訝的道:“主席。你怎麼出現了?”

溫諒沒好氣的道:“我來上課成不成?”

“成,怎麼不成,您連期中考試都沒來,上課當然要比考試重要了,對吧?”

黃岡因為家庭的緣故,平時在教室里很少說笑,尤其攤上溫諒這麼個同桌,三天兩頭的不見人影,更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可只要溫諒出現,她一定表現的比任何人都活潑開朗,因為對她而言,溫諒不僅僅是同桌。是同學,是學校里許多人遠遠觀望的風雲人物,而是她的朋友,家人和師長。她不想溫諒看到她沉默和哀傷的一面,更希望他看到自己充滿了堅強,快樂和陽光的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