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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第五十五章不通世務

趙大喜這會也很吃驚,錯愕的看一樣張夫人李小環,心裡很懷疑以張夫人的精明程度來說,怎麼可能讓丈夫跟這幫在野的紅二代,癥狀很嚴重的神經病人攪在一起。到他看到張夫人眼中深深的無奈,趕緊心虛低頭嘆一口氣。

知道家家都本難念的經,在這件事情上張夫人很可能說服不了丈夫,不然她絕不會是現在這副無奈表情。因為張風山本身也是紅二代,還是在朝的紅二代手握一省行政大權,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現在看起來,起碼同為將軍後代的張風山對這個延安兒女聯誼會並不反感,甚至還有點親近的意思。

吃着飯的時候,張亞洲同志的發言果然很震撼:“張書記,我們打算組織紅岩兒女聯誼會,西花廳聯誼會等多個紅色組織下個月來廣州串聯開會,順便去百色起義舊址憑弔緬懷先烈......噢,也歡迎大喜同志來參觀指導。”

趙大喜聽到串聯這樣的文革用語,早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坐不住了,趕緊一個眼色使給林海草。

林海草知情識趣委婉說話:“張書記您既然有客人在,那我和大喜就先帶孩子回家了,子麒也該睡午覺了。”

張風山還想挽留的時候,張夫人已經迫不及待的出聲了:“我送你們。”

連張夫人在內三個人逃命一般逃出家裡,到了大街上才同時長出了一口大氣,總算是解脫了。趙大喜擺脫了這群紅色後代的糾纏頓時一身的輕鬆,看一眼張夫人倒是真心替她難過,身為女主人她是怎麼也躲不開的。

張夫人總算還能擠出笑意,揮手道別:“那我就不留你們了,路上小心。”

趙大喜這時候是真心的可憐她,可以想象這樣一個事事精明的女人,回家之後要忍受那幫神經病人精神上的折磨該有多難受。雖然可憐她也還是躲的遠遠的,免的跟着沾上了一身的晦氣,先去接了紀琳然後匆忙開車回家,開車回家的路上林海草也琢磨出點味道來了。

這一貫品性純良的美女,也忍不住驚奇問道:“張書記怎麼會跟延安兒女聯誼會的人攪在一起,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吧?”

開車的趙大喜露出真心苦笑:“張書記也不一定願意招惹這幫人吧,來者是客,他總不能把人從家裡趕出去吧?”

這時候全然不知情的紀琳,大為驚奇的問道:“海草姐你們說什麼吶,什麼聯誼會啊?”

林海草當然無言以對,開車的趙大喜卻是扭頭看她一眼,搖頭失笑說了幾句真心話:“延安兒女聯誼會,成員包括周總理的侄女,毛主席的女兒......呃,搞不好張書記也在他們爭取名單上。”

紀琳反應就直接多了:“呀,這麼多大人物啊的後代啊,名氣很大嘛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趙大喜又忍不住搖頭失笑:“你沒聽說過就對了,這是個,呃,不對外公開的組織做事情很低調。”

紀琳是有口無心的人,說話很直:“這幫人想幹嘛,還想學習**先烈做地下工作者嘛,就沒人管管這幫人?”

趙大喜聽到哈哈一笑,說話態度也不正經了:“這話新鮮了,你怎麼不問問乾隆爺康熙爺,怎麼不去管管八旗子弟呢,哈,這些人可都是根紅苗正的無產階級後代,誰會蠢到去管他們?”

車上兩女聽到無產階級這樣的字眼,同時露出會心笑意,這幫人現在確實是挺寒酸的無產階級,難怪要不甘寂寞弄出個聯誼會來。林海草雖然是性格恬靜見識卻是極高明的,俏麗臉蛋上先是露出笑意。

在丈夫和小姐妹面前,終於忍不住抿嘴嘲諷:“那也得看碰上了什麼樣的皇上,象雍正爺這樣的鐵血皇帝就算對八旗子弟,下手反而更狠吧。”

這話說完讓趙大喜也驕傲起來,我趙某人的老婆見識上自然是極高明的,這話說的真是特么的太有道理了。三個人一路說說笑笑回到家裡,趙大喜轉過臉來就把這破事忘到腦後去了,不感興趣也不想沾惹。

他抱着敬而遠之的心態還怕這些人來糾纏他,刻意領着嬌妻愛子躲出去住兩天,偏偏幾天過後風平浪靜,延安兒女聯誼會的人好象也沒拿他當盤菜,在廣州開聯誼會連請柬也沒發一張,弄的趙大喜自己還覺得被人輕視了,面上無光。

家裡嬌妻已經笑彎了腰:“人家根本沒拿你當盤菜,咱們這幾天白躲了,在人家眼裡你最多就是個暴發戶吧,人家嫌棄你檔次忒低了。”

趙大喜被林海草取笑了也老臉漲紅,轉念再一想也就釋然了,這就是一群神經病人,不能用正常人的邏輯思維去判斷他們的行為。這要是換一群正常人,認識了他這樣一個富可敵國的華人首富,政商兩界都很有能量的大人物,估計也早就纏上來了。

林海草笑了一陣也就釋然了:“這樣也好,唉,就是苦了張夫人。”

趙大喜抓上她柔軟小手也輕鬆起來:“你怎麼就知道人家苦呢,沒準人家心裏面偷着樂呢。”

林海草嗔怪的橫他一眼,雖然年近三十又是孩子的媽了,仍是保持着少女時期的純真風情。這天晚上安心潔又來家裡通風報信,繪聲繪色說起來聯誼會當天鬧出來的笑話,簡直就象看了一場猴戲。

安心潔說話還有點誇張:“你沒看到真是太可惜了,四五十號老爺們老娘們都穿着當年紅軍的灰布軍裝帽子上戴着紅星,高聲合唱團結就是力量那場面才叫壯觀,四五十歲的人還穿的跟小兵張嘎差不多......你可不知道笑翻了多少人。”

林海草和紀琳聽她說的這麼有趣,也早就忍不住笑翻了,想象着當時的場面一定是很搞笑吧。

林海燕算是很穩重的人,笑了兩聲又忍不住笑罵:“心潔你這個嘴呀可真夠損的,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嘛。”

對海燕姐,安心潔當然是送上討好笑意:“真的,比我說的還誇張呢,不信你們等徐記者回來問問她,她當時也在場還拍了照片。”

話一說完連林海燕也驚奇了:“她去幹嘛的,湊的什麼熱鬧?”

安心潔仍是臉上帶笑,也不太敢肯定:“可能是去出採訪任務吧,不清楚。”

趙大喜聽到心裡也挺驚奇,如果這些在野紅二代們聚會聯誼,能驚動堂堂新華社廣州分社徐大記者,那這個事情可就很耐人尋味了。

正想到入神的時候徐大記者回家了,進門之後還打個招呼:“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家裡又一陣熱鬧過後,安心潔就迫不及待的問她:“徐記者,你今天去亞洲大酒店幹嘛,我看你拿着個相機到處拍照。”

徐燕答應一聲也忍不住笑:“報社交代的採訪任務唄,紅色子女紅歌會,要登在明天的新華日報上的。”

話一說完眾人紛紛露出驚訝表情,怎也沒想到這出猴戲似的鬧劇,居然還能被新華社關注了,這裡面意味真的很深長了。趙大喜也絕對沒想到這麼一出鬧劇,居然會被黨報重視了還要上頭版頭條,也稍微有點走神突然之間明白過來,在這看似鬧劇一般的喧鬧下,這時代的大潮下又出現一道分水嶺。

這個紅色子女聯誼會雖然鬧的挺荒唐,可畢竟是佔了根紅苗正的大便宜,又有張風山這樣在朝的一方重臣,總也能折騰一點風浪出來,最不濟也能在報紙上佔個好版面,吸引一下群眾的眼球。

徐記者脫下外套,也笑着說話:“你們聽啊,延安兒女聯誼會的政改提案,這是打算提交全國人大的......本文稿已經***旗幟網站上正式刊登過了,並且正面象工農子弟,正派的知識分子和專家徵求修改意見。”

話一說完又招來周圍一陣起鬨笑聲:“趙會長,這已經把你排除在外了吧,你既不屬於工農子弟,又不屬於正派的知識分子和專家。”

無辜中槍的趙大喜當然一臉無奈,高舉雙手大叫無辜,這個破事跟我可沒一毛錢關係。

開玩笑的氣氛中,徐記者又接着念文稿:“政改提案開頭語,現在黨內黨外政治經濟矛盾重重,人民群眾積怨很大,潛在的危機隨時會發生,我們再不能熟視無睹了......再不能沉默了!”

只念了一段,林海草又開玩笑:“呵,這些紅色兒女文筆可不怎麼樣。”

話一說完又招來一陣鬨笑,趙大喜抓抓頭髮也跟着笑了兩聲,倒是替張風山夫婦擔心起來,尤其替那位張夫人的處境擔心起來。以她那麼精明的人,當然絕不會允許丈夫,去跟這些幼稚可笑的落魄紅二代們走的太近,偏偏張風山此人性格又軟綿綿的,弄不好真要被這些人拉攏過去。

想到強如張夫人,這世界上也有她擺不平的事情擺不平的人,臉上不自覺又露出微妙笑意。古人說一物降一物是真有道理,強悍如張夫人也拿這些紅二代們沒什麼辦法,因為這根本就是一群不講道理的神經病人。

以張夫人李小環的脾氣來說,早晚得跟這幫人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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