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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舞陽距離那破舊的房子尚有三十米時,忽然聽到一聲細微的呻吟,他豁然抬頭,向前望去。於此同時,一隻迅猛龍的腦袋驀然從綠色的藤蔓中探了出來,秦舞陽化作一道血影,向前疾飛而去,速度快若閃電,彈指間便已破門而入。

轟然倒塌的木門濺起一片塵煙,秦舞陽目光一掃,便看到一頭比其他迅猛龍要壯實許多的大傢伙正將爪子放在水生的脖子上,旁邊有根的屍體早已變得支離破碎。

看到秦舞陽進來的猛惡聲勢,水生的眼睛內露出一絲希冀的光芒,他極力的掙紮起來。秦舞陽急忙道:“別動,我來救你!”可是話還未說完,被水生的動靜驚起的迅猛龍利爪向下一切,水生的腦袋便只能咕嚕嚕隨地亂滾。

“可惜!”秦舞陽嘆息了一聲,一把揪住屋內的兩條迅猛龍,像是拎着兩條兔子一般走出屋子。

天空彷彿塌陷了一般,一個濃黑的龍捲風瞬間成型。毀滅的氣息籠罩着整個世界。秦舞陽再次嘆了口氣:這個世界要崩滅了,可惜了努布拉島滿地的恐龍!

迪特和賽蘭特駭然看着天空的異象,大叫道:“跑啊,到前面的屋子裡面去,呼叫救援!”在這種時刻,哪怕明知是一根活命的稻草,一折即斷,也會拼了命的緊緊抓住。

一行人沒命般狂奔,天空在塌陷,大地在碎裂,一道道神不見底的溝壑在剎那間拉開,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小山大小的土塊在空中互相撞擊。水浪滔天不再是神話傳說,哥斯達黎加的海岸邊捲起了萬丈高的水柱,刺破蒼天。

秦舞陽站在屋門口,他腳下的兩條迅猛龍在這絕世天威之下,早已嚇得屎尿橫流,渾身打顫,而不遠處的人類還在奪命狂奔,彷彿秦舞陽這裡就是唯一的生路。

不時的有人掉進黑黝黝的深壑之中,發出一兩聲凄厲的吶喊,但是沒有人會停留哪怕一秒鐘去看他們一眼。

賽蘭特的目光中只有秦舞陽所在的木屋,在天地都將毀滅的時候,只有這裡還風平浪靜。還有五十步,只要在跑過着五十步的距離就可以活下來。賽蘭特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的運動細胞竟然這樣的發達,身後是一串的僱傭兵,而他賽蘭特竟然可以超過他們二十步的距離,甚至賽蘭特都在考慮是不是要在以後參加奧運會,摘取短跑項目的冠軍來耍一耍。

五十步的距離,一名短跑健將只需三五秒的時間罷了,但世事無常,就在賽蘭特轉動腦筋的那一刻,一塊巨大的青石從天而降,整個的砸在賽蘭特的身上,將其轟成了一團爛泥,只有一顆腦袋滴溜溜的滾到了秦舞陽的腳下。

死不瞑目的雙眼似乎在拷問殘酷的蒼天,生命何其的脆弱。這是秦舞陽第二次目睹世界的崩壞,目睹此情此景,仍舊是感慨叢生。

一道白色環狀光門在前方生成,秦舞陽知道這就是回歸浮空島的傳送門,他不再猶豫,一個縱聲投入其中。

返回浮空島之後,整個島上安靜異常,薩魯曼的實驗室竟然沒有爆炸聲傳來,讓秦舞陽頗有些不習慣。從高大威嚴的神廟內走出來,轉過光滑圓潤的石柱,秦舞陽目光一閃,便看到自己的本體平躺在水塘邊,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之上,渾身上下沒有任何被褥。淡黃色的枕頭長一尺,高四寸,精緻異常。

蠍子精盤膝坐在一側,靜靜的看着水塘中的青荷、白鶴、紅花、金魚優遊自在,比起自己奔波亡命實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為什麼會用這個枕頭?”秦舞陽停下腳步,開口問道。他也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腳步,蠍子精凌厲的氣勢在他的前面築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礙。

“主人說他等不及了!”

“叉,又不是快槍手,有什麼等的及,等不及的!”隨口抱怨了一句,秦舞陽又問道:“他睡了多長時間了?”

蠍子精目光一閃,憂慮的道:“這已經是第三天了,距離主任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半了,可還是沒有醒過來!”

秦舞陽不置可否,他看了蠍子精一眼,轉身回到了神廟之內,由於本體的沉眠,第二元神無法得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秦舞陽這般急切,但是剛才被蠍子精所阻礙,這個事實讓第二元神有些煩躁。竟然被自己收服的角色輕易的擋住,雖然他口中不說,但是心中已然煩躁之極。

來到光牆之前,秦舞陽沉思了一陣,便定下了決心,喊道:“隨機選擇場景世界!”

“隨機選擇場景世界,遴選者21278069進入《深空失憶》世界!”

光牆之上驀然撕開了一個通道,第二元神輕車熟路,一躍而起,投進了那漆黑的通道之中。在躍起的剎那間,第二元神再次撕裂了一張封印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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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暈暈沉沉的腦袋,一個男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可能是生病的原因,他臉色有些蒼白,看了看雙手,白皙、修長。

被褥稍稍有些潮濕,明顯是有些日子沒有暴晒了,枕頭是白色的瓷枕,上面的淡雅的彩釉圖案已經有些磨損,顯然是用了很長時間。

稍一移動身體,整個木床便發出了吱呀吱呀的響聲,讓他露出了一絲苦笑。移步窗前,推開三尺有餘的裱紙木窗,並用細竹條支好,外面清新的空氣頓時蜂擁而來,將他整個的淹沒。

長長的吸了口氣,清冷的空氣頓時在他的肺部打了一個轉,讓人神清氣爽。我是誰?想到這裡腦袋便是一疼,然後一團記憶立刻湧上心頭。

我是許宣,乃是一個三無青年,無房無車無存款,一直寄居在姐姐家中。幾日前,在路上忽遭無妄之災,被幾名紈絝弟子長街奔馬所驚,一頭撞在牆上,故而昏迷不醒,直至今日。

想到這裡,許宣有些無所適從。也許是這一撞,將許宣的腦袋撞出了毛病,總之,他看過去的自己很是不順眼。我許宣年紀也老大不小了,竟然連個家也沒有,寄居在姐姐家中,連帶姐姐也好看姐夫的臉色,如此混混沌沌的過活,竟然到了二十二歲仍舊沒有絲毫上進的意圖,可真夠不害臊的!

許宣在屋內來回渡了兩步,準備想個發財的主意,可是除了對藥材略有所知之外,他一無所長,就連現在他的工作也是他的表叔看在他亡故的父母的份上,才要他做的藥店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