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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羅馬人只要能恢復祖先的美德,就能擊敗他們並立於不敗之地。”——蠻族大入侵時期,看到屢戰屢敗的已經腐朽不堪的羅馬帝國軍團,哲學家塞內加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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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幼發拉底河一路前進,為了節約體力和減少負重,我們已經丟掉大部分的盾牌和一半的長矛,只有五分之一的騎兵們,還保留着全套的武器,布羅諾埃們也埋掉了多餘的護甲和武器,連最吃苦耐勞的伊蘇利亞輕步兵,也出現了掉隊,僅僅因為半飢不飽的士兵,想去村莊里尋找果腹之物,然後其中多數人,就再也沒回來了。

但阿拔斯人將這片地區破壞的實在他徹底了,我們像是進入一個充滿死寂的蠻荒地區,曾經的繁華和富庶還是昨天的事情,冷不防就能在廢墟角落裡成堆的屍體,或是當你在河流取水的時候,總有些腫脹的面目前全非的東西,突然從『毛』骨悚然的你面前飄過。個別聯隊的士兵,已經開始吃一些來歷不明的肉,雖然他們說這是死馬肉,但是騎兵們的坐騎,大都還被保存完好的。726

昨天軍團里開始出現瘟疫的謠傳,然後雲雀軍團的一個小隊被派出去執行不知名特殊任務了,

這讓我愈加憤恨,統領阿拔斯軍隊的那個屠夫,那個魔鬼,他不但屠殺任何壞你可能為帝國軍隊提供協助的當地居民,還屠殺與自己同樣信仰的穆斯林,僅僅是為了設下陷阱,或是拖阻我們的進軍。

這也是一個狡猾的魔鬼,雖然我們一次次擊敗他所率領的軍隊,但是無論如何最後他總能像懦夫一樣的逃脫,然後給我們製造更多的煩惱和困擾,或者帶着新的軍隊重新出現在我們面前。

《金『色』野豬騎兵團書記官,盧修斯筆記》。

口中的魔鬼和屠夫,北方全權總督葉海亞正在檢閱一隻來自巴格達的新軍

走在街道上,權勢熏天的伯克麥爾家長子,與皇儲一起長大的密友,學者和詩人團體中的常客和資深贊助者,這些頭銜隨着戰火和曲折的經歷,終於被充滿威嚴和肅殺的全權葉海亞總督所取代,還有傳聞說,讓他行駛大埃米爾的權利。

但伴隨這個過程演變的代價就是,曾經充滿景仰、敬畏、尊崇之類的情緒,最後只剩下深深的畏懼,深入骨髓的畏懼,哪怕是來自他自己的親族。

一些人,更喜歡躲在角落裡,咬牙切齒的叫他“拉伯耶特”,意味滿手血腥的不凈者。因為他的鐵血強橫手段,遭受失去家園和生計,乃至失去親人的遠不在少數。

隨着敵人的『逼』近,巴格達地區的局勢也前所未有的緊張起來,城內三分之一的手工作坊都徵用,用在為軍隊及其相關的物資的生產上,首席大臣還不避嫌的在國庫支出外,召集城內的商人,作坊主、地產者等有產階層,緊急籌集了六萬金第納爾和價值一百萬迪爾汗的財物,作為葉海亞支配的軍費。

這麼一隻新軍,就是按照首席大臣的命令,從巴格達城中募集而來的,按照志願兵的最低標準,有一定野外防身能力的牧民或是農民,也只站了三分之一,其他都是學徒,小販,甚至街頭的乞兒扒手,讓他們拿慣稱坪碗盞的手,重新拿起武器,看起來說不出的彆扭。

因此只能作為補充兵員,充實到那幾隻編製嚴重不足的兵團和聯隊中去,想到這裡他只能有些困擾的微微搖頭,四面接連入侵的敵人,讓這個強大一時的國家已經疲憊不堪,就算擊敗了敵人,也將迎來一個漫長的虛弱期。

僅僅在數年的時光內,失去北方山地彪悍的藩屬和部族士兵,失去了東方綠洲城邦富饒的土地產出和商業財富,失去了南方半島沿海平原的繁華城邑和海上貿易的輸血,失去了西部眾多宗教聖地和糧倉果園,無論是兵源還是財政,都衰竭到了一個危險的程度。

就算他的父親是哈里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席大臣,但他的權勢還是有所不及的地方和底限,比如巴格達綠頂金宮裡的守衛,而巴格達附近稍有點經驗的志願兵,都被麥海迪皇太子召集去了東方,連警備大臣至圈內的都城治安守備隊,都派來給他效命了,但他受傷的資源還是覺得不夠。

另一方面,

馬赫迪王子瘋狂,出乎意料的打『亂』了葉海亞的步驟,殺死持節代表後,馬赫迪召集來的軍隊,就因為該服從誰的命令,而爆發了一場大火拚,馬赫迪帶着親信數百人出奔,最後死傷再加上逃散的,最後聚攏回來的只有千把人,短時間內,卻為地方製造了一批兼職的盜匪。

雖然葉海亞已經建立北方全權總督殺伐果斷的權威,但馬赫迪畢竟是哈里發的兒子,王朝的第三順位繼承人,就算他犯如此大不葳的罪行,但僅憑藉一個總督的命令進行裁斷和判決,也讓地方官府陷入了無所適從的某種程度混『亂』中,而馬赫迪一行也得以順利逃入鄰近的米底行省。

摩拉德,渾身悸動的站在人群的隊列中看着那個越來越近的身影,他年紀其實並不老的,但是面容很憔悴,充滿奔波勞碌的風塵顏『色』,

閉起眼睛來,夢見的都是那些堆疊死死纏抱在一起,焦黑如枯木的身體,然後他禁不住就去,一碰就是大塊的血肉隨着粘膩的手指,剝裂下來。

看到他身邊那些鎧甲鮮明,刀盾弓箭武裝到牙齒,總是不停左右顧盼,下意識戒拒任何人的黑袍衛士,他又畏懼和退縮了。726

看着對方走開,他有自哀自怨起自己的軟弱來,他並不是一名合格的復仇者,或者說,他之前只是一名學徒,雖然年紀有點大,但是已經內定了繼承舅父的小工坊,然後取表妹為妻,把家族銀匠的手藝繼承下去。

他也不是基督徒,嚴格說他只是個希伯來化的基督徒後裔,因為在這個國家西伯來人晉身和奮鬥,要比傳統的基督徒更容易一些,

就算妹妹母親還有未過門的妻子,都被男人們藏在地窖里,但也沒能逃過窒息而死的命運。然後他就變成了一個虔誠的穆斯林難民,然後如願以償的頂替某個小商人之子的名額,被召集進軍隊中。

他只是個學徒,從來沒有接觸過兵器,也不擅長使用武器戰鬥,但是他有個一個銀匠的秘方,用礦物粉末溶解配成某種,可以讓銀器看起來嶄亮如新的特殊『液』體,只要很少的一點就可以在身體上造成可怕的傷痛,他將至裝在陶制的水瓶里,眼見要走遠的身影,咬了咬牙提起陶瓶,用最大的力氣丟了出去,然後馬上被左右暴怒的人群撲到在地剁成肉醬,身體如被戳破的皮囊一般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好像聽到了慘叫和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