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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曼地區,頂盔冠甲的利奧,最後望着萊茵河對岸那個身影,像是送行一般的法蘭克人,在查理曼的率領下,站滿了河岸。

他實在不甘心,十足的不甘心,就差一點點,金色雄鷹旗下的主人已經近在咫尺,他已經殺死了查理慢的宮廷伯爵,並將了紫底百合huā的王旗在內的一大批法蘭克諸侯貴族的家徽和旗幟,都變成了羅馬軍隊的戰利品。

但最後一刻如何再不舍,他也不得不馬上離開了,他甚至有一種預感,這次離開後,有生之年,就很難再次相逢了,以萊茵河為天然分界,在南岸建立堡壘和哨所,留下兩個不滿編的野戰軍團,一個輔助軍團,一個騎兵大隊,以對應當地的局面,守住阿爾卑斯山西麓這一大片新光復的領土,設置下萊茵行省和軍區。

相信實力嚴重受損的查理曼,在卡洛曼及其殘黨尚未消亡之前,短期內也無法對羅馬的軍隊有所作為,而他首先要面對的是王國中部戰火帶來的大飢荒。

宮廷中十萬火急傳來的消息,利奧不得不放下意大利北方的軍隊,帶着精銳的親兵團和近衛騎兵,火速趕往君士坦丁。

他的父皇,君士坦丁五世皇帝已經病死在回國的船上,皇后派出的信使卻在半路遭到了疑似地方軍區的襲擊,而護衛死傷殆盡僅以身免,接着傳來的是金角灣的帝國海軍發生叛亂。在兩代皇帝嚴厲打擊下。沉寂多年的聖像崇拜派,乘着皇帝和皇太子相機遠征,君士坦丁堡相對空虛的情況下,重新捲土重來了。

死灰復燃的聖像崇拜派,甚至蔓延到了部分地方軍區也陷入了掌握中,比鄰大首都區的馬其頓軍區和尼西亞軍區,因為態度不明而保持所謂的中立。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擊敗多少個查理曼所取得的功勛和榮譽,都比不過羅馬皇位的重要性。

在帝國海軍,已經變的不可靠的情況下。作為統帥的里奧皇太子甚至不能確保自己留在北意大利的部下,還能繼續保持穩定和忠誠,最終還要向塞里斯人的力量,才能回到君士坦丁堡。

因此。他將避開阿爾卑斯山脈艱險的道路,而改走南方的海路,從普羅斯旺地區的馬賽港,上船前往羅馬為行程的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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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格羅斯山脈走廊中的城塞,麥海迪的軍帳中隨着交織奔走的信使,帶來戰場最新的消息。

“三隻法爾斯聯隊已經徹底潰敗。。戰場收容回來的人不足五分之一”

“根據討回來的人說,他們在賽里斯的僕從軍中見到了自己的同胞。。。”

“該死。。波斯志願軍還沒能整備完成么”

“雖然之前的損失慘重已經補充,但是普遍戰鬥意志並不高。。大規模的潰敗和投敵,不想再見到第二次”

“讓亞述軍團繼續出動吧。。”

”亞述軍團修整的進度不盡人意,大多數聯隊還沒能補滿人員裝備。。“我們要避免和賽里斯人野戰。他們的裝備更有優勢,利用地形和城防才能予以削弱。。”

“配備更多的石油精投擲手,這是我們對抗的他們的唯一信心。。”

“但這需要足夠時間的訓練。。才能確保他們戰場發揮的整齊和準確性”

“顧不上了,全國絕大多數的石腦油產量,都調撥給了我們,後方的工坊也在加緊生產相應的容器”。我們缺少的就是時間”

“努比亞僱傭軍報告說,他們在戰場上遇到了阿比西尼亞人。。”

“據說在賽里斯人中,擁有一支黑奴構成的軍隊。。”

“我們缺少足夠的軍官也缺乏有經驗的老兵。。“這樣下去,就算我們能夠多次收容那些被擊潰的部隊。也很難維持他們士氣的持久。。”

“那就在戰地上提拔把,放權給那些前線指揮官”

“打破年資和出身的限定,但凡願意為至高和王朝事業賣力的人,開放哈里夫以下的提拔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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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格羅斯山脈中。

校尉陳望舉,懶洋洋的依靠在參天大樹下。享受着為數不多透過山林的遮蔽,落在地面上的陽光和溫暖。

他是京師武學第十九期的畢業生,也是武學同學中,年資和輩分中最晚的一屆,半年多前還是武學一名待選的普通生員。

自從開府大人淡出朝野後,兩學歷年畢業生的出路,也是呈現兩極分化的趨勢,蔭補的子弟繼續享受父兄蔭澤和人脈,選擇留京或是近鄉的大邑顯望,仕而優差;而科班背景的生員,則大多數則只能選擇到邊苦蠻荒的新拓之地,在與外族和蠻荒的鬥爭中,謀求一個前程。

畢竟對於日漸太平的國家來說,兩學生員的出路,也在變得越來越狹窄,相對仕途上同鄉同年幕府佐僚尚有可為的京學,武學生更要選擇少的多了,沒打戰的情況下,一年下來北軍、衛軍這些待遇優厚的中軍,生老病退而空缺出來的軍職序列,就那麼點位置,排資論序等着補缺的人卻是只多不少。

因此許多人為了儘快擺脫經濟上的拮据,補償家庭多年供養的糜費甚大,而早早選擇了到各種額外補貼高,風險大,賺軍功機會也多的安東、南平、北原、安南、安西等偏遠邊疆之地去服役。而這些年來隨着域外的戰事頻繁,去安西的兩學生員,則成為新的熱點。

因此有人酸溜溜的談起這些人去處的時候。無外乎是感嘆朝廷換了這個多功夫培養學生。最後大都肥水不流外人田,為梁某人的家鄉做了嫁衣爾。

但他更願意相信另一種說法,作為創始人的開府大人,冒着被朝廷宜忌和非議的風險,萬里迢迢籍着探親的機會,跑到這域外來開邊,為的不外乎是給這些寒門庶族背景的兩學生,謀一條更好的出路和前程。

陳望舉雖然也姓陳,相比陳希烈之流的京中宰臣望族,卻只是劍南地方一個不入流的小姓。小有殷產的中等人家,只是勉強有錢供他就學而已。而且最終選得也是所費低廉還有所補貼的武學附校。

因為入學的年紀小,沒能趕上開元乾元年間克難定亂的大流,也夠不上泰興朝初年的幾次滅國存亡的大戰。等到他中規中舉的經由軍屯幼學,場辦中學,投報成都武學附校,已經是為了奠定青唐都護府,而大批次破格提拔的最後一站末班車了。

等到他升考上京學再修,已經是天下太平少戰事了好幾年了,因此就算他在武學中以傳統的步軍科和輜重科,得以中上的考評畢業,也只是跳過毅士,銳士。軍士三士階,得受了一個陪戎副尉的誥身,每年領若干米肉而已,連正式的薪餉都沒有。

他家裡已經沒有多少余財了,父親已經去了,只剩下個弟妹在家奉養寡母,依靠薄有家產勉強糊口度日而已,而留京等候分派差遣的日常huā費,卻不是一筆小數目,且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真要放下身段回鄉做一個捕吏頭目,還是綽綽有餘的,但卻非他所學所願,正當去留茫然不決之時,他和同年大多數人一樣。的接到來自金吾衛的募集書,提供一些出身和前程的倡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