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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不到十里地,那幾個番子突然在一小河邊停了下來,將馬牽至河邊飲水後,五人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爾後聚在一起,將那三千兩銀子堆在中間。圓帽番子也將那兩千兩的銀票取了出來,擺在銀子的上方,臉上卻看不出什麼表情,好像那些銀子不存在似的,這與方才在黃府的模樣恍若兩人,叫人有些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五人中趙可綱年紀最小,也最是得意忘形,心中想什麼,臉上就毫不掩飾,望着那白燦燦的銀子,口水就差流了出來,一邊貪婪的咽着口水,一邊由衷的贊道:“役長,我真是服了你了,真沒想到就這麼溜出來一趟,五千兩銀子不費吹灰之力就到手了!”

另一個看起來年紀最長的尖帽番子笑道:“要是黃權知道他爹這麼不經嚇,幾句話一嚇,就把五千兩銀子捧給咱們,估計能氣得吐血。”

趙可綱旁邊那臉上有個大黑痣,塊頭十分高大的番子叫張德喜,這人也是個直性人,平日里對圓帽番子就十分佩服,這次跟着發了這麼大筆財,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搓着手在那感慨道:“我早說役長跟咱們不一樣,他那腦袋瓜子轉得比誰都快,想得也比咱們多,那見識不比翰林院的那幫人差!咱兄弟幾個跟着他干,包管錯不了,吃香喝辣的那還不是役長一句話,是吧!”說完望着那圓帽番子傻笑。

被眾人稱為役長的圓帽番子是東廠的番役袁大海,這幾人都是屬於東廠十二顆的卯顆,而袁大海則是他們的役長。當中趙可綱是東廠子顆的人,前兩個月剛調入他這顆,而張德喜和李慶則是錦衣衛的人,到東廠來只是聽用,本身不屬東廠管轄,另外一個錢恩跟袁大海卻是過命的交情,萬曆四十六年一起從遼東薩爾滸逃回來的,然後一起投的東廠。

嚴格來說,從薩爾滸逃回來的是袁大海,但不是現在這個袁大海,因為袁大海已經死了,而現在佔據袁大海身體的卻是另一個人,一個生前靠寫網絡歷史小說糊口的年輕人。當這個年輕人莫名奇妙的心跳後,睜開眼後就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而是成了一名被後世無數人所憎恨,所唾罵的東廠特務一員,更讓他吃驚的是——他的領導,東廠的掌印太監竟然是九千歲魏忠賢魏公公!

領導是魏公公,這就意味着紫禁城中住着的那位是天啟皇上,同時也意味着,屬於大明的輝煌快要落幕了,更意味着,再有三年,隨着魏公公的被清算,他們這些東廠的蝦兵蟹將都要被歷史所遺忘。

生前就是寫歷史穿越小說的,最喜歡的就是改變歷史,所以袁大海當然不甘心就這麼默默無聞的當他的東廠外圍小特務,要想三年後不被清算到連工作也丟了,要想二十年後的悲劇不要重演,就必須往上爬。而往上爬最好的選擇就是融入以魏忠賢公公為代表的閹黨集團。

投奔閹黨,是袁大海認為的最佳選擇,雖然現在東林黨的勢力還很盛,但是歷史告訴他,就在今年——天啟四年,魏忠賢就會出手徹底擊垮東林黨,將楊漣、左光斗等東林大佬和他們的徒子徒孫永遠從世上抹掉。在之後的三年里,大明朝便是屬於魏忠賢,屬於閹黨的,一直到信王府那位膽戰心驚的坐上龍椅,改元崇禎截止。

從後世聲名考慮,似乎幫助東林黨擊敗閹黨才是最好的選擇,但袁大海不這麼認為,歷史的實際發展告訴他,大明朝是亡在東林黨手中的,而不是閹黨。與大多數人認知不同的是,閹黨的執政,不管是政治還是經濟,或是遼東的邊事,都是往好的方面發展,而閹黨倒台後,東林再次上台,一切就崩潰了,再也沒有人能夠挽救瀕臨破產的大明江山了。

所謂閹黨並不是指太監,準確的說是指以內臣為核心的一大幫被東林黨壓迫排擠的大明官員,而這些官員中大多都是齊、楚、浙三黨成員。歷史的事實是當東林黨掌控朝政後,便全力打擊朝中所有非東林黨官員,不對事只對人,最終在他們的幫助和一手促就下,閹黨橫空出世了。

如果一個朝廷中只有一黨獨大,那肯定不是好事,閹黨的誕生是以受害方的面目出現的,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制衡東林黨的作用,而且閹黨的成員很團結。當他們面對那些自以為是,曾經不擇手段打壓排擠他們的東林官員時,自然是同仇敵愾。團結就是力量,再加上閹黨代表的是皇權,東林黨的執政又不得人心,不顧百姓死活,只顧他們自己團體的利益,搞得是天怒人怨,所以東林黨的失敗便是命中注定的,或許失敗便是源於他們所謂“眾正盈朝”的那天。

每當想到東林的崛起與失敗,閹黨的崛起與失敗後,袁大海總是會深深的嘆口氣。歷史是可笑的,因為打扮他的人總是會將真相人為的掩蓋。數十年後,當東林黨的那幫漢奸再次掌握修史的權利與輿論的主導權後,閹黨便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魏忠賢更是遺臭萬年,被描繪成了大明滅亡的元兇,可誰又知,為了大明的江山,魏忠賢付出的比任何人多,至少,他做得比東林黨強!

如果說,在天啟年間,有誰最希望大明長治久安,那毫無疑問,是魏忠賢!不說魏忠賢精忠報國的種種事,單說為了他自己的利益,袁大海就有理由相信,魏忠賢是希望大明好的。原因很簡單,他已經貴為九千歲,權力地位富貴什麼都有了,如果大明亡了,那他也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他不能讓大明亡,不能讓東林黨再胡亂指揮遼東戰事,不能讓他們再為非作歹,魚肉百姓,使得天下怨聲載道,最終官逼民反,導致大明被一場從未有過的農民起義大潮所腐蝕,所傾垮!

說閹黨是小人,是無廉無恥,是一幫國之蛀蟲的人恰恰正是這種人,那麼後人又憑什麼要相信這幫人說的話呢!

甲申國難之時又是誰在迎降異族,乞求高官厚祿,厚顏無恥認賊做父!又是誰在堅持抵抗,捍衛大明、捍衛華夏的最後骨血和氣節呢!

可笑、可嘆!

那位“水太冷”的東林領袖錢公和那位一直堅持抗清終被殺害於太湖的“閹黨”馬士英,二人到底誰才是歷史的真相呢!

如果世人認為太監可恥,那他自己便是可恥的,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人永遠是骯髒的,他們憑什麼認為自己要優於一個閹割的人,又憑什麼認為自己比太監更優秀呢。恐怕,多半是他們心中那種沒有緣由的優越感作崇吧,所以他們寧可讓身體正常的無能之輩去誤國,而不願一個身體有缺的人去救國!

“甲申臨難思宗悔,憑弔忠骨碧雲間”,這是後世網絡上流傳的一首非正經史詩文,但誰又敢說,崇禎皇帝在煤山上吊前的那一剎那,沒有後悔自己當年對魏忠賢的清算呢。他相信了東林黨,可是東林黨辜負了他,最後,他只能拋棄這些偽君子,然而,歷史的車輪再也不能停止。

為了神州不再哭泣,為了華夏不再沉淪,必須投閹黨,保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