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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前行,白石上人不斷摸索着。

此處是他上次探險時發現的,依仗自己的獨特法門,白石上人才能在來到此處後而不迷失方向。

沒想到進入小樓後機關陷阱到是不少,好處卻一點也未得到,讓白石上人鬱悶不已。

雖說這裡只是他計劃外的一點小收穫,有或沒有都不影響大局,但是如此結局依然未讓人氣餒。尤其這裡明明是人進來的景象,為何竟會空一物呢?想想也着實說不通。

他不知道距離他不遠處,唐劫和許妙然還在窺伺着他。雖然看不見,許妙然卻還是被唐劫用寫的告訴她一切,一路憋着笑,當真也是辛苦得很。

一直上到頂一層,眼看再所獲,白石上人也只能頹然回去。

唐劫一路緊隨,順帶着連掉在地上的那些暗器也都拾起來——這些可也都是寶貝,有些還能再用,有些就算不能用,其材料價值仍在。

出了小樓,白石上人一步一個腳印的按照既定的位置小心離去。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唐劫笑道:“走。”

“去哪兒?”許妙然問。

“自然是看看其他的樓閣。”

一不做二不休,這附近的樓閣唐劫是一個也不打算放過。

因為身在幻陣的緣故,這一帶的宮閣較多,一路找過去,也確能找到不少好東西。

唐劫秉承一貫的行事風格,普通的寶物就碎掉壯大低刃,好東西便充入圖庫,留做殺手鐧。至於丹藥法符則多多益善,反正他山河社稷圖大得很,相當於一個限制的空間袋,有多少寶貝也能吞。

此時伊伊與冰凰就在社稷圖中,仰頭看去,只見天空時不時便飄落各種寶物。

何沖對這種情況已經開始疫了,見此情形,只是悠悠道:“唐劫又要開始打劫了嗎?”

“要不怎麼叫唐劫呢?”伊伊便回答。

何沖仰天長嘆。

別人都以為唐劫的劫是劫難的劫,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那分明就是打劫的劫。

幻陣之中,唐劫還在和許妙然肆意的四處遊走,附近大大小小的寶貝一點不拉的丟進圖中,到後來是連一些能夠搬動的樓宇都直接往圖裡丟。

看着天空中落下的一幢幢亭台樓閣,何沖唏噓不已:“這還真是卷包會啊,連房子都不放過。”

“萬界王庭,一草一木皆是珍寶。山河社稷圖要想發展,就指着它了。”伊伊老氣橫秋的說。

“伊伊妹妹說得對,這麼多寶貝還真是讓人眼紅呢。不若我去取一件來。”冰凰笑着回答,隨着她的笑聲,身上竟散發出絲絲黑氣。

伊伊頭也不回道:“你要取寶貝大可隨意,但若再不收斂魔氣,妄想染指哥哥的江山,那便是找死了。你信不信我現在便通知哥哥,你違背諾言私放魔氣。哥哥都不需殺你,只需將你往王庭里一丟,你便只有待死一途!”

冰凰一愕,奈道:“凶什麼凶嘛,不過就是開個玩笑。”

卻還是將那魔氣都收了回來。

把冰凰放在山河社稷圖裡也是個奈的選擇,好在有伊伊看着,短時間內當大礙。

外邊唐劫與許妙然將附近的宮閣一掃而空後,終於罷手。此時附近空空蕩蕩已沒多少存在,只有些鬼物還在飄蕩。

大部分的修者都已離開,只有少數人還在後面慢慢前進。

其中有兩人不知不覺間已亂了方位,卻不自知,尤在一直向前,卻不知離正道早已越走越遠。

想了想,唐劫終是不忍看他們就此迷失在幻陣中,便喚出小三,讓它去與那兩名修者打鬥一番,將其重引回正途。

這事做起來並不容易,那兩名修者自以為方向正確,輕易不會變換方位,唐劫和小三也是了好大的力氣才給他們一點一點的糾正過來。

待到做好這事,再出去時,卻發現玉石盟的人竟已不見了。

唐劫知道,這多半是眾修等的時間長了,以為後面的人很難再出來,便放棄了等他們,自行離去了。

沒能匯合大家,唐劫也不着急,反正玉石盟要去的方位他已知曉,沒了這些人,唐劫行事反倒方便,便與許妙然一路往前直去。

過了幻陣後,前方是一片草原。

萬界王庭大如一國,王庭之中固然有亭台樓閣雕欄水榭,卻也同樣有山穀草原,自然風光,可見其手筆之大。眼前這片草原,說不準就是某位真仙的後花園。

唐劫站在這裡,凝神靜思了片刻,然後說:“這裡牧野原。”

“牧野原?”許妙然好奇問:“那是什麼地方?”

“一個牧場,確切的說,是王庭放牧天馬的地方。”唐劫回答。

“天馬?你說萬界王庭有天馬?”

“應該是有的吧。”唐劫有些不太肯定的回答。

腦海中的記憶如碎片,一忽兒泛起,一忽兒又消失,讓他法把握,所以信息也是零碎而散亂的,甚至有可能是自相矛盾的。

許妙然道:“你到底為何知道這些?”

唐劫搖搖頭:“我想,問題可能還是出在那兵鑒上。當年我從兵鑒中得離經,曾見過兵主斧劈王庭的景象。從那時起,就未再忘過這一幕。兵主曾是王庭堂上客,熟悉王庭內部結構亦不奇怪。說不定就是他把記憶留在兵鑒中,直到如今方始覺醒。”

許妙然卻說:“也許不止是記憶呢?”

唐劫一楞:“這話何意?”

許妙然便道:“說不定啊,那兵主也和青龍一樣,暗中留有什麼後手,所謂的兵主秘藏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只為有朝一日可奪舍重生。那兵鑒之中就有他的神魂寄宿其中。所以你一用搜魂術,就會得到兵鑒之秘。卻不知兵主之魂早就入你體內,潛伏其中,暗中壯大。正因此,你今日才會突然覺醒關於王庭的記憶。你唐劫一生苦修,到頭來啊,卻是為人做了嫁衣!”

說到後面,許妙然的表情已然變得兇狠起來。

唐劫大笑:“虧你想得出來。”

許妙然吐了下舌頭:“好玩嘛,嚇唬嚇唬你還不行啊。”

這時候哪裡還有什麼紫府真君的風度,分明就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經這麼一打岔,有關唐劫為何會知道這王庭中一切的緣故再度被擱置,二人一起向著草原中走去。

只是內心深處,唐劫和許妙然心底卻同時泛起一個念頭:

這一時的戲言,會不會真有可能呢?

壓下心中的那一點忐忑,二人一路飛行。

正行進間,忽聽遠方一陣奇異的吼聲傳來。

“這是什麼聲音?”許妙然詫異問。

唐劫側耳聽了聽,道:“象是有什麼妖獸在吼叫。”

“萬界王庭哪來的妖獸?”

“怎會沒有?王庭之中亦有獸園,當年豢養了也不知多少妖獸作為坐騎……”說到這,唐劫的面色突然變了。

許妙然也聽出了味道:“那豈不是說,若有妖獸,必是萬載老妖?”

唐劫咽了口唾沫:“希望不是這麼倒霉。”

隨着他的說話,就見遠方陡然現出一片衝天塵霧。

就象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從遠方高速衝來。

待到那塵霧近了,才看到那赫然是一支馬群,正在瘋狂奔跑着,馬蹄踏於空處,泛起陣陣漣漪,其速如風,急行而來。

“是天馬群!”許妙然興奮起來。

“速退!”唐劫卻喊了一聲,拉住許妙然,駕起一片雲就往後飛去。

許妙然還想說天馬當威脅,正好先前被唐劫救出來的兩名修者從另一邊飛過,看到天馬群一起喜道:“好寶貝!”

一起向著馬群飛去。

那馬群見了修者也不停頓,反而越發加速奔去,掀起衝天煙塵。

一名修者見狀,大笑着探出手去,在空中化成一隻邊巨手,當空壓下。

未曾想那馬群一起希律律發出聲長嘯,那修者探出的手掌竟在這嘯聲中砰然隨裂。隨後馬群已向著那修者撞去。那修者還見勢不妙,雙手一推,現出一道圓環擋住自身。

那馬群卻是理都不理的便撞了過去,就聽一連串的轟然震響中,那圓環已被撞碎,馬群從那修者身上踏過,那修者立時哀號一聲倒地。刀槍斧鉞不能傷分毫的身體在那萬馬奔騰下竟然連連吐血,待到馬兒一圈跑完,那修者已是當場死,竟是連神魂出竅都做不到。頭前一匹馬掉回頭來,對着那修者屍體尖嘶一聲,就見那修者的身體已然爆開,化成漫天血肉飄飄落下。

所有的馬兒便一起張開口來,大口吞噬。

這些馬兒卻是吃肉的。

只是瞬間,那紫府修者已被吃得一乾二淨,另一名修者嚇得轉頭就逃。

馬群見了,再次長嘶一聲,已是追着那修者而去,速度是奇不已。

那修者飛不過天馬群,眼看馬群越來越近,只能一咬牙取出一件寶物對空丟去。那物一出現,便放出如太陽般的光華照向馬群,散發出盡威壓,威力磅礴。但那馬群卻毫不在意的一起嘶叫了聲,那空中寶物便即破裂。下一刻再度衝去,已至修者身前。

那修者大驚,頃刻間給自己加持上數護身法罩,有七八件防身寶物一起用出。

與此同時,那千百隻天馬竟希律律一起揚蹄,從身上冒出一隻只馬兒虛影,這些虛影在空中凝結出一隻比巨大的天馬形象,高揚的雙蹄重重踏下,如道幻影般穿過那修者布下的千萬防禦,正蹬在那修者腦殼上,只一擊便讓那修者腦殼迸裂。

一道神光從那修者體內飛出,正是神魂。

那空中天馬虛影卻是口一張,便將那神魂一口吞下。

這才重化身千萬馬兒虛影,落回到那馬群身上,繼續奔騰。

“這馬群怎的如此強大……”及時退開的許妙然看得駭異,失聲道。

唐劫回答:“這不是一群馬,是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