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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夜離心下顫了顫,再也忍耐不住,連忙踏入石屋,石屋內洛憬殤似早已知道她便在門外,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用充滿寒意的眸子淡漠的望着身前不遠癱倒在地的迷情,殺意畢現。

楚夜離看的心驚,連忙上前去攙扶迷情,哪知迷情卻並不領她的情,忍着被洛憬殤打傷的疼痛,甩開了楚夜離欲要攙扶她的雙手,徑自站了起來,緩了幾口氣,冷笑着拭去了嘴角的血跡,言語中摻雜着些許的傷感,虛弱道:“屬下知道閣主一向紀律嚴明,今日更知,即使屬下跟隨了閣主十年,閣主卻仍是會為了別人殺我,”說著,她忍着傷痛單膝跪地,淡道:“屬下剛剛逾越,請閣主恕罪!”

楚夜離微微皺着眉頭站在一旁,有些看不清站在自己身前的這男子,為何竟會如此狠心,連跟隨他十年的屬下,也會痛下殺手——

本月兒告之楚夜離她身處的憬殤閣是暗殺情報之所,但她卻一直未親眼所見,此時見到這番場景,才知這外表冷漠的男子內心也如一的充滿殺意,月兒確是所言非虛。只是,不知道洛憬殤這樣一個人,為何會多了一分好心救了自己的性命——

迷情再次站起身來,有些苦笑着望了望站在原地仍是一臉冷漠的男子,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退出了石屋,室內隨之安靜下來。二人半響都未有言語,楚夜離站在那裡頓感到有些尷尬,不知應留應走。洛憬殤收斂起了眸子中畢現的殺意,朝楚夜離淡淡道:“楚姑娘,有什麼事情么。”

洛憬殤雖然這番話語仍是冷淡的很,但較之剛剛他與迷情的語氣,卻是柔和了不少,楚夜離聞言,眸子頓了頓,她本便是有重要的事情來找洛憬殤,只是剛剛在石屋外見到了剛剛那一幕,不禁那件事便在心中擱淺了下,此時洛憬殤復又問起,她才淡道:“洛閣主,我只是剛剛看到醫書上的一些註解,到了有關……內息之處,有些不懂的地方,想向你請教一二。”

洛憬殤聞言,默不做聲,眸子掃向楚夜離,示意她說下去,楚夜離微微凝了凝秀眉,問道:“你們習武之人,冬日是否會感到寒冷?”

洛憬殤微微好奇她的問題竟如此怪異,卻仍是答道:“習武之人,若是內力膚淺,冬日裡定是會偶感寒冷,但內功深厚之人,卻對冬日的寒冷無甚感覺。”

楚夜離聞言,微微皺起眉頭,卻沒有注意到洛憬殤竟和顏悅色的與她解釋了這樣多的話,絲毫不再似剛剛那殺意凜然的男子。她低頭沉默半響,驀地眸子沉了沉,抬起頭來問道:“那……若是一個內功深厚之人,卻在冬日裡比普通人還要怕冷,卻是為何?”

洛憬殤踱步走去石屋的上座落座,伸手倒了一杯清茶,微微抿了一口便放了下,淡道:“若是內功深厚之人冬日懼寒,不是身上中了寒性毒藥,便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楚夜離聞言,心下不禁一沉,臉上的顏色略顯擔憂,卻低着頭默不做聲,不知在想些什麼,洛憬殤也不理會於她,只坐在座上把弄着手中的茶杯。半響過後,楚夜離才淡淡一笑,道:“洛閣主,怕是你真的還了離兒一個好大的人情——”

言罷,她又是淡淡一笑,精緻的臉龐上,一對眸子清澈見底,也不理會洛憬殤作何反應,轉身便走出了石屋,只留下洛憬殤坐在那裡,凝着眸子望着她,似在沉思,隨後又幾不可見的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楚夜離回了養傷的石屋,月兒早已便等待在那裡,見楚夜離此事平安歸來,月兒有些誇張的鬆了一口氣,用手拍了拍胸脯,笑道:“楚姑娘,你可是回來了,剛剛閣主將你喊了去,可是嚇壞我了。”

楚夜離被她有些誇張的動作弄得有些好笑,淡笑道:“傻月兒,既然你們閣主救了我,又怎麼會害我,若是那樣,他豈不是自討苦吃。”

月兒聞言,側着頭略想了想,撅起嘴道:“也是,你便是閣主救回來的。不過……,”說著,她笑着望向楚夜離,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道:“楚姑娘,剛剛閣主將你帶去了哪裡?”

楚夜離望着月兒眸子里儘力隱藏的期待,微微一笑,道:“倒也不是什麼地方,就是帶我去了一處書房,四處均是些書卷秘典,言道是讓我在那裡看些醫書。”

月兒聞言,眸子出神了半響,才回過神來,訥訥道:“楚、楚姑娘,你是說,剛剛閣主將你帶走了,是將你帶去了憬殤閣的藏書閣?”

楚夜離見狀,有些疑惑的點了點頭,道:“是啊,洛憬殤是這樣說的,怎麼了?”

月兒深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愕然道:“楚姑娘,你怕是不知道,我們這憬殤閣的藏書之處,只有閣主可以出入其中,就連迷情姐姐,作為憬殤閣的第一殺手,閣主的最高直屬部下,也只是每年得到閣主的特許,才能有機會進去一次,可是你……你……”

楚夜離聞言,微微皺眉,問道:“洛憬殤為什麼要定下這樣的規矩呢,書不便是給人看的么,為何連閣內自己的人也不能進去。”

月兒聞她此言,有些無奈的道:“楚姑娘,這是閣主定下的閣規,任何人不得違背的,”說著,她又壞壞的笑了笑,望了望門口,見沒有他人,便小聲笑道:“楚姑娘,閣主對你這樣不一般,也許你將來,便成為了我們的閣主夫人呢。”

楚夜離聞言,臉上一紅,嗔道:“月兒,我心裡已經有了別人,你再開這樣的玩笑,我便不理你了。”

月兒聞言,睜大眼睛,疑惑問道:“楚姑娘,你心裡已經有了別人?那……那個人呢?”

楚夜離聞言,眸子幾不可見的微微一沉,卻隨即抬起頭來,淡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已經和他失散很久了,怕是他此時也在找我吧,不過我這幾日傷也好了大概,過幾日便想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