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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蓉嫿覺得自己不應該再留在這個是非之地了,便又偷偷看了穆敬霖兩眼,覺得他好像沒有離開的意思,便主動出擊到:“那個......二表哥,我該回去了,我出來方便的時間好像有些長了,我怕我再不回去,母親會擔心的......”

穆敬霖眯着眼看了看戰戰兢兢說著話的王蓉嫿,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小表妹非常之有趣,便起了逗弄之心:“表妹啊,你剛才在壽宴上送給外祖母的那個什麼‘雪花膏’,可真是你自己做的?”

王蓉嫿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怎麼又是問她雪花膏的事啊,你又不是女的,怎麼也對這種護膚品有興趣啊,但面上不能透出不耐煩的神情,仍舊是故作天真地回道:“當然不是啦,我怎麼會有這麼大本事呢,這個是我按照書上的配方,讓丫鬟們做的,根本不是我的功勞,最多也就是歸功於我喜歡看些雜書罷了。”

“那表妹可否把你那雜書借給表哥我一觀哪,我也是對這些個雜書很感興趣的。”穆敬霖當然不會那麼容易放過王蓉嫿,依舊饒有興趣地追問着。

王蓉嫿心中煩躁這表哥怎麼就揪着這個問題不放了呢,但還是耐着性子回道:“不是妹妹我不想把那書借給二表哥,只是這書前幾年便不見了,連我自己都尋不着。”

“哦?是這樣啊,那真是有些太可惜了......”穆敬霖貌似失望地搖了搖頭。

王蓉嫿卻是不想再與他這樣耗下去,便帶着小心翼翼的笑容又說道:“那個二表哥啊,時間真的不早了,我真的要走了。”話一說完便轉身跑開了,一點兒都不給穆敬霖攔住自己的機會。

“誒......”穆敬霖確實沒想到這小丫頭會溜得這麼快,有些詫異地叫出聲來,卻也沒有攔住她,只是在她背後喊道:“表妹,你叫什麼名字啊?”

王蓉嫿當然聽見了她的叫喊,但是她準備裝聾到底,這二表哥真是的,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就跟她在這裡東拉西扯得說了這麼久的話,不知道要避嫌的嗎,好歹她也是個年芳八歲的少女?嗎......

穆敬霖有些無耐地看着他一喊反倒是跑得越發快了的王蓉嫿,眨眼間就不見了她的身影,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他有那麼可怕嗎,讓她唯恐避之不及,但隨即又輕笑出聲,總是還有機會見着的吧,這個小表妹,可比那些給整日里只知道圍在他身邊轉的其她女孩子們有趣許多呢......

王蓉嫿在園中經歷了這一驚險之事,而壽宴也是即將接近尾聲了,眾男子們均是喝的紅光滿面,更甚者還有酩酊大醉的,比如那三老爺王翀理跟別人拼酒拼得狠了,自己都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

相較與男人們的豪爽,女眷們當然要矜持許多,但也均是有些微醺了,那平王妃王淑凝今日里高興,也多喝了幾杯,臉上早已是紅霞片片了,卻又添了幾分嬌美。

李氏今天一直沒找着合適的機會與王淑凝搭話,現在總算是逮到了時機,便讓丫鬟倒了杯熱茶,遞到王淑凝面前,關切地說道:“王妃娘娘,喝點熱茶吧,可以解解酒。”

王淑凝抬眸看了李氏一眼,倒是也客氣地接了杯子,緩緩得喝着,其實她跟這個二嫂並不是那麼的熟穩,因為李氏嫁給她二哥的時候,她已經嫁去了平王府,所以也只是後來偶爾回娘家的時候跟她有些接觸,但她多少知曉這個李氏還是有些手段的,不然母親也不會將整個忠勇侯府都交給她來管,只是她最近頻頻對自己獻殷勤,難道以為自己不知曉她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三嫂直接喚我小姑吧,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這般生疏。”王淑凝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着對李氏說道。

李氏心中一喜,覺得王淑凝對自己的態度還算親昵,或許事情並不是那麼難辦,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了幾分:“那我也不跟您客氣了,小姑啊,當初我嫁進來的時候就聽母親說過您這麼個聰慧美麗的女兒,可惜我晚來幾年,您當時已經嫁去了平王府,不然咱們姑嫂之間應該會更親厚些呢。”

王淑凝只是微笑點頭默默聽着,並沒有接李氏的話,李氏看不出她的喜怒,但也着實心焦,便又接著說道:“不知小姑今日見了我家琴兒,覺得如何呢?”

王淑凝愣了一下,倒也沒想到李氏會問得這般直接,遂帶着溫和卻有些疏遠的笑容答道:“琴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模樣又生得俊俏,自然是極好的。”

李氏聽到這個大眾的答案微微有些失望,看來王淑凝對王蓉琴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喜愛,但她也不能夠太心急,這種事情總是要慢慢來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她知道自己的女兒那可是萬里挑一的好媳婦兒人選。

李氏想罷便又打起精神,對着王淑凝說了一大通王蓉琴的優點,末了還皺了眉頭狀似有些擔憂問道:“小姑,有件事兒我不知道該不該與您說?”

王淑凝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帶笑,不在意地說道:“二嫂有什麼直說便是,咱們一家人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李氏遂下定決心地說道:“是這樣的,世子今年也已經十八歲了吧,卻是仍舊沒有定下親事,不知小姑可是早有安排?”

王淑凝當然知道這是李氏的試探,想探探她的口風,是否已經為穆敬亭尋好了親事,便也裝着苦惱地模樣嘆息道:“我這個兒子啊,就是太有主意了,說是一定要尋一個自己喜歡的,我這個娘都沒法給他做主,這不就耽誤下來了嗎,我也為這件事兒愁啊......”

李氏心中一動,只要是王淑凝還沒有決定媳婦的人選,那她家的琴兒才貌雙全,還是很有機會的,臉上喜色更甚,便帶着勸解的口吻對王淑凝說道:“小姑,我覺着這終身大事還是不能由着世子他自個兒胡來,好歹他將來都是要繼承平王府的,他的正妻可就是平王妃,那可是不管家事門第、長相才情,都得要是一等一的,決不能有一點兒馬虎,您說是不是啊?”

李氏覺得自己都說到這份上了,王淑凝應該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她家琴兒端莊賢淑,最是適合當這個未來的平王妃了。

王淑凝聽了李氏的話,似是真的萬分認真地思量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等得李氏都快不耐煩了,這才緩緩開口道:“三嫂說的也不無道理,我確實是太慣着敬亭了,可是兒大不由娘,我還是希望既能找個家世好的,又是敬亭喜歡的,那便兩全齊美了啊。”

李氏聽着王淑凝話中的意思,好像關鍵還是在穆敬亭身上,雖然這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像穆敬亭這般有主見的人,也未必會全由着父母,可是她有信心,要是給她機會,她一定會讓穆敬亭喜歡上她家琴兒的。

李氏還想與那王淑凝說些什麼,可王淑凝推脫頭疼,便與唐氏告了別,準備離開了,她與穆敬亭和穆雲煙會合後,卻是久久未尋着穆敬霖,便有些着急地責備着穆敬亭:“你怎麼沒沒照看好敬霖呢,明知道他是那麼個貪玩的性子,還讓他獨自一人離開,萬一出些什麼事可怎生是好?”

“是我疏忽了,我已經派人四處去尋着了,應該很快便能尋着。”穆敬亭心中也是焦急萬分,自家弟弟在自己眼皮底下不見的,他確實難辭其咎。

“娘,您別罵哥哥了,這裡好歹是忠勇侯府,在自己外祖母家能出什麼事兒,弟弟一定是又遇到什麼新奇好玩的事兒,一下子忘記時間了。”

正當三人焦急萬分的時候,穆敬霖卻是悠哉悠哉地回來了,看自家母親三人都站在那裡瞪大眼睛看着他,心中暗道不妙,便趕快加緊了腳步,跑到王淑凝身邊,帶着有些討好地笑容說道:“娘,這是要回去了嗎?”

王淑凝狠狠剜了他一眼,“暫且先放過你,等會兒回了王府在和你算賬”說完拉着穆雲煙就轉身離開,穆雲煙回頭給了穆敬亭一個“你今天可慘了”的眼神,快步跟着王淑凝離開了。只留下穆敬霖在原地有些苦惱地笑着。

“好了,別傻站着啦,快走吧,我會在娘面前為你求情的,讓你少受些責罰,可你得告訴哥哥,你一個人跑去哪兒玩了?”穆敬亭看着穆敬霖苦惱的模樣,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卻仍是有些好奇地問道。

穆敬霖對着穆敬亭神秘地一笑:“我今天在園子里遇到一隻很有趣的小貓,與她逗趣了一會兒,這便回來的有些晚了。”

“貓?這忠勇侯府還有貓嗎,那肯定是哪個女眷養的吧,可我原先也不知道你喜歡貓啊,你不是一向不怎麼喜歡小動物的嗎,上回你姐姐買了只兔子回來,你還嫌棄了半天呢,怎麼忽然間轉性啦?”穆敬亭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穆敬霖。

“因為啊......這是一隻特別的貓,比我以前遇到的都要有趣的多。”穆敬霖對着穆敬亭笑了笑,卻好似不想再聊下去,加快了腳步,想要趕上已經走出挺遠的王淑凝母女。

穆敬亭卻是被自己這個弟弟越說越糊塗,不就是只貓嗎,還跟人一樣,分有趣不有趣的,看來他這個弟弟今天一定又偷喝酒了,已經開始說醉話了。

穆敬亭這般想着,便也不把弟弟的話當做一回事,跑上去追上了穆敬霖,很快幾人便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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