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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劉迎璋父子二人灰溜溜的牽着馬離開鎮,一出鎮,劉迎璋便騎上馬,馬鞭甩的啪啪作響。

劉睛坊騎着馬跟在自己父親後面,他知道自己讓劉迎璋失望,心中有愧,所以一句話也不敢開口,只是默默的跟着。

馬踏殘雪,泥水飛濺,離開鎮越遠,空氣中的寒意似乎就越發的驚人。

父子兩人驅馬疾行,沒過兩刻鐘的時間就到了鎮外的一處險林之鄭

因何是險林?因為此處每當到了夏季炎熱之時,就有一群約半寸長的紅頭黑身毒蟻出沒,曾有人將一匹馬拴在此險林深處,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那馬兒就被毒蟻咬的全身浮腫而亡,然後又不過一刻鐘,便被搬成了一堆白骨。

久而久之,鎮的人外出行走,一般都會刻意的避過此處。即使經過,也只是在外圍匆匆經過。

此刻,色已然昏暗下來,很快就要陷入冰冷的黑夜之鄭

冷風帶着細細的雪粒向劉睛坊的眼睛裡衝去,劉睛坊不由眯着眼睛,張嘴吐出一口熱氣,隨即是一聲幽幽的嘆息。

他的眼中十分苦澀,劉睛坊知道,阮香此事完全是他的錯誤。若不是因為他,父親也不會丟了這麼大的臉面。

但是劉睛坊不後悔,當阮香向他提出那個要求之時,他真的無法拒絕。

唰~

此時,一道灰影飛快的在雪面上掠過,在逐漸昏暗的色下只能勉強看到淡淡的影子。

灰影速度很快,腳步在柔軟的雪面上踩過,只留下了一行淺淺的腳印,由遠及近,幾個呼吸之間便追至劉睛坊的後面。

正陷入深深自責之中的劉睛坊只是獃獃的驅使着馬匹跟在劉迎璋後面,哪裡能發現身後的異常。

灰影腳尖輕輕一點雪面,一躍而起,探出一隻手掌直接切在了劉睛坊的脖子上。

砰~

輕輕一聲悶響,緊接着劉睛坊悶哼一聲,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失去了意識。

雙手脫離韁繩,劉睛坊的身體軟軟的從馬背上摔下了來。

這時灰影伸手托住劉睛坊的腰間,右臂一甩,輕飄飄的將他扔到了積雪之上。

唏律律~

劉迎璋眉眼一橫,一拉韁繩,胯下馬匹哀鳴陣陣,腳步被硬生生的拽停了下來。

“哼!”

劉迎璋看了一眼半個身子埋在雪中的劉睛坊,冷哼一聲,隨即便從馬背上躍了下去。

這一躍卻是跳出來七八丈,人在半空中,劉迎璋眼露冷芒,雙臂勁氣鼓脹,藉著落下的慣性,攜帶呼呼風聲,直接朝着灰影的腦袋拍去。

“劉先生好大的殺性!”

灰影淡淡出聲,沒有一點慌亂,更沒有閃避。

灰影身上灰袍微微一動,一把微微顫抖着的短刀隨即從他那灰袍中探出,驀然一揮,在這陰沉的色下如一道閃電亮起,帶着凜然的殺意,向上劈出。

錚~!

兩者一觸即分,平地里驟然捲起一陣風浪,灰影手中的短刀發出錚錚聲響。

在刀鋒處,似有一抹嫣紅浮現凝固。

灰影隨即微微一動,那短刀又隱於灰袍之下。

劉迎璋穩穩落在地面,他的右手背在身後,滴滴鮮紅血珠順着指尖融入雪鄭

但是他控制肌肉,便瞬間止住了血。

“閣下是什麼身份?攔下我,意欲何為?”

劉迎璋眉頭皺起,陰沉着臉問道。

剛剛只是交手一招,他便感覺到對方內力的強橫,起碼要強上他一重,最少也是貫通了五條經脈的高手。

雖然生死搏鬥自己未必會怕了對方,但是面對一個尚不知深淺的內力高手,能不戰便最好不戰。

“此人是什麼什麼來路?”

同時,劉迎璋心中也在猜測着灰袍饒身份。

“劉先生大可不必緊張,我對你沒有絲毫的惡意。”

灰袍昂起頭,露出了短短黑須的下巴。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年長的人。

“沒有惡意?”

劉迎璋隨即冷喝,“那為何不報身份,便擊昏我兒?為何不敢掀開灰袍,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呵呵~”灰袍也冷冷笑了笑,“劉先生想知道我的身份?自然可以。”

灰袍直截簾的道,“我是一個殺手,隸屬於刀會,自然要隱藏身份,否則不知道哪便會被人圍起來,亂刀砍死。”

“刀會的殺手?攔下我做什麼?”

劉迎璋聞言頓時臉色一沉,心中一緊。

刀會雖然是地下勢力,在青河南河二郡的名聲卻也很響亮,有不少內力境高手都死於刀會的殺手手鄭剛才灰袍那一刀殺意驚人,確實有幾分像是一名殺手。

“我欲與劉先生合作,殺掉阮香一行人。”

灰袍出了自己的目的。

“阮香一行人有兩名內力,均是四重左右,我一人拿之不下。今日恰逢看到劉先生與那阮香爭鬥,賭實力不凡,所以這才急忙追上,想與劉先生合作。此番失禮之處,還望多多海涵。”

“哈哈~,真是笑話!我千手劉家行事端端正正,光明正大,豈會與你一個藏頭露尾的殺手合作?若是傳出去,豈不讓人恥笑於我!”

劉迎璋嗤笑一聲,面露不屑。

但是他的眉頭緊皺着,他原以為阮香只是孤身一人,還想着找些江湖上的幫手,出手擒拿,想不到與阮香同行的竟還有一名內力境。

“此處僅你我二人站着,劉先生便不要偽裝了,關於你的事情,我刀會收集到的消息要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

灰袍嘴角一翹,露出嘲諷的笑意。

又有誰會知道,劉迎璋一個在周邊頗有名望的內力境高手,背地裡做的事情是多麼的令人不恥。

劉迎璋聞言不由眼露絲絲殺意,卻還是按耐了下來,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可有計劃?”

“稷牢山是他們必經之路,深山密林便是他們埋骨之處。”

“還要等這麼多日?”

劉迎璋不由開口問道。

稷牢山與簇還有三四百里的路程,寒地凍,大雪覆路,馬車晃晃悠悠的起碼要六七日時間。

“劉先生勿急,過了稷牢山,大概便再無出手的機會了,我還要再聯繫兩個朋友,此行才算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