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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姨娘病了

知春見眾人神色不對。問了聲:

“出什麼事了”

知夏見二奶奶和知秋都不言語,開口說道:

“二爺又傳二奶奶過去伺候”

“奴婢當什麼大事,二奶奶,奴婢發現,二爺自從回來,特別愛粘着您,連姨娘那都不去了,想是對您真的回心轉意了。”

聽了知夏的話,知春不以為然地說道,她覺得二爺自從回來,人就變了,她甚至發覺二爺偶爾看向二奶奶的眼神都不再那麼冰冷了,尤其二爺回來都十多天了,竟然沒向以前一樣,去姨娘那過夜,這讓她暗暗替二奶奶高興。

“你閉嘴!”

聽了這話,二奶奶和知秋同時沖知春嚷道。

既然已決心要離開這了,夢溪寧願二爺待她不好,也不願相信知春的話,相信二爺對她有情。

知春錯愕地看着二奶奶和知秋。還讓不讓人活了,說句話都不行了!

夢溪扶着知秋來到上房。進了廳門,轉過屏風,抬眼見二爺正坐在那拿着本書,低頭看着,夢溪緩緩上前,輕輕一福:

“二爺安”

“嗯,坐吧”

二爺應了聲,沒有抬頭,仍看着手裡的書。

夢溪上前坐了下來,紅珠早已上了新茶,夢溪端起來,吹了吹,輕輕喝了一口,抬眼見二爺還在看書,沒說話的意思,瞥向他手裡的書。

靠,這二爺,真是下雨天沒事幹,閑得發霉了,竟看起了女戒!

夢溪轉過頭,專心地喝起了茶水,立在兩人身後的紅珠和知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書就看書吧,叫二奶奶來陪着做什麼?

良久兒,二爺才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來。看了看夢溪,開口說道:

“溪兒過來了”

“二爺叫婢妾過來有事兒?”

“噢,今天偶爾翻看了幾頁《女戒》的後篇,女論語,有幾處不甚明白,想着溪兒常研究這些,特意叫溪兒過來討教一二”

“不知二爺哪幾......”

夢溪話說了一半,靈光一閃,二爺自小熟讀詩書,怎麼會看不懂《女戒》,故明思意這《女戒》是約束女人的,他研究這些做什麼?

一句話沒說完,便住了口,警覺地看向二爺,蕭俊彷彿沒看到夢溪的異常,見她住了口,接口說道:

“這女論語第七篇‘事夫’中,有一句話,夫若外出,須記途程。黃昏未返,瞻望相尋。溪兒你說,這夫若外出,為什麼須記途程,記下了做什麼?”

此時眾人方才明白二爺的意思,這分別是指責二奶奶在他外出歸來時從不出門迎接一事。

知秋聽二爺如此問,擔憂地看着二奶奶,她剛剛就在擔心此事,都是她家二奶奶,一點不再乎,這不,找上門來了。

此時夢溪已恢復了平靜,這二爺竟學會轉彎抹角地挑她毛病了,分明是讓她自已承認錯誤,是的,她犯了女戒,那又如果,大不了他休了她,她正等着呢,誰怕誰!想到這,夢溪淡然地說:

“二爺,依婢妾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是夫君出門了,做妻子的要記住夫君的歸程,如果到時未歸,要到門口瞻望,詢問,夫君回來後,要出門迎接,伺候夫君”

蕭俊見夢溪只瞬間就恢復了一貫的淡定。幾句話說的雲淡風輕,彷彿真是和他討論一本書,不覺氣苦,她憑什麼這麼淡定,竟不帶一絲狡辯,就不怕他罰她么?是不在乎,還是看出他不捨得?

輕咳了一聲說道:

“噢,那個既然這樣,溪兒體弱,以後為夫出門未歸,不用到門口瞻望,在院里耐心等待就是,為夫回來了,也不要去二門迎接,只在這廳中迎接便是”

夢溪聽了這個氣啊,說得好像多麼體貼她,還不是讓她勞心勞力地按規矩伺候他,氣是氣,他怎麼沒藉機罰她?

轉頭看向二爺,恍惚間覺得那鳳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仔細看去,仍是一臉的冰冷,想是她眼花了。注視着他良久,氣餒地說道:

“婢妾知道了,以後二爺歸來,婢妾會按規矩迎接。”

似乎覺得對面的二爺鬆了口氣,只聽他說:

“就這樣吧,對了,溪兒平日無事,都在東廂做些什麼”

“婢妾閑來無事,也只看看書,寫寫字”

“溪兒平日都看些什麼書?”

“這個......”

“回二爺,二奶奶。張姨娘的丫鬟玲兒求見二爺”

二人正說著話,小丫鬟朵兒進來傳話。夢溪看了二爺一眼,見他面無表情,說了聲:

“請她進來吧”

“是”

不一會兒,玲兒從屏風後轉進來,抬頭見二奶奶也坐在堂上,吃了一驚,定了定神,上前一福說道:

“二爺安,二奶奶安”

“嗯,起來吧,什麼事”

二爺隨口問道。

“回二爺,張姨娘晚上特意做了幾樣二爺愛吃的菜式,請二爺去竹園用餐”

這幾個姨娘終於沉不住氣了,還以為她們能再抻些日子呢,夢溪想到這,別有深意地看了二爺一眼,卻見二爺也正看着她,夢溪轉過臉,端起茶杯,悠閑地喝起了茶水。

“去回了張姨娘,二奶奶這已傳了飯,讓她用了早些安歇吧”

玲兒聽了,嘴唇翕動了一下,想說什麼,瞥見一邊喝茶的二奶奶,又咽了回去,應了聲,轉身走了出去。

她什麼時候傳飯了,這不是明顯地為她樹敵嗎,夢溪放下茶杯,有些惱意的看着二爺。

卻見二爺看了她一眼,說道:

“紅珠傳了飯,一會就送過來了,溪兒怎麼不下廚了?”

夢溪的目光中本有質問之意,不想竟被二爺反問,難道這二爺真想讓她像以前一樣親自下廚為他做飯。伺候他用飯?

夢溪想到這不覺氣悶,沉吟了片刻說道:

“噢,婢妾也是偶爾做做,現在府里不缺廚娘了,便不做了。”

聽了這話,二爺不覺噎在了那,臉色變了變,好像以前府里也不缺廚娘,聽說她一直都做給老太君吃,正要再說什麼,只見小丫鬟朵兒進來傳話:

“回二爺,二奶奶,翠姨娘的丫鬟四兒求見二爺”

夢溪見了,這次她也懶得替他說話了,沒事娶這麼多妾,有夠他忙的,暗自考慮是不是再幫他納幾個,好讓他沒時間折騰她。

這翠姨娘可是他的心尖,這回應該去了吧?夢溪想到這笑着看向二爺,只見蕭俊瞥了她一眼,沖朵兒說道:

“傳進來吧。”

朵兒應了聲,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四兒走了進來,抬頭見二奶奶坐在廳上,也吃了一驚,腳步頓了一下,快步上前輕輕一福:

“二爺安,二奶奶安”

“起來吧,什麼事兒?”

靠,這還用問!夢溪端起茶又喝了起來,她今天可是真渴,已喝了一杯了。

“回二爺、二奶奶,翠姨娘病了,請二爺過去瞧瞧。”

病了,有病找大夫去,二爺會瞧個什麼,二爺走了一年半,也沒見她病過,壯的像頭牛,每次來東廂找事,可是精力充沛的很。二爺一回來就病了,八成是相思病!知秋聽了這話,心裡直罵。

“我一會兒過去。”

“是,奴婢這就去回了翠姨娘”

四兒見二爺應了,頓時高興起來,忙應了聲,急急地回去送信。

夢溪還在那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茶,蕭俊掃了一圈,眼光最後落在紅珠身上,吩咐道:

“去傳一聲,飯晚些送過來,我先去趟海棠園,回來再用”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二爺,時辰不早了,不如將二爺的飯傳到海棠園。”

夢溪放下茶杯,好心地提醒二爺。蕭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話也沒說,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到了堂下,回頭見夢溪還坐在那,不覺住了身子,轉身看着她。

見二爺站在門口看着她,夢溪忙站起身來,不解地問道:

“二爺,還有事情?”

“溪兒怎麼不走?”

“走,去哪?”

“溪兒是當家主母,姨娘病了,溪兒不該去看看嗎?”

翠姨娘不是說只讓他去看嗎,他不明白,還這麼問!

夢溪張嘴想頂回去,可總覺得這麼堵回去有些酸,怎麼著都有小兩口吃醋鬥嘴的嫌疑,到了嘴邊的話,改了口:

“那個,那個,二爺先過去就是,婢妾還有事兒要做,明日再去看也不遲”

蕭俊聽了這話,臉色一沉,說道:

“溪兒身為當家主母,掌管後院之事,姨娘病了,就應立時給她延醫請葯,這事兒怎可拖到明日?”

夢溪這個氣啊,不是有他嗎,怎麼她就耽誤給姨娘治病了,她只是不想做個礙眼的燈泡,真是狗咬呂洞濱,好,是你叫我過去的,到時可別心疼了你的心肝寶貝。

聽了二爺的話,夢溪可是怒火中燒,強壓下生起的惱意,淡然地回了聲:

“好!婢妾這就隨二爺一起過去。”

夢溪說完扶着知秋緩緩地走了下來,一旁的紅珠本以為二爺一人過去,便沒跟着,如今見二奶奶也過去,忙吩咐一面的小丫鬟去廚房傳話,一面緊走幾步跟在了二奶奶身後,一行四人逶迤向海棠園走來。

眼見快到酉時了,日頭早已偏西,隱去了午時的毒辣,一路上涼風習習,伴着陣陣花香,令人神情氣爽,二爺似乎很欣賞路邊的花草,竟有意放慢了腳步,不疾不徐地走着。

夢溪等人跟在後面,竟也不累,呼吸着清爽的空氣,夢溪剛剛升起的怒火竟奇異地平息了,一路來到海棠園,只見大門外有個小丫頭正翹首望着,想是在等二爺,一見四個人一起過來,猛吃了一驚,頓了一下,轉身往園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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