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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習慣成自然

見小廝扶着二爺進了大廳。大老爺上前邊查看傷口邊問:

“什麼人敢在平陽與蕭家為敵,俊兒放心,我一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根據武功路數,俊兒能不能看這些人的來路?”

聽了大老爺的話,夢溪身子一顫,用手按住胸口,強穩住心神,正要上前見禮,想藉此打斷大老爺的問話,只聽大太太說道:

“老爺,這事兒不急,以後慢慢再說,俊兒身上有傷,先讓俊兒回屋歇了”

聽了這話,不等大老爺說話,老太君開口說道。

“對,對,我一時心急倒忘了,快扶俊兒進屋”

見大太太把話差開了,夢溪長舒一口氣。上前一步,輕輕一福,開口說道:

“老太君安,大老爺、大太太安!”

一見夢溪,大太太臉便是一寒,她這些日子在夢溪面前強作笑臉,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今天就是因為夢溪張羅着出府,兒子才受的傷,聽她的人回來說,二爺原可以躲開的,是因為救二奶奶才硬挨了一劍。

這讓她對夢溪恨到了極點,兒子這些日子傷了又傷,讓她感覺這個媳婦天生是兒子的災星,有她在兒子身邊,兒子沒個好,一見她上前請安,積怨瞬間爆發了,不等老太君、大老爺說話,厲聲喝道:

“跪下!”

聽了這話,夢溪微一愣神,接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知夏知冬也嚇的跟着跪在一邊,只聽夢溪說道:

“媳婦無知,請大太太教訓!”

“你可知今日之事,都是因你而起?”

“媳婦知道,二爺的傷確因媳婦引起。媳婦甘願受罰。”

這確實是她一手策劃的,原本只為了離府,並不想傷到誰,不想二爺節外生枝的跟了去,意外的受了傷不說,自己的四個保鏢,就這樣白白的沒了性命,夢溪也因此一直在深深的自責,所以對大太太的話,她一點都沒辯解。

見夢溪跪下回話,沒等大太太開口,二爺推開扶着他的小廝,掙扎着跪在了夢溪的身邊。

“俊兒,你身上有傷,快起來,這是幹什麼?”

“俊兒,快起來,有話回屋安頓了再說”

見二爺跪下,不等她開口,老太君,大太太異口同聲地說道。大太太邊說邊伸手要拽。只聽二爺說道:

“奶奶,父親,母親,今天的事情不是溪兒的錯,看那些人的樣子,是沖俊兒來的,這一年多,俊兒在南方得罪了不少人,今天溪兒是因為俊兒受了連累,母親要罰,俊兒甘願受罰,溪兒沒錯,不應受罰!”

“二爺不要說了,二爺的傷的確是因妾引起的。”

夢溪見二爺替她說話,也知於禮不合,況且這事兒確是她所為,心中內疚,見二爺話音一落,忙開口給擋了回去,蕭俊見了,開口說道:

“溪兒,不得胡說!”

見蕭俊不顧身上的傷,硬跪在地上自願領罰,老太君不覺皺了皺眉,蕭俊這麼做極不合規矩,在大齊,做父母的訓斥媳婦的時候,就是訓錯了,做兒子的也不能替媳婦說話。那是極大的不孝。

但今天蕭俊就這麼做了,這還不是第一次了,在他來說,好像凡事習慣就成自然了,這讓老太君、大老爺、大太太心裡都極不舒服,老太君很想訓斥幾句,但看到跪在那裡臉色蒼白,額頭上滲滿汗珠的孫子,讓老太君想起他上次受傷差點死去的事,生生的把到嘴的話給咽了回去,改口說道:

“俊兒、溪兒都快起來,今個兒出門遭遇刺客,俊兒雖受了傷,但人平安回來就好,常言道,天有不測風雲,這事誰也不怨,什麼罰不罰的,都快起來”

這兒子實在太不像話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護着媳婦不說,而且還變本加利,一次比一次強硬,往日還說句求母親免去責罰的話。這次更絕,直接就說夢溪沒錯,不讓罰,看著兒子跪在那貌似恭恭敬敬,但那語氣卻飽含了不容置疑,兒子真的變了,不再是那個事事孝順,對她百依百順的俊兒了,看著兒子包紮好的傷口又滲出了血,大太太胸中像堵了一團棉絮,吐不出。咽不下,立在那裡,臉一陣紅,一陣白。

見兒子忍着疼跪在那兒,大老爺責備的看了一眼大太太,沖蕭俊和夢溪說道:

“你奶奶說了,這事誰也不怪,俊兒快起來回屋,溪兒也起來吧,好好伺候俊兒”

“對,快起來吧,溪兒這兩日也不用去請安,只伺候俊兒就好”

老太君說完,又沖一邊的奴才說道:

“都死人呢,還不快扶二爺,二奶奶起來。”

蕭俊見奶奶說不罰了,回頭見夢溪已被知夏扶起;這才藉著小廝的攙扶順勢站了起來,由小廝扶着,來的內屋,一陣忙亂,很快安置好了二爺,老太君等人坐定後,夢溪見時辰不早了,上前說道:

“老太君,眼見已快晌午,孫媳想去為二爺料理些午餐”

“好,好,我倒忘了,溪兒親手做的葯膳很補,快去吧”

“溪兒......”

“二爺,什麼事兒?”

蕭俊見夢溪要親自下廚,想她一上午飽受驚嚇,現在一定也是疲憊不堪,心生不忍,忙開口叫住,想讓她去休息,午飯有廚娘安排就好。但剛喊了聲,見奶奶和父母都看向自己,才發現魯莽了,忙打住到嘴的話,見夢溪問起,遲疑了半晌,開口說道:

“溪兒昨日做的五彩蝦仁粥很好吃,溪兒中午再做些來喝,別的都不要了。”

聽二爺想喝五彩蝦仁粥,老太君忙說:

“俊兒有想吃的東西,溪兒快去做,缺了什麼只管讓大廚送過來。”

聽了二爺和老太君的話,夢溪站在那遲疑了片刻,上前說道:

“妾前些日子在《食經》中看到,蝦、蟹之類都是發物,不利於傷口的癒合,二爺剛剛受傷,又失血過多,妾不如先給二爺做個花生豬肝粥,二爺嘗嘗,豬肝和花生內衣都是補血的佳品,很適合二爺現在用,二爺想喝五彩蝦仁粥,等傷口癒合後,妾再給您做,二爺意下如何?”

蕭俊剛剛也是心急,一時想不出別的,只記的昨天喝的粥名,便說了出來,聽了夢溪的話,不由得臉上發熱,但見夢溪竟如此貼心的為他着想,心中不由升起無限的柔情,溫聲說道:

“按溪兒的意思做就好。”

老太君聽了,也開口說道:

“聽了溪兒的話,我也想起曾聽人說過,受了傷不能吃蝦、蟹等海物,還是溪兒心細,我就沒想到俊兒受了傷,哪些東西能吃,哪些不能吃,就按溪兒意思,俊兒想喝五彩蝦仁粥,就等以後再吃,溪兒快去吧。”

夢溪聽了,應了一聲,扶着知夏走了出去,大老爺見眾人不說了,開口問道:

“俊兒看沒看出今個兒那些人的武功路術?”

蕭俊想了想說道:

“其中一人用的是三清劍法,身手不凡,其他的都武功平平,沒什麼套路,只是仗着人多。”

“三清劍法?”

“是的,那人一套三清劍法用的相當嫻熟。”

“就算沒帶兵刃,但俊兒的幻影拳按說也不應敗給三清劍法,怎麼會吃這麼大的虧?”

聽了父親的話,蕭俊臉微微一熱,沉吟片刻說道:

“按說,那人雖然劍法嫻熟,但還不是兒子的對手,只是兒子兩年前的那場大病似乎留下了後遺症,每次長時間打鬥後,便會四肢酸澀,後力不續,今日也是如此,兒子聽到背後生風,知道有劍刺到,本想躍開,但只移動了半尺,便再使不出力氣,幸虧護衛們趕到了,否則,怕是兒子這次真的沒命了”

老太君聽了,一時心急起來,見父子倆不說了,開口問道:

“俊兒當初的病竟留下了根,怎麼從沒聽俊兒提起?”

“奶奶,這也是俊兒去南方時,和人交過兩次手,才發現的,因為怕奶奶和父母擔心,所以一直沒說,這次俊兒回來,曾找過李太醫,也未查明什麼原因,李太醫要兒子找葯神試試,俊兒要太子出面請過一次,可惜無緣。”

“頤春堂與蕭家並不友善,怕是見到了葯神,也未必會出手,俊兒還年輕,這可怎麼辦?”

“可能是太子的說合起了作用,頤春堂對蕭家的態度已有所轉變,這次俊兒受傷,就近去了頤春堂,老掌柜竟親自為俊兒處理的傷口,用的都是櫃檯上不買的上好的療傷葯,聽李掌柜說,因見傷口離心臟很近,怕普通的葯救不了,才給俊兒用了;奶奶不要擔心,這兩年幾次大難不死,想俊兒也是個有福之人,也許有朝一日真能有緣得遇葯神,根治了這病。”

老太君聽了,長嘆一聲,不再說話;大老爺沉思了半天,又開口問道:

“以俊兒看,這次蒙面人突然襲擊俊兒,會不會是燕王指使?想這兩年來,謹帝雖然極力扶持太子,但太后作梗,謹帝也無可奈何,現在太后的外戚鎮北將軍司徒森又手握兵權,戍守邊關,燕王如虎添翼,和太子已是水火不容,本有一觸即發之勢,近日宮裡又傳出太后病情加重,怕是燕王擔心一旦太后駕崩,太后的外戚便會被謹帝打壓,等不急要提前動手了?”

蕭俊聽了父親的話,搖搖頭說道:

“兒子一開始也懷疑過,但轉念一想,燕王身邊高手如雲,要動手,不會派幾個草包,以俊兒看,他們倒是像一般人家的護院或保鏢,可惜屍體上沒留下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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