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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同,我的手腳突然麻了。”花蕾叫了一聲,顯得有些慌張。

“坐太久了吧?來,我抱你下來。”包大同走上前去,作勢要抱。

可是花蕾突然尖叫一聲,尖厲極了,就算包大同知道她在演戲,也嚇了一跳。

“別碰我,好疼!啊,疼死了,好像斷了!我的腳斷了,手也是!”花蕾繼續叫,一邊尖叫一邊亂動,似乎在和一個無形的東西抗爭,最後居然從洗手台上掉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翻滾了兩下。

“疼,疼,好疼,大同大同,啊,快看看我手腳怎麼了?”她演得太投入,太真實,臉上居然還掛着淚痕,要不是包大同俯下身時看到她因為劇烈“運動”而臉色紅潤,還眨了眨眼睛,差點以為她真的又出了什麼問題,心裡亂跳,知道她在演戲又如何?照樣心疼不已。

“我幫你揉揉,也許是血液不循環不好。”包大同背對廁所的門,擋在花蕾面前。

“不是不是不是!啊,疼死我了!快呀,大同,快找醫生!快找醫--”尖叫到此時嘎然而止,這丫頭想必折騰累了,乾脆裝昏過去。

不過看她額頭上的一層細汗,想必演戲裝病還真是個力氣活。而且,花蕾沒去學表演實在是觀眾的不幸和演員們的大幸,表演這樣到位,情緒來得也快,真是個天才。

“花蕾!花蕾!你怎麼了?”少不得,他配合著也要演一下,順手把結界撤掉。

花蕾不動,可是身後的廁所門動了。接着有“人”走了過來,腳步沉重,影子混濁。一看就是肉身被控、魂魄與身體不協調所致。而且,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香氣。聞起來像一種劣質花露水加低品香粉。

包大同一邊裝模作樣的呼叫花蕾一邊想:難道這肉身已死,香味是為了遮蓋屍臭地?也不知道肉身死了多久才有這種現象,難道這一回又是靈體變異的情況?

“她怎麼了?”身後傳來聲音,有點發顫。一路看中文網首發.16.

“快幫幫我,我女朋友。忽然昏倒了!”包大同顯得很焦急,自我感覺演技似乎也不錯。同時迴轉頭一看,正是那個白袍女,花蕾叫她什麼思思的。

近看,她地半面妝更可怕了,一面素得像是死人的肌膚,連一絲光澤也沒有,另一面濃艷得像是舞台劇上地化妝法。就這種情形還沒讓人給送到精神病院,也是一大疏忽。

“她怎麼了?”思思。或者說那邪物又問了一遍。

“她--好好的,忽然手腳疼。哎,說這個幹什麼。我背着她,你幫我開門!”“手腳呀。沒關係。以後可以裝假的,不被淹死就行了。”她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看我的手腳不是挺漂亮嗎?”

包大同繼續裝焦急,似乎根本沒聽到她地話,“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要不,你幫我看着他,我去找人!”

“別把女朋友獨自扔在奇怪的地方,會死人的。”那邪物忽然咦了一聲,迅速向包大同靠近了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包大同,香臭混和的味道直衝包大同的鼻端,害他差點嘔吐,“你長得真像他,你就是他,你就是他!”

“我是誰啊?算了,不和你說了,我要救我女朋友。”包大同說著一彎身,作勢要把花蕾抱起來。

而身後的那邪物動作更快,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行動速度,伸手如爪,去掐包大同的後頸。包大同好像是沒注意,但等地就是這個機會,腳下故意滑跌了一下,躲過這一抓,趁着那邪物用力過度,失去平衡的機會,伸手扣住她的頭頂。

那邪物地身體向前直撲,眼看就要接觸地面的時候,忽然又立起來,彷彿腦後有條看不見地線扯着她一樣,因為包大同已經扣住她地頭頂,身體給帶得差點摔倒。

“你幹什麼?”那邪物驚了。

“你說呢?”包大同微微一笑,“我沒看到就算了,既然知道你的存在,還怎麼能放任你再去傷害別人。”

那邪物顯得很震驚,大概沒料到有人能看出來,“你怎麼知道?你是道士還是法師?放開我,別管我,我沒有害人!”

“呵,說假話連眼睛也不眨,你不害人,思思地肉身是怎麼回事?”包大同說著話,可手下並不放鬆,百忙之中,又瞄了花蕾一眼,“好了花骨朵,別裝了,快起來吧,地上涼。喂,你不是那麼沒心沒肺睡著了吧?”

花蕾爬了起來,不知道怎麼,有點怕面對思思。或者說面前的人已經不是思思了,雖然之前兩人並沒有很深的交情,但看到曾經的同窗這樣也非她所願。

“還說沒害人,剛才我的妞讓你魘住,差點淹死在你的夢裡。”包大同想到這個有點怒,“話說你為什麼選她?”

“她的魂魄純凈,像是煉過的。可是,你愛她?”那邪物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

包大同奇怪的看着她,“拖延時間、東拉西扯是沒有用的。”他的聲音變冷,“這身體已經死了,你犯下了殺孽,我不能饒你。”

“你不記得我了嗎?”這邪物很奇怪,如果不是她認錯人,就是格外狡猾。

“你哪位或?”包大同忍不住疑惑。

邪物臉上露出了哀傷的神色,“我到死的時候還愛着你,我為你而死,是你說要感受海,才能感受你的內心,畫得出你的感覺,可是你忘了嗎?”

完了,演開舞台劇了,這話太酸了!再這樣下去,他的牙就保不住了。

“小姐,你的名子。”包大同嘆了口氣,本該立即收了她,卻忍不住好奇,“不瞞你說,我之前的女朋友很多,有一些露水姻緣,我大概只對名子有印象。”

“羅甜。”邪物幽幽的嘆了口氣。

包大同一驚。

羅甜?田羅?他刻骨銘心的初戀?!他曾經深愛的,不是眼前的女人,可是為什麼名子這樣相像?

而就在他一閃神的時間,邪物動了,不是逃走,不是反抗,而是湊上前來,是要--是要--吻他?!

這個情況是包大同從沒有遇到過的,所以他居然不知所措。

他驅魔除鬼無數,兇惡大戰、危機重重是家常便飯,可從來沒有過邪物對他表示好感,甚至他努力挽救的,也沒有一個對他表示感激或者親近之意,現在是什麼路數?色誘?

可這個模樣,男人躲還來不及,怎麼會接受。但為什麼她的名子--

他發愣,他迷惑,眼看那沒有血色的唇就要貼過來,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響起,他心神一盪,手鬆脫了,眼前的思思,不對,是羅甜更是劇震,尖叫一聲,身體迅速倒下,一道透明的,布滿道道黑色齒痕的影子咻的一下穿牆而過,消失了。

“你使震魂訣了?”包大同問。

“難道我要看她親你嗎?”花蕾看來不太害怕,因為憤怒戰勝了恐懼,“這是你什麼時候的風流債,居然要玩人鬼情未了嗎?”

“說實話我一頭霧水。”包大同攤開手,但心裡卻有着小小的悸動,因為想起了田羅,“可是目前我們得趕快出去,免得她繼續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