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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去跟大少爺說啦,抬我做平妻好不好?...

柔兒撤jiāo的撲在母親的懷裡,牛皮糖一般的糾纏着。

“什麼平妻不平妻的,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盧秋娘用力拍了拍女兒的背脊,但剛拍了一下忽然想到自己就這麼一個女兒,又因為她和丈夫鬧翻了,自己的下半輩子還要指望她,第二下的時候力道就沒有這麼重了,拍到最後也就成了撫mō,她微微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真是被我給慣壞了,你見過誰家小娘子張嘴閉嘴的說嫁人?還大大咧咧的說給人家當妾?還有,大少爺是你的長輩,豈能亂了輩分?!”

柔兒挨了第二巴掌的時候,就知道母親又心軟了,她在心底歡呼了一聲,嘟着塗得紅艷艷的嘴chún,嘟囔道:“什麼輩分不輩分的,大少爺不是對外宣稱你是她的故友之妹嘛,既是“故友”又哪來的輩分?!再者說,就算他是我表舅,那前朝的哀帝還娶了自己的兒媳fù當妃子呢,不是也沒人說什麼?”

“又胡說!哀帝倒行逆施、罔顧倫常,這才丟了自家的江山,你啥人不好學,偏偏學他?”盧秋娘又被女兒噎了一下,氣鼓鼓的狠狠拍了下她的肩膀,訓斥道:“是不是那個靜安教唆你的?哼,以後離她遠一些,我覺得這個女子不是個良善之輩。”

她的柔兒被送進鐵棠庵,完全是被那個賤人誣陷,可那個靜安就未必無辜了。打初次見面起,盧秋娘就非常不喜歡靜安,總覺得這個女人太過yīn柔,天天一聲不吭卻一肚子壞水兒。她的柔兒自從和她在一起後,就變得越來越荒唐,經常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做的事也越來越讓人接受不了。

作為母親,盧秋娘從來不認為自己的女兒不好即使哪兒做的不對也定是受了他人的盅huò。如今言行出了問題盧秋娘更是覺得是旁人帶壞了她。

不行,為了女兒好她必須讓孩子遠離不良影響源。

“娘~~靜安哪兒不好了,您怎麼就是不喜歡她?如果不是她腦子好使,我根本就不可能從鐵棠庵逃出來。您想想呀如果讓大少爺知道鐵棠庵是個什麼地方,就算女兒是冤枉的,但人言可畏,他也未必願意接我進府呀。”柔兒的頭緊緊的埋在母親的懷裡,盧秋娘也就沒有看到她嘴邊的冷笑和得意自己是不是冤枉的,只有她自己清楚。

不過提起進府,她繼續自己的話題,雙手抱住母親的腰,拚命的撤jiāo:“我不管啦,我就要嫁給大少爺當平妻啦。娘,您也不想我下半輩子過得不好吧?您也想在那對賤人母女跟前揚眉吐氣吧?只有我嫁了好夫君,咱們母女才不會被人欺負,而且,看在夫君的面子上爹還極有可能求您回去呢。娘,難道您不想我過得好?難道您真的不想回家?”

盧秋娘猶豫了下,說實話,她來到表哥家之後,表哥和表嫂對她確實不錯,但她在這裡畢竟是客人呀哪有表哥養表妹一輩子的?說到底,女人這一輩子過得好不好還不是要看丈夫?

而她的夾夫?

想到這裡,盧秋娘有點心動了,她嫁給夫君十幾年彼此之間不可能沒有感情,這次若不是為了女兒她根本不可能離開家。一想到自己走了,反倒給那個賤人騰了地方,她的心就像針扎一樣的疼。

可回去?

唔,女兒說的也有道理,表哥對她好,不過是念在姑姑的情分上,以及對她無辜被牽連而感到愧疚,而這種靠回憶串聯起來的關係太脆弱了,若是能把這種脆弱的關係變成姻親、

“你真的想嫁給大少爺做平妻?即使他比你大十幾歲?”

盧秋娘用力托起女兒的下巴,直直的看向她,認真的問道。

仰着下巴,柔兒回視着母親,定定的點頭“嗯,娘,我是認真的,十幾歲又怎麼了,爹不是也比您大七八歲嘛。”

提起丈夫,乒秋娘再次微微嘆息,反手將女兒攬入話里,幽幽的說“你爹,唉......”

“娘,您不要總是唉聲嘆氣啦,我知道您想着爹,既然想那就去爭取呀,您總是默不作聲,爹怎麼知道您的心思?還有呀,我如果嫁給了大少爺,那便是國公府大公子的娘子,日後生了兒子,便能當國公爺,我得了誥命,您不是也有面子?到那時,還愁爹不願上門來求您回去?”

“柔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表哥還有嫡妻呢,爵位也當由嫡長子繼承。”盧秋娘聽了柔兒的話,忽然覺得女兒的思路有些不對勁,她擔心女兒太想當然了,過日子的時候會吃虧,稍做沉思後,故意打擊道:“再說了,大少爺肯不肯娶你還是兩說呢。我看錶哥對錶嫂很敬重,未必會輕易娶平妻。”

“哎呀,娘,所以我才求您想辦法呀。

”柔兒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提醒道:“您不是手上有大少爺的把柄嗎?大少爺如果不願娶我,咱們就來個魚死網破。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咱們母女已經無路可走,怕什麼?倒是大少爺,他家裡有這麼一大攤子,又過得富貴,肯定不捨得失去這樣的生活呀”

窗外的huāyīn下,靜靜的站着一高一矮兩個人影,他們面無表情的聽着室內母女的談話。

“當然啦,失少爺對我們這麼好,我也不想害他們啦,可是如果他不肯答應,我也沒辦法呀。難道娘真的想讓女兒嫁不出去,一輩子就這麼孤孤單單的過下去?”

柔兒見盧秋娘的臉sè變得很難看,忙輕聲解釋道。

“可”盧秋娘很為難,一頭是對自己有恩的表哥,一頭是自己嫡親的女兒,也是唯一的親人,她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娘,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呀。那個王七娘,表面上看着很和氣,實際上心毒着呢。我聽崔家的表姨說了,當初李家大夫人替大少爺把崔表姨娶進門結果卻被王七娘硬生生的趕了出去不但不肯接受崔表姨的妾禮,連名分也不承認逼得人家一個大家裡的貴女沒了清譽,拖到現在也嫁不出去呢。,

柔兒把從喜雲娘那兒聽來的故事,添油加醋、肆意演繹了一番後,將給盧秋娘聽。

“表嫂表嫂竟然這麼狠毒?不會吧?”想當初婆婆給丈夫納了小妾,她就是心裡再不願意,也沒有拒不受禮、不承認小妾的身份呀。

表嫂這麼做,確實有些不守fù道。

“怎麼不會?崔表姨說了,王七娘不但剋死了自己生母,還活生生逼死了繼母,又把同父異母的妹妹趕出了家門呢。她呀,真真是個面善心黑的毒fù。”

柔兒見母親已經動搖,努力添柴加火道:“有這麼個惡毒的女人做娘子,大少爺以後還不定受什麼罪呢。娘,我知道您關心大少爺,與其看着他被毒fù挾制,還不如由我來伺候他,我是您女兒,您還不信我?!”

“...”盧秋娘當然相信自己的女兒,不過,她又忽然間想到個問題:“不行,柔兒,王七娘若真是個毒fù,你在她手底下豈不是要吃苦?不行,絕對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裡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