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刪易引兵萬七千騎北行,要以汛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裂好興”小回訖人在北方的據點。..

唐軍在北輪台城布置了將近九萬人的兵力,楊易去了以後就只剩下七萬出頭,張邁聽從了楊易的建議,以慕容春華守東北面以當契丹,以郭師庸守西面以當回訖,以於閱軍馬繼榮處正北,他自居中央。

唐軍之前與契丹回訖持衡,有攻有守,不落下風,這時少了一支大軍,再要固守當初的陣地登時頗感吃力,郭威建議暗中收縮戰線,將烏宰河以西營寨的兵馬都撤回來。又建議將位於內三環的民兵都發動起來,以增守衛之力。

原來楊易行外強內弱之策,盡量以強兵布置在外,較為弱小的民兵都布置在內三環,其實安隴地面,民風彪悍,就算未曾入伍,只要給了兵器也都有一戰之力,只是不如正規軍隊來得厲害而已。

唐軍既然要屢戰北庭,楊易也就考慮到戰爭期間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所以對沒有遷回高昌的滯留者都加以組織,使之緩急之際可以自保,但從接戰到現在,契丹與回訖都無法突破唐軍的外三重防線,這些民兵身處最裡面也就無用武之地,只是負責做點後勤而已。

這時楊鼻一去,帶走的可都是正規軍,北輪台城防區防禦力明顯減弱,郭威就想起了要發揮民兵之力,這個張邁也曾想過,聽他提起就答允了。卻道:“民兵可以發動,但烏宰河西岸的駐軍如果撤回,一旦讓薩圖克窺破,只怕我們的虛實就漏了!”

郭威道:“算算薩圖克看破此間虛實之際,北面楊都督也已經襲破了他們與契丹會合的河谷,那時候若我們向西進兵,則薩圖克何來餘力攻我北輪台城?若我們向東用兵,則西線兵馬仍得收回,既然如此不如早些準備。”

張邁道:“這到有理,我一時沒想到這個用兵時間問題。”

得到張邁首肯以後,郭威就下令烏宰河以西諸營民兵都大扎草人,一日間紮起了上千個草人,樹立在營寨當疑兵,又留下少量兵馬每日晨昏擂鼓徘徊,大部分人馬卻都趁着夜色悄悄撤到了烏宰河以東。

北輪台城處於三環防線的外第三環上,往北尚有兩環營寨,張邁派出騎兵營,在外一環之外的正北方向,或三十里一營,或五十里一營地布置過去,以作隨時接應之便。又特地頒賜了輕易不許外傳的千里鏡五架給這幾個。營的校尉,命他們時時遠望。

郭威回到北輪台城時,正好馬繼榮也回來述職,兩人見面,馬繼榮的職銜也是將軍,但他這個。將軍卻是以於閱人入臣,天策軍高層有籠絡之意,平素與郭師庸楊易等也是平起平坐,郭威是中郎將,而且還是剛剛得到超升,算是中郎將中資歷最淺的一個,兩人見面,馬繼榮卻對他十分客氣。..

這位前於闃大臣能在於閩身居高位,又順利進入天策政權且讓舊主未曾惱火,眼光與手段自有不凡之處!他聽說了郭威的事情之後自然不會不上心,在見面後到走入張邁大帳的這短短的幾步路里,卻並未體現得太過親熱,但言語間那得體的看重卻顯現了出來。郭威連續得到張邁的提拔,軍中一些人頗有不滿,所以見馬繼榮對自己的這種恰到好處的賞識便讓他大為受用。

兩人一起入帳,卻見張邁在大帳中來回踱步,顯得十分擔心,甚至焦躁,馬繼榮說道:“元帥何必如此?楊都督是百戰猛將,如今所率兵力又不少,就算真的遇到困厄也足以脫困。”

張邁好幾次欲言又止,終究沒吐露心裡的話,卻問馬繼榮:“北面情況如何?”

馬繼榮道:“無甚大礙,都很平靜。”

張邁眉頭一皺,道:“走,我到庚子砦去看看。”

庚子砦位於北輪台城以北外一環的正北方向上,正是離楊易最近的地方。

馬繼榮忙道:“元帥,你宜坐鎮中樞,不宜妄動啊!”

張邁道:“去一下庚子砦又有什麼打緊!難道胡虜就能一下子殺到那裡不成?就算殺到了那裡,我也能回來!”

“胡虜一下子殺到庚子砦,那到不至於。”馬繼榮道:“不過楊都督才去不久,元帥馬上就離開北輪台城去了庚子砦,軍中若是聽說,恐怕會暗中思疑,擔心是北線出了什麼事情。在這個時候,元帥更應該巍然不動才是啊。”

他說到這裡忽然意識到什麼,忙道:“末將非是敢教元帥如何如何,只是元帥久處戰陣,向來處變不驚,今天怎麼變得似不如平時鎮定?”

張邁嘆了一口氣,道:“這次的事情,我總覺得有些不妥,只是楊易的直覺向來很准,所以我就相信了他。馬將軍,你述職完之後就先回去吧。留意北面,若有烽火燃起,馬上回報!”頓了頓,又道:“若有不利的消息,隨機應變!唉,北庭勝負事我卻斷斷不希望阿易出事。他出發之後,我可真有些擔心!覺得當初真不該答應啊。保守些見你這句話,只怕會大不高愚”

張邁一愕,馬繼榮道:“那日軍帳會議,末將雖然未曾參與,事後也聽郭師庸將軍轉述,知楊易都督很惱火我天策軍在入河西之後有了暮氣,逢事不敢拚命,愛親而奮勇,這才是強者所為,愛親而惜身這卻是弱者之行了。..若元帥因顧念楊都督而傾向於保守,只怕楊都督知道之後,非但不感念元帥的恩遇,反而要大不高興!”

郭威聽了這幾句話,想起楊易的性格,覺得確實如此,也道:“馬將軍說的甚是!”

張邁點了點頭,忽然失笑道:“看來河西保守畏縮之風,源頭竟在我處啊!”振作精神,道:“好吧,咱們就相信楊易!正如他所說,以前一無所有時敢冒險,現在有兵有將,難道反而要害怕么?”

馬繼榮當日述職完就回去了小他看出張邁對楊易十分着緊,所以親自來到庚子砦,以便能夠第一時間得到北面的戰報。

就在他抵達後的第二日。北面忽然有一隊騎兵倉皇奔回,直入砦中,叫道:“不好,不好了!”

馬繼榮臉色

...。喝令帶入帳中,問出了什麼事情大呼小叫。那隊騎兵心飛...火正叫道:“剛才忽然有一隊契丹騎兵從東面掩殺過來,將我軍截斷了!”

馬繼榮認出他是派出去的第五營人馬,離此不過三十里,忙派騎兵出援,才要出發,北面又奔回一隊人馬,一問之下,卻是派出去的第四營,這些人渾身浴血,見到馬繼榮之後道:“將軍!有回訖從西面襲來,兵力多出我營數倍!我軍抵擋不住。同時卻有第三營同袍從北面本來,呼我趕緊回輪台求救!說他們也受到了襲擊!我奔回之際,望見第五營陷於重圍之中,呼我趕緊回來報信!末將無能,無法固守陣地,還請將軍降罪!”

馬繼榮大吃一驚,在庚子砦與楊易中間安排的這幾個營原本是作為維護通路與情報之用,並無固守之責任,馬繼榮當下也不見責,卻想:“三營幾乎同時受到攻擊,想必第一營、第二營也難倖免!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擊敗這五營兵馬容易小但胡虜意之所在,必是指向楊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