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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下,西漢朝的確是沒有佛教的,這個我還是知道的。我的意思是因為蕭方覺得早早需要修身養性,所以雁聲默了幾句佛經給她,未必全,也不需要早早能懂,只要能念就可以了。其實我就覺得,佛經有些東西是很美的,雖然我不懂佛。早早天性聰明,但也還是有小孩子的任性,不然不會和劉徹對着干。不要把她看太高。當然也不要低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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膠東王劉寄此時心情極佳,他本是高祖皇帝的直系子孫,漢景帝第十二子,御封的膠東王,轄膠萊河以東十三城。若是沒有蘇嘉,也許他真的可以混混厄厄的過此一生,做一個安樂王爺。

“元朔二年,朝廷頒‘推恩令’,是為分化諸侯,長此以往,諸侯勢盡歸皇上矣。”蘇嘉如是說。劉寄深以為然,請教對策,蘇嘉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當年皇上當上太子之前也是被封膠東王哦。”

劉寄只覺得一陣雄心壯志,熊熊燃燒起來。

“先生......”他吞了口口水,“請為我分析一下如今形勢。”

蘇嘉一笑,儒雅端然,“王爺,”他拱手道,“其實諸侯表面上看服從朝廷,哪個心底不奢望着百尺竿頭,再進一步?別的不說,”他指着掛在密室中堂的大漢地圖,“江都,衡山,淮南,此三處,嘉敢斷言,他日若有諸侯願登高一呼,他們必定群起響應。”

陳勝,吳廣當日亦敢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劉寄亦是景帝之後,哪裡比長安城的劉彘差了?劉寄如此思忖。

“縱事可成,總是要實力最強的,方能登上那座。這王爺卻是需可知的。”蘇嘉最後說道。

劉寄以為然,拜蘇嘉為膠東相。三年內,私下打造兵器,訓練軍隊,倒也累積不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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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朔六年,大將軍衛青第二次出征在即,蘇嘉言,時機到矣。此時朝廷精銳北軍被衛青悉數帶去,若得聯合眾人,一舉得手,待衛青回軍來救,為時已晚。

劉寄遂派人聯合江都,衡山,淮南諸王意圖舉事,江都王劉建,衡山王劉賜盡皆意動,唯淮南王劉安有閃爍之意。劉寄大急,取計蘇嘉,“先生先時言此三諸侯處定會響應,此時劉安卻有兩可之意,何如?”

蘇嘉搖着羽扇,疑惑道,“淮南王劉安與劉徹父子有父仇在身,是以當初嘉敢斷言他必無旁觀之意,今日之勢,實出嘉所料。”他咬牙道,“王爺,事已至此,已成騎虎,若是劉安將您意圖上報皇上,來年便是王爺滿族的忌辰。不如,”他做了個手勢,陰狠道,“一不做二不休。”

“不行。”劉寄慌忙否決道,“若是之前便傷害劉姓族人,只能讓諸侯離心,我便萬事皆休了。”

蘇嘉呵呵一笑,“王爺果然英明。”他停頓了一下,緩緩道,“既然如此,請王爺以自己的名義,邀淮南王太子劉遷在上京途中來即墨一見,將其拿下軟禁,好言相勸,遷少年心性,或可成事,再以其去勸其父。即便不成,有王太子在手,淮南王不敢妄動,亦可成事。”

劉寄的面色變換不定,他素知淮南王劉安不似其兄弟劉賜,對一對嫡出的兒女很是看重,終於咬牙拍案,道,“依先生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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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他在膠東王府設宴,邀請江都王劉建,淮南王太子劉遷,衡山王最寵愛的兒子劉孝,酒過三巡,劉寄遣退左右,獨留下心腹,問起劉遷父子大計,劉遷依舊含糊其詞,劉寄將臉沉下,摔盅為號,四邊親衛衝上,欲擒拿劉遷。劉遷身邊守衛雷被奮起反抗,斬殺數人,終於寡不敵眾,失手被擒。

到如今,事都在他掌握,四諸侯無論自願與否,都已經被綁在同一條船上,而此四諸侯力量聯合起來,總可以和朝廷一拼吧。他一笑,劉徹可沒有為他擋下一半攻擊的同母兄弟。

他沉思着,慢慢在即墨街頭行走,不經意間停下,方發現已在一座花團錦簇,華美精緻的樓前。

“哎喲,膠東王爺”滿樓風的嬤嬤迎出來,“你可有些日子沒來了,我們眉嫵姑娘可想你想的都憔悴了。”

劉寄一笑,“我這不就是來了嘛。”他念及眉嫵的風liu嫵媚,只覺心中微盪,舉步上樓,道,“不用帶路了。”

這座滿樓風,是三月余前在即墨新開的青樓,據說與聞名邊關五原城的風滿樓是同源異流,中央朝廷新興的長信侯柳裔正是出身五原。坐樓的姑娘,眉嫵,據說便是先前風滿樓的頭牌。月余前,他與蘇嘉曾到滿樓風一訪,果覺得這座滿樓風別有系人心處,不提酒水,布置。單只這位眉嫵姑娘便果然不負其名,嫵媚多情,風liu動人,幾番相見下來,便成為他一番心事。

“王爺,”桑嬤嬤喚住他,面有難色,“眉嫵房中有客人,你看是不是讓我先進去知會一聲?”

“嬤嬤好大膽,”劉寄冷笑,沉下面色,“眉嫵即已被本王包下,你如何使她去接客?”

“王爺誤會了。”桑嬤嬤一迭聲的叫屈,“眉嫵見的這位是女客。”她見劉寄殊不信的樣子,補道,“這位女客可不是簡單人物,長安城的清歡樓,王爺可曾聽過?”

“自然。本王前些年上京,還曾去過,果然不負盛名。莫非這位客人與清歡樓有關?”

桑嬤嬤笑開來,“那是。咱們眉嫵姑娘眼高於頂,若是普通人物,怎麼也不會親自接待啊?”她指了指樓上眉嫵所住的蘭芷軒,“清歡樓歌舞天下聞名,這位啊,便是其中最頂尖的那位。前些日子,便是這位唱一曲《佳人曲》,天下聞名。”

“噢,”數月前長安城的風波,劉寄身為王爺,自然有所耳聞,立時感興趣起來,“便是清歡樓第一歌姬梅寄江么?”

桑嬤嬤搖搖頭,道,“其實梅寄江焉能與這位比?只是這位是好人家的兒女,總不好拋頭露面的,才讓梅寄江揚了名罷!”

“那如此傳奇人物,本王更是欲見了。”劉寄作勢欲上樓,桑嬤嬤慌的直拉住他,“王爺,陳姑娘到底是好人家的女兒,慕五原眉嫵之名,方肯屈尊來滿樓風一見,如何還能再見外邊男子?”她見劉寄滿臉不豫之色,忙道,“若是王爺肯以禮相邀,請陳姑娘往王府赴宴,禮遇相待,老身倒是願意為王爺問一聲她的意願的。”

劉寄想了一會,笑道,“先讓我見一見眉嫵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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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芷軒

“多日未見,妾身還以為王爺已經忘了妾身呢?王爺定要自罰三杯,向妾身賠罪。”眉嫵執酒,柔順的倚在劉寄懷中,媚聲道。

“好。”劉寄只覺得軟玉溫香在懷,潤如凝脂,色授魂銷。他舉盅飲盡,贊道,“風滿樓的碧釀春,還是這麼醇洌。”細看懷中麗人,用手描繪眉嫵的眉線,“嫵兒今日的眉畫的倒是別緻。”

眉嫵掩口一笑,“這是適才陳家妹子為我畫的,喚作遠山眉,取眉如遠山之意。眉嫵真是羨慕陳家妹子蕙質蘭心,妾身的髮髻也是她為輸的呢,喚作逐月飛星,是否看的過去?”

“果然好看,”面前人兒還是一般的嫵媚多情,劉寄卻有些心不在焉起來,隨口贊道。“聽你說來,這位陳姑娘,倒是個妙人兒呢。”

眉嫵幽幽一嘆,“想眉嫵自認容色過人,見了陳家妹子,方知古人說,‘手如柔荑,美目盼之。’真有其人也。”

劉寄聞言,心旌動蕩,終於在離去之時,悄悄喚過桑嬤嬤,道,“三日之後晚,本王在王府設宴,邀請各諸侯共樂。請嬤嬤替寄致意陳姑娘,若肯前來,不勝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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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樓風后院思存閣上,陳雁聲從窗向外看去,嘆了一聲,“看來結局已經註定了。”

“你瘋了。”郭解抱劍,坐在對面,不可思議道,“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和諸侯攪和在一起。”

陳雁聲回頭,有些無辜道,“我也不想啊,但沒有辦法。”

“娘。”劉陵牽着陌兒的手走進來,陌兒撲到陳雁聲懷裡,悶悶道,“我剛剛跟陵姨打二十四點,我輸了。”

劉陵撲哧一笑,彈了彈他的額頭,“傻小子,輸了就輸了,還向娘親告狀啊。”

陌兒怒,掙開她,搖頭道,“我才不是告狀呢?娘,”他回頭道,“我們為什麼要搬到這裡來啊?”他皺皺眉頭,道,“這裡的人都怪怪的。”

陳雁聲一笑,“他們都是......朋友,陌兒以後熟了就好了。”她理了理陌兒額前的頭髮,吩咐道,“大後天的時候,你跟着申婆婆和虎子哥哥,好好待在思存閣,不要亂跑。”

跟在後面的申虎一怔,問道,“姐,你......到時候有什麼打算么?”

陳雁聲點點頭,吩咐道,“小虎子,我把乾娘和陌兒托給你,你要保護好他們呀。”

申虎默然,點了點頭。

劉陵微笑道,“好啦,我有計算周詳,不會出事的。”瞥了眼生着悶氣不肯看她的郭解,心底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