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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德城主剛剛來到門口,腳還沒跨進門裡,隨即就感到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

布拉德出身皇族,貴為城主。

認真說起來,那可也是有一個響噹噹的好爸爸的~!

放眼加勒比地區,再沒有比他的出身更加高貴的了。稱的上是貴族當中的貴族。

論起江湖地位來,絲毫也不差於我大明朝的蕃鎮王爺們,而且還是像明成祖朱大棣同學那樣,手握重兵。一高興了,或者活的不耐煩了,還可以玩玩起兵造反這個很有前途的遊戲。

他老人家雖然沒有朱大棣的野心,但是身為一個皇室貴族,這生活上自然也是享受着蕃王級的待遇。

因此上,布拉德一向養尊處優,起居坐卧同時有一大幫僕人伺候。就連拉個屎,也得有專人負責給他老人家擦屁股的~!

不過話說回來,布拉德城主雖然貴為皇族,而且做為加勒比城的領袖,每天都日理萬機,工作到深夜什麼的,但是卻從來沒有什麼架子。

他老人家每每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深入群眾,到群眾中去,深入了解群眾的生產生活。

比如說,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在貧民區探望一下衣不遮體的老百姓們,關心他們家中的抽水馬桶是否舒適合用了。

又或者慰問一下飢餓的鄉下兒童,問問他們既然家裡沒有糧食了,為什麼不吃肉什麼的......

不過,雖然他經常性的下鄉慰問,也見過不少的新鮮事務,但是這還他是第一次來命案現場。

更別提,他和洛爵爺一樣,被家裡管的嚴。從來沒有踏足過這種很黃很暴力很少兒不宜的娛樂休閑業營業場所。

所以,在臨來之際,他心中也很是小激動了一下。

但是剛一進門,這種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立時熏的布拉德城主呆了一下,在門口頓住腳步。

隱約中聽到某處傳來‘咔嚓’的一聲響,好像心中幻想的那種‘到處都是洗白白的,不穿衣服的漂亮女人跳着妖嬈嫵媚。看一眼就能把人魂兒給吸飛了的天魔舞’的美好景像一下子碎成了一萬片。

他猶豫了兩秒鐘。這才抽出手絹捂住口鼻,皺着眉頭緩步走進了房間內。

這裡就像是所有的高檔妓院。

內部布置的富麗堂皇,金光閃閃,到處都充滿了暴發戶特有的銅臭氣息。

房間內的傢俱裝飾無一不是高價貨,水晶吊燈,描金的壁畫。達文西的傢俱......等等,完全可以將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土老冒震的一驚一愣。

不過在布拉德城主的眼中,這些都是不上檔次的替代品。一個字說就是——俗。

俗不可耐~!

和貴族們真正的用品比起來,就像是鑽石和鍍金的區別。

而且除了那股子血腥味,空氣中還瀰漫著一種......呃。不,好多種的香水味,廉價的,高價的,幽香的。濃郁的......那種種味道混和起來......

如果是一個一般人,或許對這種奇怪的味道感興趣。

但是品味高雅的布拉德城主對此卻極為厭惡,因為那種味道讓他想起了某年去鄉下視察之際,不小心走錯了路,經過一個未經提前除理的豬圈所散發出來的味道。

因此上,布拉德城主對這裡的第一印象就非常不好,心裡憤憤的暗道:“我還以為妓院是個很好玩的地方~!

原來也不過如此......”

但是既然到了門口,想要再走,也不太合適,所以他只得是硬着頭皮,緩步走進了門內。

剛一走進大廳,首先就注意到了那妓院的老鴇。

別的不說,光是她臉上擦的半斤白粉,而且嘴巴抹的猩紅猩紅,就像是剛剛吃了死人一樣。

僅頂着這一張臉,半夜出門都能把膽小的嚇死。

此刻,那老鴇正翹着蘭花指,捏着一塊深紅色的手絹的擦拭眼淚,同時哭哭啼啼的哀嚎道:“大魔神在上,我這生意......這生意可怎麼做啊......啊,啊~!”

最後一個感嘆聲一波三折,時高時低,悠揚婉轉,說的如同著名的女歌唱家蘇珊大媽在唱詠嘆調一樣。

聽得布拉德城主都跟着她的聲調連喘了三口氣,心中感慨:“果然高手在民間。”

老鴇對面坐着一個三十多歲,一本正經的治安官,正在為她做筆錄,聽到老鴇很藝術的哭泣聲,忍不住皺皺眉頭。

老鴇一雙保養的光滑白胖的手急切的抓住治安官,倉惶的道:“大人,大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我也不知道這個殺千刀的混蛋會死在我這兒。這和我真的沒有一點兒關係啊。

咱們可是老關係了,這兒的姑娘您都認識,您是知道我的,我一向守法經營,每月的孝敬也從不短缺......”

治安官早就看到城主大人進來,所以才裝的一本正經,想要給這位老大留一個好印像,沒想到這老鴇突然冒出這麼一番話來。

他頓時嚇的魂都飛了,一拍桌子惱怒的道:“閉嘴,胡......胡說八道什麼,誰和你是老關係,誰認識你這的姑娘,誰收了你的孝敬。

別再亂說話,小心我治你一個誹謗政府官員。

咱們加勒比的官員,都是奉公守法,兢兢業業的~!”

在此同時,他心中暗暗向著萬能的大魔神不斷的祈禱,希望這番話沒有被城主聽到。

那位大爺要是稍微較真一點,他這個治安官要吃不了兜着走。

閃族雖然沒有法律條文明確禁止官員上妓院,但是領導們可不會喜歡一個整天往妓院鑽的下屬。

尤其是在上級領導腎不太好的時候,他那邊一個小秘都沒有,你卻天天往妓院里跑。這樣做明顯就是給他老人家上眼藥。

要是遇到這樣的狗崽子,一般情況下,老大們得要把他弄死了,才能解恨。

老鴇被治安官猙獰的樣子給嚇住了,連哭都忘了。縮回椅子上,一臉獃滯的表情,傻傻的看着對面的治安官,心裡暗暗奇怪:今兒怎麼回事?你小子是屬王八的,剛剛還好好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啊?

來老娘這白吃白喝,白玩姑娘,玩完了老娘還得再送你點。

現在出事了正該用着你的時候。你他***居然跟狗一樣咬老娘一口?

反了天了~!

能在加勒比競爭激烈的娛樂行業立足。都是江湖奇女子,潑辣起來不必男人遜色。

紅磨坊遠近馳名,被經營的有聲有色,老鴇也不是簡單人物,正想要拿出女人‘一潑,二鬧三上吊‘的奧義絕招。掀桌子跳起來,指着這那錢不辦事的孫子大罵一通。

卻見那治安官迅速跳了起來,挺直了胸膛大聲道:“城主大人好~!”

“城主大人?”老鴇嚇的腿一軟。一個不穩,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她手舞足蹈的一頓掙扎,動作活像一直被人翻過殼的烏龜。好容易抓穩了椅子扶手,也着坐了起來,隨即也急忙跳了起來,真正的卑躬屈膝,都不敢站直。低着頭一聲也不敢吭。

在城主面前,她一個妓院老闆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底層的下九流和頂層的權貴,是天壤雲泥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