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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六章貴人

幽木林間星光點點,是那攀爬在樹上的螢火蟲。書生一踏入林間xiǎo徑,樹上的螢火蟲便飛出兩隻來,在前方不時jiāo錯飛舞着,照亮着前途。書生尾隨兩團亮光,雲淡風輕的徐徐慢行,和他一身儒雅的裝束倒是相得益彰......

幽木林的面積其實並不大,兩隻螢火蟲在前方慢慢引領飛行了數百米後,便到了xiǎo徑的終點,前方豁然開朗,一座jing致的白sèxiǎo莊院出現。兩隻螢火蟲迅速飛了過去,落在了屋頂上,那裡本就星星點點的停歇了不少的螢火蟲。

xiǎo莊院白yu的圍牆,白yu的房屋,圍牆還不到一人高,g人站在牆邊便可以將裡面的情形一覽無遺。圍牆有進出的mén,卻無遮擋的mén板。

書生赤足踏上了mén檻,看着院子里鋪滿了細密平整的黑sè細沙,雖是黑sè的,卻乾淨平整的厲害,讓人不忍心破壞,伸出的腳又縮了回來,聽到裡面“嗡嗡”不絕的聲音,頓時苦笑道:“我可以進來嗎?”

“沒事就不要進來了。”清靈幽幽的聲音hun雜在嗡嗡的聲音中響起。

“那我還是進來算了。”書生無奈的搖了搖頭,伸出的赤足頓了一會兒,終於還是狠心一腳踩在了細膩柔軟的黑沙上,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了進來。

院子里的左邊屋廊下,一個黑衣nv子長發披肩,半張臉掩蓋着黑紗巾,正在轉動着一具石磨,“嗡嗡”的聲音正是石磨發出來的。廊柱上攀爬着幾隻螢火蟲,將méng面nv子推磨的情形照耀的一清二楚。

石磨的出槽口下,擺着一隻銀sè的瓮,有細膩均勻的黑沙正在從出槽口滑落,淅淅沙沙的流進了銀瓮中。石磨上方的圓盤中,有一個拳頭般大的投料口,méng面nv子一手推磨,另一隻手上抓着幾塊黑sè的神品靈石,不時會往投料口中放入一塊。

通常一般人磨的是豆子,磨出來的是豆腐,她磨的卻是靈石,這磨出來的黑sè細沙不知道該叫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能將堅硬的神品靈石給磨成細沙,這石磨應該也不是一般的石磨。

書生在細沙上踩出一行腳印,走到屋廊下回頭看了看自己踩出的傑作,還盯着煞有其事的看了一陣,似乎想看出點什麼名堂,結果一無所獲的聳了聳肩。於是又盯着推磨的méng面nv子看了一會兒,握拳在邊微微咳嗽一聲道:“何必如此麻煩,這東西想要多少,我可以給你nong出多少來。”

“你這算是沒話找話嗎?”méng面nv子看都不看他一眼,皺了皺眉道:“身上一股yin穢的氣息,以後幹了那苟且之事,三天之內不許進我這mén。”

“這都能聞到?”書生提前xiong口的衣服聞了一下,沒有嗅到任何異常的氣味,遂苦笑道:“我特意慢慢走來,就是想散盡身上的味道,沒想到還是......”他忽然一怔,回頭看了看自己xiǎo樓的方向,其實和這座莊院隔得並不遠,也就幾百米的距離,對方的修為雖然不高,但那種肆無忌憚放縱的聲音想聽見應該並不難,回過頭來又微微咳嗽一聲道:“你不會是已經聽到了吧?”

“那nv人叫那麼大聲,想不聽到都難。不過這和聽不聽到沒什麼關係,你身上確實有那種yin穢氣息,我若是聞多了,會影響我的卜算能力,嚴重的話,卜算能力甚至會消失,你以後注意了。”méng面nv子淡淡說道,那種男歡nv愛的事情在她嘴裡猶如嚼蠟一般無味。

“原來是這樣!”書生臉上的神情一肅,點頭道:“我記住了。”

méng面nv子又添了塊神品靈石到石磨上的投料口裡,勻速的推着磨,淡淡說道:“不要再拐彎抹角了,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找我什麼事?”

書生站在走廊下,背起了手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親手雕刻了兩面冥皇令牌,除了我身上的一塊外,還有一塊我送給了你......”

méng面nv子忽然停下了推磨,“嗡嗡”聲也隨之消失了。關注着她臉上表情的書生還以為說中了什麼,卻見她彎腰抱起了地上的銀瓮,原來是銀瓮裡面的黑sè細沙已經裝滿了。méng面nv子抱起銀瓮,看了他一眼道:“為什麼不說了?”

書生當即被她噎了一把,看着她走到廊下,抱着銀瓮慢慢走到院子那頭的角落,伸手到翁里抓起一把把黑sè細沙,一點點的往院子里揮灑。書生撫了撫額頭,有些無奈道:“你是不是把我給你的那面令牌送人了?”

“是的!”méng面nv子邊揮灑着黑sè細沙,邊緩緩後退道:“難道不能送人?”

“沒有,我從不干預你做任何事情。”書生目光一陣閃爍,盯着她的背影道:“可我也知道你不會輕易和陌生人打jiāo道,我只想知道為什麼要送給躍千愁?”

“躍千愁?”méng面nv子一怔,手裡的活停了下來,她想起了在人間地宮裡遇見的那個扎了滿頭xiǎo辮子的土著,很奇怪的土著。

她給他卜算過一次,發現那土著竟然是一個死過兩次卻依然活着的人,於是想清晰的卜算一下他離奇的死法,結果發現無法窺視,想卜算一下他的將來,還是無法窺視,就連其修為也一樣讓人無法窺視,只猜出了個名字,是個渾身充滿了謎一樣的人。

她有記憶以來,只遇見過三個讓自己無法窺視命運的人,然而這三個人偏偏都出現在困住自己的人間,而且時間都很接近,一個是殺了守護自己的兩位冥將的畢長。還有一個就是那滿頭xiǎo辮子的土著正是叫躍千愁,她印象很深刻,所以一提起這個名字立馬就想了起來。

但是自己當初並沒有把冥皇令牌送給那個滿頭xiǎo辮子的躍千愁,自己也不可能把冥皇令牌送給一個無法琢磨的人。而是在進入九幽冥dong之際,忽然發現了一個非同尋常的nv鬼修,窺視其命運發現這nv鬼修的命運將來所達到的高度簡直讓人無法置信。

這位nv鬼修命中注定有貴人相助,然後成就其非凡的將來。她想窺視其命中貴人是誰,竟然能助她達到那樣的高度,可是根本無法窺視到那位貴人,這也就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三個讓她無法窺視到的人。

也就是在窺視到那nv鬼修的一絲命運後,自己才將冥皇令牌送給了她,希望能在未來幫上她,以便雙方能結下善緣。就在自己將冥皇令牌送給那nv鬼修後,忽然發現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人在看着自己的舉動,隱約感覺到應該就是那nv鬼修的貴人,可是自己根本無法察覺到他在什麼地方......

現在聽到書生說自己送給那nv鬼修的冥皇令牌落在了躍千愁的手上,她微怔之間有了一絲明悟,也許那第三個讓自己無法窺視到命運的人根本就不存在,而是前面遇到的兩個人中的一個,如此一來那nv鬼修的命中貴人便呼之yu出了,應該就是那個扎着滿頭xiǎo辮子的躍千愁。

他竟然能把那nv鬼修扶持到那樣的高度,那他本人將來的成就豈非更高......

méng面nv子的目光一陣驚疑不定,隱隱閃過一絲ji動和興奮,喃喃道:“終於讓我找到你了。”這méng面nv子不是別人,正是和躍千愁在人間照過面的冥界聖nv。

書生默默觀察着她臉上的表情,從第一次見到她從那無邊無際的神秘禁地走出來後,還是頭次見到她bo瀾不驚的臉上lu出ji動和興奮的樣子,這nv人一向對任何事情算無遺策,屢屢幫了自己的大忙,就連當年自己和金太能從人間天劫中逃生,也是沾了她的光,否則兩人定是死路一條。

加上她從那無邊無際的神秘禁地走出來的神秘身份,自己對她一向不敢輕慢,奉為天人。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她lu出這樣豐富的表情......

書生驚訝之際心頭非常的不平靜,琢磨着“終於讓我找到你了”是什麼意思?忍不住問道:“莫非那個躍千愁和你有什麼關係?”

冥界聖nv回過神來,臉上又恢復了平靜,微微搖頭道:“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回冥界的時候和他有一面之緣,說過幾句話而已。”

她沒有說清是在回到冥界之前,還是回到冥界之後,書生卻是理所當然的當成了是回到冥界之後發生的事情,緩緩點頭道:“一面之緣就能讓你送出令牌的人,想必是你看出了點什麼。也是,記得初次在化龍mén看到這xiǎo子的時候,他竟然抱着離廣的xiǎo兒子躍上了龍mén,一舉助那ru臭未乾的xiǎo兒化龍成功。雖然那黃máoxiǎo兒能躍龍mén成功是自身的原因,但是現在想想,才想起冥河黑鯉一族躍龍mén一向有一個‘有緣人’的說法,能做黑鯉化龍的有緣人,想必不會太簡單,必有什麼因果在內,是我忽視了。”

“幫助冥河黑鯉化龍?”冥界聖nv一愣。

“是!”書生笑道:“你不太關心什麼事情,所以沒有和你提起罷了。”冥界聖nv抱着銀瓮,臉上微微綻放出一絲笑容,輕聲道:“還真是個貴不可言的‘貴’人,看來我沒有猜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