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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高興的!”伊迪絲洛克菲勒也很少見謝菲爾德途次失態,在她眼中的奴隸主,幾乎就是任何事情都不着急,怎麼都能獲取利益的典範。

現在這種對戰空氣的場面,她也沒有見過,不過這個出拳速度還真是有力,就好像是打樁機一樣,想到這,伊迪絲洛克菲勒覺得身上有些發熱。

“你以為,這只是一次正常的政黨輪換么?你根本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我等了這一天又等了多久,現在回想起來我簡直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謝菲爾德憋着一口氣,瓮聲瓮氣的宣洩着情緒。

都十二年了,他從一個少年都變成了中年人,人生有幾個十二年可以等待?每次全國大選都是失敗,難道他就不想贏么?每次失敗都表現的沒有異樣,只不過是裝的好而已。

就如同一個賭徒,如果不是有輸有贏,而是逢賭必輸的話,會有賭徒存在么?

“這是一個改變,你根本不知道其中的意義。”謝菲爾德甚至有點缺氧的感覺,直接把手搭在了伊迪絲洛克菲勒的肩膀上,臉上笑容未盡的道,“民主黨這麼一直輸下去,我們和民主黨的關係遲早會出現裂痕的,不論是民主黨人,還是南方的農場主,他們都希望用一次勝利來證明長期以來的堅持,這次選舉的結果證明了這種堅持是有用的。”

奴隸主認為這一次的選舉意義重大,甚至可以說是標誌性的事件,雖然現在距離誰比誰更白左的時間還遠着呢,但一次比一次妥協,遲早會丟掉民主黨人的內核。

毫無疑問,這一次的選舉之後,會在種族問題上面大開倒車,甚至可能會出現一定程度上的社會不穩定,但是奴隸主相信,卸磨殺驢之後,未來只會更好。

很快,別墅當中的電話就響起,謝菲爾德接到了小摩根以及小洛克菲勒表達恭喜的電話,在面對羅斯福繼承者的問題上,三個人的立場是一致的。但是出力程度有先有後,兩人在共和黨內部的狙擊可以說是完全失敗,一副老大儘力了,輸球不怪他的表現。

真正給與羅斯福重擊的是謝菲爾德鼎力支持的民主黨人,兩人倒是沒有什麼,不能讓奴隸主流血又流淚的意思,可適當的恭喜和友好表示,都是分內之事。

發展到了這種規模的企業,已經不可能不過問政治了,此時打電話恭喜也是表達多重善意,讓企業之間的關係繼續友好下去。

好在謝菲爾德還沒有得意忘形,對兩個套路高手的套路報以足夠的警惕,愉快的結束了對話,然後跟伊迪絲洛克菲勒道,“在你弟弟的眼中,我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的重視。太令人驚訝了。”

“那都是你應得的。”伊迪絲洛克菲勒對自己男人進行毫不吝嗇的誇獎,既然是全國大選,肯定不是只有總統的事情。各州的選舉也在同時進行,現在選舉結果已經出來了,本土四十八個州當中,處在民主黨陣營控制之下的州達到了三十三個。

這是自從一八七四年之後,民主黨取得的最大勝利,當年民主黨陣營重整旗鼓,在當年的選舉當中一舉多得三十五個州的控制權,如果不是南方還駐紮聯邦軍處在軍管的環境當中,兩年後的選舉就是民主黨勝利。

這一次大選之後,民主黨可以說是在時隔三十四年之後,再次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意義可謂是非常的重大,對總統而言,金主可能無法具有決定性的影響,但是對各州而言,這個影響力會更上一個台階,隨着這一次的勝利,謝菲爾德能獲得的好處不敢想象。

謝菲爾德又要要恭喜的人,比如明年上任的阿爾頓帕克爾,同時讓伊迪絲洛克菲勒找一處比較高雅的地方,作為奴隸主談齷齪事的場合。

在民主黨陣營這邊彈冠相慶的時候,白宮當中則是另外一副景象,得知敗選的羅斯福久久不語,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動力支持的候選人竟然會失敗,他甚至在想,民主黨那邊是不是作弊了,不然怎麼可能贏的了他。

“如果是我自己出來選就好了!”喃喃自語的羅斯福甚至為自己不開啟第三次連任的選擇而後悔,他相信如果是自己出來選,結果一定是不一樣的,他在民間是這麼有威信,受到了眾多選民的愛戴,這種感覺絕對不會錯。

不多時競選失敗的塔夫脫來到了白宮,見到羅斯福之後面帶尷尬之色,他知道自己這一次辜負了老朋友的厚望,共和黨連續入主白宮的時間將會中斷。這不但是一場失敗,而且是三十年來前所未有的失敗,全國四十八個州當中,三分之二州的控制權到了民主黨人的手裡,這個結果不但是塔夫脫本人,就算是羅斯福作為總統,都無法像共和黨內部交代。

從剛開始共和黨陣營就對羅斯福推出來的候選人頗有微詞,嘗試過發難,只是他有羅斯福的支持,最終有驚無險的過關。

塔夫脫也知道哪些保守派的人是代表誰說話,如果選贏了還好說,可現在敗的這麼難看,這樣的結果出來,哪怕是羅斯福也不好交代。

“西奧多,我真是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見到羅斯福不說話,塔夫脫欲言又止。

“哦,我的朋友,這固然是一個令人沮喪的消息,但這個錯誤主要在我。是我小看了民主黨人,同時也高看了一些聽從民粹的公民。煽動民粹和仇恨的手段雖然並不高明,卻有很多人喜歡,我們的國家也不是所有公民都具有精準的判斷力。”羅斯福看着摯友歉意的神色,嘆了一口氣安慰道,“他們是錯誤的,我以後會證明這一點。”

自認為已經判斷出來了敗選原因的羅斯福,從現在就已經決定了,下一次他要親自出來選舉,將今天的所有失敗,用勝利者的姿態再拿回來。

“要着重分析共和黨失敗的原因,比如說羅斯福的一意孤行,造成了共和黨內部不和,和大企業的關係不睦,缺少很多支持者。”謝菲爾德打着領結,嘴巴像是機關槍一樣製造着假新聞,一定要把這一次共和黨前所未有的失敗和羅斯福本人掛鉤。

通常情況下,在最後的選舉出來之後,雙方應該偃旗息鼓保持吃相,選舉之前的惡狗搶食,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不過謝菲爾德並不這麼認為,一切塵埃落定才是扣屎盆子的絕佳良機,對應歷史他知道四年後羅斯福還會出來選的。

雖然在歷史的滾滾洪流當中,奴隸主初次嘗試跳車的舉動已經獲得了成功。但這種事情現在都是不可不防的,萬一人家真的四年後捲土重來呢。

哪怕是萬一也要提前進行預防,退就退的乾淨一點,這樣下去之後還有人尊重,真的鬧到了晚節不保,最後大家都很難看。

以羅斯福本人的堅定思維,一些報紙明裡暗裡內涵他不會起到效果。謝菲爾德也不是對着羅斯福去的,他就不相信共和黨內部各個都是羅斯福?只要有一部分人不滿,共和黨得到削弱,對己方就是好事一樁。

在稍晚的時間,民主黨大本營真是宣布本次全國大選的勝利,阿爾頓帕克爾拿出了一份非常嚴謹,聽着都有種法律效益感覺的獲勝感言,向全國表明這一次的大獲全勝。

整個合眾國,一半的垂頭喪氣,一半的人欣喜若狂,從總選票上來說,這一次的選舉雙方打了一個半斤八兩,現在謝菲爾德都由衷感謝這套選舉制度的設定,如果真用總選票的話,內戰之後連克利夫蘭總統都無法上台。

“可惜克利夫蘭總統沒有看到這一天。”在到達歌劇院,見到阿爾頓帕克爾之後,謝菲爾德想起了帶領民主黨打破共和黨高壓的前總統。克利夫蘭總統已經在六月份去世,沒有看見民主黨捲土重來的這一天。

歌劇院上演的歌劇源自於莎士比亞的王子復仇記,國王被害,陰謀家竊取了王位。王后改嫁,滿朝臣子趨炎附勢等等。世界彷彿到了末日。於是這個王子喊出了時代整個兒脫節的吼聲,哈姆雷特最終以悲劇結尾,讓奴隸主代入感大增。

本次的選舉至少對於合眾國的某一個部分群體來說,悲劇才剛剛開始。對此謝菲爾德心裡深表同情,但再做一次選擇他還會這麼干,而且現在證明結果是勝利,他更加會義無反顧。

這一出歌劇對阿爾頓帕克爾而言略微有些不應景,但對失敗者陣營是非常應景的,所以即將到任的總統雖然不感興趣,謝菲爾德卻還在閑聊當中,抽空看了幾眼,這王后的演員找的不錯啊,尤其是胸前顫巍巍,就算趕不上伊迪絲洛克菲勒,也沒有差太遠。

“恭喜阿爾頓帕克爾有了扭轉國家錯誤的絕好機會,廣大選民還在等着兌現承諾呢。”謝菲爾德說著是廣大選民,實際上說的是自己。

阿爾頓帕克爾自然是能聽出來弦外之音,不慌不忙的開口道,“有什麼建議么?”

“反托拉斯法是公平的法律,羅斯福就用這個法律聚集了大量的支持者。我們國家有一個企業的名聲非常差。”謝菲爾德皺着眉頭感嘆道,“總統應該伸張正義,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