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才發現，你簡直就是一個紳士。”謝菲爾德抬手接過來酒杯，三個人的酒杯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今天這酒怎麼就這麼香甜，果然自由的環境就是不一樣。

謝菲爾德非常珍惜在摩根大廈的和睦機會，畢竟這一輪過去之後，以後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類似現在的團結一致，其樂融融拯救市場，二十年內估計是不會有第二次了。至於二十年後，誰能保證還能一呼百應呢，世界變化這麼快。

算來算去謝菲爾德還是覺得自己是賺的，並不為一些蠅頭小利的損失後悔。如果讓華爾街的銀行家，尤其是摩根搞成了美聯儲，以後如果起了衝突，自己的產業和摩根對抗起來，就相當於和一個開外掛的企業打仗，這就非常不公平。

要是反過來還是能接受的，美聯儲就是有天大的好處，如果沒有自己的一份，那就相當於沒有好處，它就不應該出現。

從三個人站在一起那一刻，這一次的金融危機就已經結束了，效果是立竿見影的，大批資金沒注入股市，強硬扭轉了喋喋不休的局面，當天收盤暴漲了百分之二點四。對於今天是昨天的三分之二，昨天又是前天三分之二的股市，百分之二點四的增長已經可以算是最近的暴漲了。

謝菲爾德第一步是對自己產業的上市公司股票進行回購，這當然也可以算是救市計劃的一部分，只不過首先救的是自己。拯救優質資產嘛，誰敢說聯合水果公司，可口可樂這種公司不是優質資產？

涓滴效應是個多好的理論，只有我吃飽了，大家才能都吃飽，不讓大企業吃飽，小企業怎麼會受益呢，股市的平穩是恢復市場信心的第一步，暴跌的停止帶來的感覺是最直觀的，尤其是紐約這種地方。

“其實這一次的金融危機爆發，主要還是因為沒有一個中央銀行。”眼見着股市已經恢復平穩了，小摩根貌似無意的說出了這一句話。

“哦？”謝菲爾德一聽就知道，小摩根還是沒有放棄建立美聯儲的想法，但是卻裝作聽不懂一樣回答道，“讓聯邦政府建立國家銀行么，這回叫什麼，第三銀行？”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威廉！”小摩根面無表情的敘述道，“這種銀行不能在任何一個中央政府的手中，它如果出現了，我們如何監視他，他想要做什麼我們全都不知道，就算是想要發行廢紙，難道我們也接着？”

謝菲爾德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點頭，這倒也是一個問題，開動印鈔機灌水，傷害的是所有人的利益，炮黨為何崩了？不就是印鈔機輪冒煙了，造成經濟崩潰了。

其實在更早的時候，這種情況已經出現多次了。歷史上元朝朝廷優點不多，治國水平幾乎等於沒有，一年到頭除了派人過來收一次稅之外，百姓平時都感覺不到朝廷的存在。

但有一點元朝的貨幣政策算是為數不多的亮點，一直到崩潰之前都在儘力維持紙幣的穩定，至於後來的明朝，貨幣政策可以說大一統最差，朝廷用紙幣可以購買物資，但民間不能用紙幣反過來找朝廷兌換錢幣，結果就導致紙幣迅速從國內消失，洪武一朝完事就已經不被民間認可，明朝初期元朝遺老眾多，導致洪武皇帝必須嚴令接到徵召必須出仕。

明朝的洪武皇帝可是歷史上著名的狠人，就算是貨幣政策有嚴重問題，導致民間怨聲載道，他完全可以鎮得住，換成炮黨那樣的，這麼一干直接就崩了。

合眾國的私人銀行是不會允許，中央政府擁有一個強大的銀行體系的，這樣一來聯邦政府的權威就會大增，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真要開動印鈔機冒煙，所有人的利益都要受損，一美元在公民手中是一美元，在銀行家手裡也不會變成兩美元，一旦財富被稀釋，肯定是對着全體來的，它可不會區分銀行家和普通公民。

誰都希望這種機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如果它能夠成為自己對別人剪羊毛的工具，那就是完全可以接受了。

謝菲爾德心裡明白小摩根的意思，但還是裝作金融小白聽不明白對方的話，因為他考慮的也是這個問題，摩根希望這種剪羊毛的工具掌控在他主導的系統手中，但謝菲爾德並不這麼認為，難道摩根長得帥？奴隸主還覺得自己才是最適合握着剪刀的人呢。

但是以現在金融系統當中的實力，摩根和洛克菲勒家族都比自己強，所以美聯儲還是別出現了，而且現在銀行家的名聲都多臭了？先把自己洗白在想這事比較好。

“其實可以以州為單位，建立聯邦銀行，這樣可以照顧州權利，權利歸於各州不是很好么！”謝菲爾德一開口就表明，小摩根這一輪的旁敲側擊是徹底的失敗了。

謝菲爾德是德克薩斯人，從人口和面積的角度，對任何州都不虛，而且還能加強州政府的權利，不一樣可以對聯邦政府進行制衡么，剛開始只是痛快痛快嘴，但話一出口，奴隸主都覺得自己的想法簡直太有道理了。

這就相當於兩人說的都是貓科動物，小摩根說的是獅子，謝菲爾德說的是老虎。看起來都是大型貓科動物，可實際上差遠了。

我們熟悉的一般的共和國不同，美國並不是一個共和國，而是一個合眾國。說得更明確一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是一個由十三個獨立國家組成的邦聯而已。合眾國各州嚴格的來說並不應該稱為州，這只是我們習慣性的翻譯錯誤而已。嚴格的說來，合眾國的各州都應該被翻譯為邦”。州權和聯邦權力的鬥爭一直延續到二十一世紀都依舊存在。

在州權上，出身於德克薩斯州的謝菲爾德可是最有發言權了，沒看見聯盟國的南方十字旗還在高高飄揚呢么？孤星共和國可以隨時獨立，這是每一個出生在德克薩斯州的公民，從受教育開始就應該知道的根本事實。

如果一個德克薩斯人不把德克薩斯州的權利，放在聯邦政府之上，他就不配稱之為德克薩斯人，隨時可以獨立是德克薩斯公民的基本權利。聯合公司每年為公立學院免費印刷的歷史教材是白髮的么，也只有歷史教材是免費印刷的，但這已經充分表明了聯合公司的良心。

在全國銀行關閉的半個月當中，三大企業火力全開，謝菲爾德也組建了自己的金融機構，聯合信託公司，邀請了摩爾斯、海因澤和巴尼這些人進入信託公司。至於聯合銀行那邊仍然是布萊爾自己負責。

這樣以來，這些製造金融危機的直接證人，搖身一變又被謝菲爾德收編了。在併購的問題上，奴隸主向來都是不把別人趕盡殺絕，大家有錢一起賺。

對於已經臨近破產的幾個人來說，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只是對於國內無數已經破產的儲戶來說，這個結果似乎有些不公平。也不是似乎，就是很不公平。

也許這就是人生吧，有時候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哪有這麼多公平的事情，經常呼籲平等的那個紅色聯盟最終不也是解體了么，這是自由的合眾國，普通公民和奴隸主都有表達自由的權利，但是相對於普通公民，話語權在奴隸主的手裡，所以這種反對的聲音可以忽略。

“尊敬的紳士們，對你們來說，這一次的風波算是過去了，恭喜你們不用像是很多人一樣找一個陽台結束自己的一生，當然這話也不絕對，如果更加符合國情的話，恭喜你們不用對着自己的腦袋開一槍了。”在尼克波克信託公司的原總部，現聯合信託公司總部，謝菲爾德舉着酒杯，囂張態度盡顯，“人生還長着呢，暫時的挫折並不算什麼。”

海因澤、摩爾斯都帶着家眷過來，不得不說摩爾斯的女兒算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當然謝菲爾德並沒有什麼褻瀆之心，只是開口誇獎了兩句。

如果摩爾斯知道謝菲爾德剛剛多看了自己女兒兩眼，沒準會做出讓女兒以身相許的決定，一個天大的機會就這麼從身邊溜走了，真是令人遺憾。

對於這些應該一落千丈，妻兒跌到社會最底層的上流社會人士來說，這一次的經歷已經足夠被銘記，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犧牲女兒的身體也不算什麼大事。真的破產了，還不知道便宜哪個窮鬼了。

對於他們來說，這一次的危機已經結束了，但是對於這個國家的大多數公民來說，危機只不過才剛剛開始，三大企業聯手救市，只不過把經濟從自由落地當中拉出來，想要恢復成以前是不可能的，這又不是過家家，股市銀行出現的損失，怎麼可能會不對國家經濟產生一點影響。

在自由落地的這段時間結束之後，國民經濟會進入一個緩慢的衰退當中，至少需要一兩年才能恢復過來，但和這段時間的驚心動魄相比，簡直等於是生活在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