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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情之後,花蓮發現,那位管家大人似乎經常出現在她面前,當然,或許他只是順路,而花蓮恰巧每次都站在他經過的路旁也說不定。

說他對自己感興趣,花蓮也覺得不大可能,因為他根本就沒用正眼瞧過自己。為此,花蓮覺得十分慶幸。

雖然這麼說很侮辱人,但那天見到那個女人的屍體之後花蓮才覺得,這男人是個徹徹底底的變態。

別說是那些吐的天昏地暗的侍衛,就連花蓮見到了屍體,都好幾天沒有食慾。

國師府一切正常,除了偶爾會有幾個不長眼的賊偷偷溜進來,然後被血肉模糊地送出去之外。

最近花蓮很少出門,倒不是因為她不喜歡出去,只是外面風頭似乎有些不對勁。京城裡經常有大隊的官兵在巡邏,據說那個老皇帝快要不行了。

就算天下易主也不關花蓮的事,她只是不喜歡經常被人攔下來問東問西而已。想要去靈山寺,卻在每次想起那個穿着綠衣服的詭異男人,都忍不住放棄了這個想法。

想來想去,還是國師府最好。

今夜無月,窗外電閃雷鳴,冰寒的雨水夾雜着冰雹打在雕花木窗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風聲透過門縫傳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此時,大家都已經陷入了沉睡中,花蓮並沒有休息,只是盯着桌子上豆大的火苗發獃,想念被抓走的母親。

胡蘊是這世上,唯一對她好的人,花蓮不知道,除了她,自己還能想誰。

“砰砰砰。”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花蓮將目光轉到門口。頓了片刻,才收起床上的綠色蒲團,走下床去開門。

門外,許久不見的齊淙兒一身狼狽地站在那裡,好像是個被拋棄的孩子。

花蓮沒說話,側開身子讓她進了屋子。從柜子里找出自己的乾淨衣裳扔給齊淙兒,順手給她倒了杯熱茶,然後坐在八角桌旁靜靜地看着她。

齊淙兒聽話地換了乾淨的衣裳,雙手端着茶杯坐了下來,臉色卻是毫無血色,“花姐姐,我父王,我父王他,他被人刺殺了。”雖然被自己的父親當做物品送給國師,但她終究還是無法恨這個狠心的父親,聽到這個消息,齊淙兒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與齊淙兒不同,花蓮聽到這個消息腦中第一個想法就是,肅王爺死了,他的兵符落到誰的手裡?

再加上皇帝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她總覺得這裡有個陰謀。

“你想怎麼樣?”

“求你,帶我回去見父王最後一面。”齊淙兒懇求道,國師府進了就出不去,但花蓮卻可以隨意進出,齊淙兒想不到其他的辦法。

花蓮點頭答應了齊淙兒的要求,這要求在她的承受範圍內,可以接受。齊淙兒說,消息是下午傳過來的,她本來想去求國師,放她回家見見父親,但卻沒有看見任何人,而門口的侍衛又不讓她離開。

雖然花蓮很想問,為什麼那時候沒有想到自己,偏偏這個時候才找過來,但最終她也沒問出口。

屋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就連風也不颳了,烏雲飄走,好像被洗凈了一般的月亮露出了臉,灑下一片銀光。

花蓮帶着齊淙兒趁着夜色離開國師府,等兩人出府一炷香之後,一道黑影跟着離開了國師府。

肅王府內一片肅殺,府外圍着一群宮中內衛,看起來事情的確很蹊蹺。以花蓮的功夫,進肅王府很容易,倆人沒有驚動任何侍衛就進入了府中。

王府四處都包裹着白綢,靈堂設在正廳中央,肅王爺的一位福晉兩位側福晉,還有他的七個兒女全部跪在靈堂中哭嚎不已。齊淙兒的出現讓他們暫時的失去聲音,但是很快就有人跳了起來。

齊闖一臉猙獰地衝到齊淙兒跟前,惡狠狠地掐住她纖細的頸子,大聲吼叫,“你還回來幹什麼,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父王。”

“放開——放——開——”齊淙兒用力地抓着齊闖的手,小臉因為缺氧漲得通紅。

突然,一道冷風從齊淙兒身後襲來,直接拍向齊闖小腹。齊闖受了重重一掌,當即吐血倒飛了出去,身子狠狠地砸上了靈堂。

“齊寒,竟然是你!”看見自己的弟弟,齊闖一臉驚愕。

齊寒穿着儒袍,手拿摺扇,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邁步走進靈堂,似乎這棺材裡躺着的人根本不是他的父親。

“很驚訝么,大哥?”齊寒掃了眼跪在靈堂中的眾人,嘴角微揚。

“是你,是你偷走了王爺的兵符,一定是你!”福晉終於忍不住,指着齊寒厲聲叫了起來。

“你說的是這個?的確是我拿的。”齊寒手裡多出一塊黑色的雕琢着虎頭的令牌,這就是調動三軍用的兵符。

“你害死了王爺,都是你害死了王爺!”福晉哭嚎着,想要衝上前去,卻被齊寒一腳踹開,他臉上的笑容仍在,只是眼神冰冷無情,這裡沒有他的母親,所以,他不必盡孝。

“父王......是被國師殺死的不是么,與我何干?”齊寒瞥了眼一旁的妹妹,齊淙兒低下頭,臉上的表情無人能夠看清。

原本正在津津有味聽着的花蓮突然神情一凜,二話不說化成一道紅光就想往外跑。奈何,她才剛衝到門口,天上就降下來一道金網將她罩在其中。

這時花蓮扭頭再看齊淙兒,她一臉愧疚地看着自己。花蓮嘆了口氣,很想把酒問青天,為什麼受傷的總是自己。

灑下金網的是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這男子站在銀色飛劍上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大喝,“妖孽,你膽子好大,竟敢勾結魔修對皇族下手!”

瞧瞧,正道就是好,睜眼說瞎話也敢這麼理直氣壯,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難道沒人對你說過,殺人的時候,別說廢話么?”花蓮輕笑,金網中的身子突然模糊了起來。

站在飛劍上的男子一驚,腳下的飛劍一轉,朝前沖了出去。花蓮正好出現在剛剛他飛劍所處的位置,靜靜地看着他。

人心是會變的,而且人始終信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信念,花蓮也信奉這信條,所以,她不會相信任何人。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看來,這位二少爺還是很厲害的,竟然能請動修士來對付她。

“你別得意,我不會放過你的。”心知不是花蓮的對手,那男子竟然駕着飛劍,逃了。

望着那道銀光,花蓮一陣無語。連逃跑都這麼理直氣壯,她以後要不要改投正派呢?可以光明正大的無恥。

礙事的人走了,花蓮站在院子里看向靈堂中的兄妹二人。真好,妹妹幫哥哥掃清礙事的人么。只是,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礙到他們了?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特地對付我么?”

“你的功夫高深,可我的人卻查不到的你的任何信息。而且,我還聽說你與國師關係匪淺,能夠隨意進出國師府,這些就足夠我對付你了。”齊寒給花蓮解釋,臉上並未出現任何害怕的情緒。

“原來如此,那個修士是你特地找來對付我的?”

“不是,原本是要對付那個妖言惑眾的國師,沒想到你竟然也是邪物。”齊寒的眼神森冷,好像花蓮真的做了什麼罪不可赦的事情。

“哦,你不逃么?”花蓮問了一個自己最好奇的問題。

“你殺不死我。”齊寒冷笑,自信的讓花蓮也是一愣。

“那我得試試。”花蓮抬手,一朵紅蓮從她手中飛出,朝着齊寒胸口打去。結果那朵花兒還沒觸碰到他,一條金龍突然自齊寒胸口衝出,環繞在他身體周圍。

慢慢的,那金光越來越盛,竟然直接將花蓮打出的蓮花震碎。

九龍身?!花蓮心中一驚,這是帝王之身,齊寒怎麼可能是帝王之身呢?明明前段時間看見他的時候,自己還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九龍身為什麼會出現在齊寒的身上,花蓮並不想探究,不過她倒是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齊寒想當皇帝。所以才會拿走肅王爺的兵符,並且找人對付國師吧!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恐怕他的九龍身都是人為製造出來的。

“看來我還真是殺不了你。”

“在我面前妄動殺機,小妖,你還真是不想活了。”小的終於把老的給帶過來了,花蓮連頭都沒有回,直接朝着齊淙兒抓去。

“我還年輕,不想死。”一手卡着齊淙兒的脖子,花蓮苦笑着答道。她不想殺人的,為什麼總是逼她呢。

“放開淙兒。”齊寒見妹妹落入花蓮手中,眼中一瞬間閃過一絲驚恐。這世上,齊淙兒是他唯一在乎的人,他想到了自己不會被花蓮傷到,卻忘了自己的妹妹。

“這可不行,我說了,我還不想死。”

“哼,小妖,膽敢威脅我,找死!”那赤腳和尚可不管花蓮手裡抓的人質是誰,手中的佛珠灌注了佛法之後變成九顆巴掌大小的金色圓球,將花蓮圍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