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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師傅,剛剛多有得罪,還望您見諒。”齊闖畢竟是肅王府的大世子,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他可是心裡明鏡。花蓮這身功夫,就算是肅王爺見了也得客客氣氣的。

“世子客氣了。”

“哼,花姐姐,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們出去玩。”齊淙兒朝齊闖做了個鬼臉,拉着花蓮就往演武場外走,這回沒人再說什麼。在花蓮離開之後,齊闖的臉色終於陰沉了下來。

人怕出名豬怕壯,花蓮現在終於體會到這句俗語的意思了。原本安靜的小院,因為她這個當主人的,再度熱鬧起來。

就連肅王爺在聽說了上次演武場上的事情之後都特地來見了她一面,話倒是沒說什麼,只讓她安安心心住在府中,並拜託她保護齊淙兒,花蓮欣然答應。

就這樣,花蓮正式在肅王府安家。

齊淙兒根本就是個坐不住的主,開始還對學功夫很有興緻,結果練了幾天基本功就受不了了。最後花蓮乾脆教她一些花架子,雖然是花拳繡腿,倒也有些小技巧,對付幾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就這樣花蓮在肅王府平平淡淡的呆了一年有餘,一年時間,花蓮身上的傷基本痊癒,更讓她開心的是,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她的內丹更為凝練,現在她竟然能夠分出兩個虛體,不過這兩個虛體的攻擊力不強,也就比普通人厲害一點而已。

但越修鍊,花蓮就越能察覺到虛體的好處。因為虛體竟然可以同時吸收天地靈氣,將虛體收回之後,吸收的靈氣會直接轉移到本體中。也就是她現在吸收的靈氣是三個人的分量。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的虛體丹田中含有一點豆大的火苗。

這火名為孽火,自混沌中衍生。花蓮記得,自己在養天池中的時候,池子底下就全都是這種火焰,她也是從這火中生出來的。

孽火可燒天地萬物,可滅神魂。

唯一可惜的是,虛體內的孽火太少,而且等級不高,估計連一縷殘魂都燒不掉。想起養天池底下,那霸道的艷紅色的火焰,花蓮心生嚮往。

曾經多少大巫,大妖被孽火吞噬,孽火對所有生物都是噩夢一般的存在,可惜不周山毀,養天池乾涸,這世上再也沒有孽火出現。

外面天剛剛放亮,花蓮抬手撤下結界,收回床上與她並排坐在一起的兩個虛體,這才穿鞋走下床。

推開窗子,太陽還沒有升起,遠處依舊晦暗不明,不過自從結丹之後,花蓮的視力就提高許多,看百米之外的東西都是清晰異常。

如今,她早已不住在曾經的那間小院,而是住在王府西邊的惜花閣中,與齊淙兒住的流芳居十分的近。

今天是齊淙兒十六歲生日,也是她及笄的日子,所以天還沒亮整個肅王府就忙了起來。聽說連皇帝都會親自過來,這倒是讓花蓮有些不解。一個小小的郡主的及笄禮,能請得動皇帝?

整個上午,王府來人絡繹不絕,花蓮可不想跟着齊淙兒一起折騰,那些人來的時候她就先出門了。

平時花蓮並不經常出府,不過呆在王府一年,她倒是跟齊淙兒把附近逛了個遍。倆人最常去的地方是郊外的靈山寺,畢竟是坐落於京城的寺廟,那裡的香火不是普通的旺。而且靈山寺供佛的大殿中竟然有一處靈脈,花蓮也是某一次在拜佛的時候才感覺到了,所以沒事兒的時候她就經常跑去寺廟裡拜佛。

大概,她也是唯一一個喜歡拜佛的妖精了。

今天花蓮到靈山寺的時間比較早,寺廟裡並沒有多少人,所以她乾脆跪在蒲團上不走了。來來往往的小沙彌發現花蓮跪着不動也都是一副好奇的模樣,不過在這寺廟裡當和尚哪能沒有點眼色。

花蓮經常與肅王爺的小女兒來拜佛,他們可都是知道的,雖然今天就花蓮一個人,他們自然也不能怠慢。

況且這裡也沒有什麼香客,她愛跪多久就跪多久吧。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花蓮這才睜開眼睛。在這大殿里呆上半個時辰頂它修鍊上五六天的,靈脈果然是好東西,可惜她根本不會找靈脈。

雖然來寺廟裡這麼多趟了,可花蓮至今仍然不知道對面那尊佛長得什麼樣子,抬頭瞅了眼,反正她是不認識。

“小姐在這裡跪了半個時辰,可是悟到了什麼?”

花蓮猛地回頭,看見一個男人環胸倚在殿門口,這男人穿的一身翠綠色長袍,當即閃了她的眼睛。

真綠!

花蓮頓了半秒鐘,最後平靜地起身,徑直走出大殿,直接無視那個一臉興味的男人。這人盯着她看了這麼久,自己竟然毫無察覺,是她遲鈍了,還是這人高深莫測?

無論是哪個答案,花蓮都不想跟他有更多的接觸。

“哎,小姐別急着走啊。”花蓮在前面走,那人就在後面跟着。繞着靈山寺走了大半圈,可那人仍然沒有放棄的意思。

最後,花蓮無奈地停下腳步,“你想幹什麼?”

“我就是想知道,小姐到底悟出什麼來了而已。”男子聳聳肩,一臉嬉笑。

花蓮瞪着男人白凈的臉蛋,她就不明白,這人長得也算不錯,油頭粉面也算是對他外表的讚揚嘛,可他的行為怎麼這麼讓人厭呢。

“大殿上供的那座佛......”花蓮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什麼?”男子表情認真。

“長得很難看。”說完花蓮轉身走了。

留下男子一臉驚愕,長得難看?直到花蓮的身影消失,男子終於緩了過來,靈山寺中傳來一陣瘋狂的笑聲,嚇跑了周圍所有的飛禽走獸。

“少公子,那個小妖要怎麼處置?”男子身邊,不知何時多出一個穿着僧衣的和尚。

“處置?處置什麼,這小妖精挺好玩的,她下次來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是。”老和尚又鞠了一躬,身形眨眼間就消失了。

“不就是一個佛像么,能悟出來什麼啊,爹也真是的,好好的妖不讓當,非得讓我跟一堆和尚住在一起,難不成他準備讓我出家當和尚?”男子嘟嘟囔囔半天,弔兒郎當地邁着步子繼續往寺院里走去。

離開靈山寺之後,花蓮就一直覺得心神不寧。或者說,是因為見到了那個奇怪的男人,所以她才覺得不舒服。

那個男人看起來只是個普通人,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一直到回肅王府,花蓮腦中仍然是那個男人,她細細分析那個人所有的動作,說過的話,以及身上的裝扮,唯一讓她覺得突兀的就只有那身衣服......

對了,就是衣裳。回想起來花蓮才發現,那衣裳竟然沒有半分剪裁縫紉的痕迹,她在王府中呆了這麼久,頂尖的縫紉工匠她見了不少,可是那男人身上的衣服根本不可能是人做得出來的。

天衣無縫,這話倒是誇張了點,不過按照花蓮的猜測,那身詭異的綠色長袍最起碼也是件寶貝。

到底是什麼來頭呢?他特地找上自己又是為了什麼?現在畢竟只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在人間,花蓮不得不謹慎又謹慎。

她的小命可經不起這麼折騰了。

“花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快去勸勸小姐吧,小姐都要把屋子拆了。”花蓮才剛走到自己的住處,就見淙兒的貼身丫頭綠兒一臉擔憂地在她門口轉來轉去。

“別急,淙兒怎麼了?今天不是她的及笄禮么,還有人敢讓她不痛快么。”花蓮忍不住有些好笑,淙兒那小丫頭的脾氣火爆得很,不過平時生氣時也就砸砸茶杯什麼的,這回看來事情有點嚴重。

“還不是皇上,皇上今天給小姐賜婚了。”說道這裡綠兒忍不住嘆了口氣,雖然早知道小姐會是這個下場,但是當這天來臨的時候,她家小姐仍然不能接受。別說是小姐,這事兒放在哪個姑娘身上都是無法接受的。

“賜婚?和誰?”花蓮驚愕地問道。

“國師大人!”提起國師,綠兒還是一臉尊敬。

“咳咳,國師?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年紀已經超過八十歲的國師?”花蓮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十六歲嫁給一個八十歲老頭,那個皇帝不是造孽么。

齊兆國有位國師大人,這件事花蓮早就聽說過,據說那位國師大人可是神仙般的人物,舉手之間就能移山填海。據花蓮推測應該是個修士,不過按照她娘給她灌輸的知識,這人應該是個散修,因為宗派是不允許插手人間事物的,不光是人類,妖修與魔修也是如此。

舉手能移山填海,如果這事兒是真的,那麼他的修為最少是元嬰期,反正花蓮肯定不是他的對手。這也是為什麼每次皇帝出現在肅王府,花蓮就退避三舍的原因。她就是擔心那位國師大人跟在皇帝身邊,不小心發現她。雖說現在她能隱藏妖氣,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謹慎點比較好。

“就是他老人家,國師很早就跟肅王爺提過這件事,這婚事其實早就已經訂好,只等小姐及笄。聽說國師大人十日之後就會來提親。”

“帶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