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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丹之後,雖然花蓮沒覺得自身修為高了多少,但能御空飛行這對她來說倒是個好消息。唯一麻煩的是,她離開往生寺的時候,雖然小心有小心,最後還是被人給盯上了。

“小妖,你還是留下來吧。”清冷的聲音從花蓮身後傳來,在一條杳無人煙的土路上,花蓮抱着一條不住滴血的胳膊,面無表情地盯着追了她兩天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白紗衣裙,透明的飄帶在空中飛舞,遠遠一看,好像來自天上的仙女,只是她那冰冷的表情讓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為了取我內丹追着我跑了兩天,佩服。”

“內丹?哼,區區一粒內丹,我玉含情還不放在眼裡,只是看你不順眼罷了。”說罷,那女子抬起晶瑩如玉一般的右臂,巴掌大的冰晶漫天飛舞,花蓮根本來不及避開,就被那些冰晶凍了起來。

境界的差距,根本無法跨越,這女人的修為起碼比花蓮高了一個多層次,她至少也是元嬰期的修士。

“玉含情,我記住你了。”封住自己肉身的巨大冰塊徹底碎成冰晶的瞬間,應該毫無知覺的花蓮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

虛立於半空中,冷漠的目光掃過滿地冰凌,那女的嘴角幾不可見地牽動。

一日之後,玲瓏宮傷情殿中,玉含情恭恭敬敬地站在大殿中央,向冰座之上帶着半張冰晶面具的女子報告,“師傅,已經把她殺了。”

“有人發現么?”冰座上,女子慵懶的聲音傳出,聲音不大,可是響徹整個宮殿。

“沒有,徒兒特地尋了一處無人之地才動手的,可笑那小妖還以為我追不上她。”玉含情語氣中帶了一絲諷刺。

“嗯,那就好。你也快突破元嬰中期了吧?這代弟子中除了孔雀王的嫡子,也就只剩下你了,去天井裡修鍊吧,希望你出來的時候能夠給師傅一個驚喜。”

“多謝師傅。”玉含情一臉驚喜,天井可是玲瓏宮禁地,非掌門不可入內,這代表她已經得到了師傅的承認。想必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修真界,沒想到只是殺了一個小妖,竟然會讓師傅如此開心。

“下去吧。”冰座上的人揮了揮手。

玉含情離開之後,傷情殿再度恢復寂靜,冰晶鋪成的地面下赤紅色的火焰將整個大殿照得通紅,盤旋在大殿橫樑上的那冰龍慢慢滑下,很快變成一個穿着白色長袍的男子。

“傷情,何必跟個小妖精過不去呢?”男子看了眼四周,發現竟然沒有一張椅子,只能自己變了一張椅子坐在大殿中央。翹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看向對面的女子。

“與你有關么?”聲音中多了一絲冷冽。

“不就是涅天幫了她一把么,女人果然是小心眼的動物。”男子小聲嘟囔了一句。

“滾!”聲音一起,那男子的椅子瞬間變成碎片,還好男子的速度快,沒有被那道冰刃砍中,否則還真有可能被砍成兩斷。

玲瓏宮中發生過的事,花蓮完全無所知曉。當時,她的肉體雖然被玉含情破開,但那不過是她結丹之後衍生出的虛體罷了。

畢竟是從不周山中生出來的,就算一直默默無名,但能夠從洪荒活下來,哪能沒有一點特殊的地方。

花蓮最特殊的地方,恐怕就是虛體了。她結丹之後,發現自己可以衍生出一個虛體。而且每個虛體的修為都與她相同,不過她可以感覺到,如果內丹再穩固一些,她似乎可以衍生出更多的虛體。

而且,虛體與本體一樣,除了她本人,根本沒有其他人能夠察覺到,就連那個修為比她高出一層的玉含情也是無所察覺。

虛體被毀,花蓮還是受了很大的創傷,玉含情離開之後花蓮化成的蓮花從土地中鑽了出來,慢慢變成人形,直接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還沒睜開眼睛,花蓮就發現身下晃晃悠悠的,似乎......在馬車裡?馬蹄聲,以及耳邊唧唧喳喳的交談聲讓花蓮強睜開眼。

“你們是?”嘶啞的聲音讓花蓮自己都嚇了一跳,稍稍運轉了一下體內的靈氣,丹田內竟然毫無動靜,看來她是消耗有點過度了。內視之後,花蓮忍不住苦笑,剛剛結丹,還沒穩固那些靈氣就被她消耗一空。好在結丹的時候,有人幫忙讓她的內丹極為穩固。要是自己動手,恐怕這會兒,她的內丹早就毀了。

“我們小姐看你倒在路旁,所以才出手救你的。”說話的是個穿着青紗裙的丫頭,說是丫頭,卻是比一般大家的小姐打扮的都華美。

花蓮眨了眨眼,用手肘撐起身子,偏頭看向她說的小姐,那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兒,臉蛋粉嫩嫩的,漆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着,看起來就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

“多謝小姐救命之恩。”

“別客氣別客氣,綠兒,給姐姐倒杯茶潤潤喉。”小丫頭盤腿兒坐在紫金織錦繡塌上,一雙雪白的小腳晃啊晃啊,根本沒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氣質。

不過,花蓮卻能夠通過望氣術看出她頭頂有一層淡金色的光芒,想必就算不是皇子公主,也是王公貴族才對。

這望氣術還是胡蘊傳給她的,當時兩人在人間生活的時候,胡蘊為了讓花蓮不至於惹出麻煩,才傳她這門秘術。

胡蘊說過,人比妖精可怕多了,別以為妖精可以天不怕地不怕,有些人是絕對不可以得罪的。花蓮很認同這句話,所以她從來不覺得人比妖差多少。如果人真的比妖差,如今這世間就是妖的天下,而不是人了。

接過茶喝了幾口,嗓子總算沒那麼難受,才把茶杯遞給那個叫綠兒的丫頭,等着這位貴族小姐的問話。

花蓮怎麼說也在人間呆了幾年,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不錯的,看出來這小丫頭似乎對她很感興趣。

“小姐想問什麼,現在可以問了。”

“嘻嘻,姐姐是遇上強盜了么?”小女孩臉上笑容燦爛,一臉好奇地問。

“不,只是遇到仇人了。”花蓮笑着答道。

“可是你沒有受傷啊。”女孩兒有些疑惑,花蓮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傷痕,她以為受傷應該都是被人砍得血肉模糊才對。

“我受的是內傷,你這樣是看不出來的。”發現小女孩兒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轉來轉去,花蓮給她解釋。雖然說的不是實話,倒也相差不遠。而且面對凡人,就算跟她說實話,她也未必會信。如非必要,花蓮也不喜歡說謊,畢竟所有的謊話都有被揭破的一天。

“這麼說姐姐會功夫,還是那種可以飛來飛去的高手?”一聽花蓮這麼說,小女孩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高手耶,自己的幾個哥哥身邊都有那種可以飛來飛去的高手,只有她沒有,沒想到隨便救個人竟然就能碰到一個。

“......那是輕功,很容易。”花蓮也學過一些人間的功夫,都是母親教給她的,用來應付一些所謂的江湖高手倒也夠用。

“姐姐,你留下來教我輕功吧,我讓爹給你很多錢。”花蓮話音剛落,就見女孩兒朝她撲了過來。整個一餓虎撲食的形象。

這時候馬車也停了下來,車外一片寂靜毫無聲息,花蓮卻感覺到了一絲威壓。並非有修道者在一旁,那威壓是常年居於上位而生出的氣勢,非是一般人能夠有的。

“淙兒,你叫叫嚷嚷的像什麼話!”男人低沉威嚴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這時擋在車廂外的帘子被掀開,最先映入花蓮眼中的是個穿着紫金蟒袍的中年男子,看見女兒與一個陌生女子抱在一起,齊素只是挑起了眉,看向花蓮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自己這個女兒雖然頑劣,但與人相處卻也極為困難。特別是她娘去世之後,更別提撲到別人身上,就算有誰靠得她太近她都會生氣。

“爹爹,這姐姐是我自己找的師傅。”下了馬車之後,叫淙兒的小丫頭站在男子面前,仰頭看着他,笑臉滿是嚴肅。

花蓮卻是苦笑不得,自己什麼時候答應的?而且,這小丫頭連她功夫如何都不知道,就敢亂認師傅。

不過,暫時呆在這裡倒也沒什麼不好,出世入世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況且,她現在的確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去處。

“淙兒,這事兒不急,先讓綠兒把這位姑娘安頓在府中,你二哥已經在等你了。”說完齊素給女兒身旁的丫鬟遞了個眼色。

“二哥回來了?太好了,快快,快帶我去。”聽到自己二哥回來了,淙兒直接把花蓮忘到了腦後,拎着裙子就往府里跑。

“姑娘,我們走吧。”綠兒笑着看向花蓮,倆人跟在齊素的侍衛後面也走了進去。

朱紅的大門砰的一聲被關上,花蓮沒有漏看朱門上的那塊金色牌匾上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肅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