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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0 提前奪冠

理想是什麼?

是像弗格森那樣,一輩子為了把聖博萊德杯捧到老特拉福德,為了完成心愿,他甚至不惜支持格雷澤家族收購曼聯?

還是像法國名帥居伊魯那樣,用了19年的時間,就只是為了把自己家鄉的球隊,從一支地區的業餘球隊帶到頂級聯賽,拿到法甲冠軍?

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理想,有的只是希望能夠成為最頂級的主教練,受盡萬千球迷的尊崇;有的則是希望用一座冠軍獎盃來烘托自己的成功,贏得球迷的讚頌;而有的則是為了擊敗自己最仇視的敵人,印證自己的堅持。

理想,很多時候就是目標!

兩個美女,一個選擇靠着自己天生而來的美色,依傍大款,過上了自己所想要的衣食無憂、名牌滿身的生活;另外一個則是選擇不離不棄,陪着自己那窮小子丈夫,靠着雙手共同努力,奮鬥多年後,終於好不容易建立起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這兩個人的理想是一樣的,只是實現自己理想的方式不同,但不管怎麼樣,她們都是值得尊重和肯定的,如果有人抬高一個而貶低另外一個,那是極不公平的,因為她們都為了理想而付出了自己的代價!

很多人都會把現實當作是自己理想的假想敵,把現實的殘酷當作是自己理想無法實現的借口,這是一種失敗,因為理想是屬於個人的,但是現實卻是屬於所有人。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任何一條定律是要全世界去遷就某一個人,只是為了完成他的理想,如果有,那一定是這個世界瘋了!

對於理想,放棄是最為輕鬆的;堅持的人,永遠都是最痛苦的,但也是最值得敬佩的!

溫格就是一個堅持在理想道路上的踐行者,有人說,楊誠入主英超後,給他帶來的最大的刺激就是進一步推動了他的理想主義,使得他原本理想和明智並存,徹底偏向於理想色彩。

而這,往往也代表着悲劇!

泰晤士報曾經發表過一篇非常有爭議的評論,他們認為,溫格的身上帶着6分的理想和4分的現實,而楊誠的身上則是帶着4分的理想和6分的現實,所以後者要比前者更為成功,但前者要比後者更令人敬佩。

這個評論說的是當初楊誠剛到英格蘭的時候,如今肯定不會有人這麼說,因為楊誠已經用一次次的事實證明了,自己是這個世界上現役主教練,甚至是足球歷史上最偉大的主教練之一,所以如果這篇報道放到現在,也許會是兩者同樣令人敬佩。

理想主義者總是伴隨着孤獨和寂寞,當阿森納的球迷,每一個賽季都在重複不停的接受着,彷彿噩夢一般的輪迴,總是伴隨着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失望、絕望的循環,他們終有一天會選擇離奇他們曾經渴望實現和追求過的理想。

所以,每一次看到溫格,楊誠都會忍不住看到他那越來越多,都已經佔據了他頭頂的白髮,在這種時候,楊誠總會苦笑着,什麼話都沒說,舉起手中的酒杯,為他倒上一杯專門為他準備的,來自他家鄉的里斯靈葡萄酒。

溫格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可以和你坐在伯納烏球場辦公室里,舉着一杯葡萄酒,偶爾優雅的品上一口,沉默上大半個小時;也可以和你在酋長球場的辦公室里,就一場比賽的戰術,就一支球隊的戰術特色,大聊特聊幾個小時,死死不放你走。

也許,所有的理想主義者都是這樣,是矛盾的結合體!

以前,作為敵人,楊誠看待溫格,多少都會帶着一種偏見,這是所有人都會有的,因為當你對一個人有着敵意的時候,不管他做什麼,不管他說什麼,你都會有偏見,都會覺得他虛偽,可是當你真正去了解他,消除了敵意之後,你才能夠更為公正的去看待一個人。

布滿了白髮的穆里尼奧依舊還在排斥着溫格,滿頭白髮的弗格森也始終跟溫格有些隔閡,唯獨只有楊誠,這個白頭髮最少,最早離開英超的主教練,失去了敵對的立場,卻越來越覺得溫格是一個值得尊重的人。

他有錯,而且還有很多,但不管怎麼樣,他值得尊重!

因為在我們所生存的這個世界上,已經充斥着太多太多的現實主義者,還有一小部分像楊誠、穆里尼奧和弗格森這種,現實主義和理想主義並存的妥協者,而像溫格、范加爾這種徹底的理想主義者,鳳毛麟角。

但是這個多元化的世界永遠都不應該只有現實,永遠都需要一些,來自理想主義的呼聲。

翹着二郎腿,舉着高腳杯,從楊誠在伯納烏球場辦公室的窗戶看出去,正好是遠處四棟聳立,但還很黯淡,還沒有開業的興建在皇馬原體育城的摩天大樓,溫格就這樣坐了足足半個多小時,然後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該走了!”溫格拉了拉身上的西服,保持筆挺。

楊誠笑着點點頭,“我送你回酒店吧!”

溫格也不客氣,點頭,追問,“要請你吃夜宵嗎?”

“不用,我約了人!”楊誠笑道。

溫格哈哈一笑,他在伯納烏的看台上就留意到了。

兩人下了辦公室,楊誠就去內部停車場取了一輛最高配置的奧迪q7,這是他存放在伯納烏的一輛座駕,因為他的車庫已經滿了,所以這一輛車始終停放在伯納烏球場,以備不時之需。

一路將溫格送去了阿森納居住的酒店,兩人也還是沒有說話。

等到了酒店大堂門口,楊誠停好車,溫格鬆開安全帶的時候,才看了看楊誠,“小心點切爾西,你們的防守問題還是很大!”

楊誠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的事情,然後就看到溫格開車離開了,也不回頭告別,直接走進了大堂,也許,今晚的這一場失利對他來說,太慘痛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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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什麼呆?”

在別墅的餐廳里,梅麗莎嗔怪的提醒着坐在她對面,那個發著呆,看起來傻頭傻腦的傢伙。

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出了這樣一頓夜宵,他好象不領情?

“我想起了溫格!”楊誠嘆了口氣,撥弄着自己面前盤子里的食物,“我自問做不到他那一步,但是我總覺得,他那麼固執的堅持着,很辛苦!”

“他知道!”梅麗莎點頭。

“知道?”楊誠詫異,但一想,點頭道:“是的,但也因為知道,所以更加可貴!”

“我跟他做過好幾次專訪,我也和他有着不錯的交情,聊過好多次,他是一個骨子裡很驕傲的人,但是很多人都被他的外表和氣質所蒙蔽,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並願意為此付出所有的努力,而實際上,他也已經做好了接受一切後果的準備。”

嘆了一口氣,梅麗莎探過手,抓着楊誠放在餐桌上的手,握得緊緊的,“有一次,他曾經跟我說,他實際上是很希望成為一個像你這樣的人,理想和現實並存,他也一度很接近這樣的境界,但很多時候,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