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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父親對您的工作能力還是蠻欣賞的。”甄東正彷彿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點僵硬,又特意補充了一句。

岑勿剛笑了笑,這句話的真實性是值得推敲的,不過心裡雖然清楚,對甄東正這樣的好意卻也並不戳破,點頭微笑表示謙虛。

兩個人閑聊了幾分鐘,甄東正就想告辭離開。站起來的時候,突然道:“岑書記,我爸說,我那表哥資質一般,還是讓他老老實實做學問吧!”

做學問是什麼意思?岑勿剛聽懂了。不過想到這位楚廳長的水平,岑勿剛暗自冷笑,他還真是有點玷污做學問這三個字,不過,甄老的表態倒是目前解決難題的途徑。

重新坐回辦公桌,岑勿剛喝了幾口涼茶,腦子方才鎮定了下來。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就嚴肅的對電話那頭道:“子君省長,有些事情需要和你研究一下。”

當一陣狂風將樹枝上殘存的黃葉無情的吹走時,甄老一行離開了密東。凜冽的北風讓田野陷入了沉睡的狀態,但是整個密東的官場卻並不那麼平靜。

要說進入冬季密東官場最大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省政府秘書長張齊寶升任副省長。這個任命,真是讓人無比震驚。

按說論資歷,張齊寶正廳也好幾年了,現在更進一步,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是一些了解內情的人卻深知,這樣一個任命下來之前,密東官場是如何的波濤洶湧。

那些不明就理的人,卻對張齊寶羨慕不已。畢竟兩年前張齊寶才是一個撲街的副秘書長,沒想到兩年過去,這傢伙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副省長之一。

儘管這個副省長排名最後,但是至少,也是省領導之一。這樣的跨越·對張齊寶而言,那就是歷史性的。和張齊寶這個任命相比,讓人忽略不計的,卻是科技廳長楚洪道的任命。

黨校副校長之一·不是主持工作的常務副校長,只是副校長之一。儘管級別依舊是正廳級,但是裡面的意味,卻不是隻言片語可以解釋的。

“張省長早!”賈揚看到張齊寶走過來,臉上滿是笑容的站起來,雖然張齊寶已經不是政府秘書長,但是在新秘書長還沒有上任之前′他依舊兼着大管家的工作。

這兩年,張齊寶每天都來王子君這裡彙報一聲,現在身份變了,這個習慣依然按部就班,沒有絲毫的改變。

“賈揚,省長忙什麼呢?”張齊寶並沒有在沙發上坐下,而是隨口問道。

賈揚對張齊寶可是充滿了敬畏,他很想讓這位秘書長發現自己身上的閃光點·然後將自己的職位給敲定下來。雖然他在外人的眼中一直負責王子君秘書的工作,但是實際上,他的身份依舊是模稜兩可的。

“省長剛剛會見了一個歐洲的客人·現在正在看文件。”賈揚說話之間,適時的將一杯水遞給張齊寶道:“張省長,您要是有事,現在正好有時間。”

張齊寶點了點頭,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麼道:“賈揚,最近誰往省長這裡跑的勤?”

“張省長,來這裡的人不少,那個……”賈揚說了一半,就明白了張齊寶的意思·他沉吟了瞬間,最終還是道:“秘書長,青顓市的秦市長來的次數不少。”

張齊寶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省長,忙着呢?”張齊寶在推門走進王子君的辦公室市,看到王子君正在看文件·就一如以往的先給王子君把水杯添滿,然後規規矩矩的坐在了王子君的對面。

王子君看着張齊寶遞過來的水杯,臉上多出了一絲笑容道:“張省長,你現在可是副省長了,這種小事,就讓賈揚他們做吧!”

“省長,您可別這麼說,這個秘書長的職位我可以卸任,但是給您倒水的資格,您可別給多剝奪了喲!”張齊寶看着王子君,輕聲的說道。

王子君笑了笑道:“有你秘書長你主持辦公廳的工作,我比較放心,我已經和何省長商量好了,他覺得你在這方面有經驗,要讓你幫着他先把辦公廳的工作抓起來。”

作為從秘書長升上去的人,張齊寶自然樂意將自己以往的工作抓起來,不過他也知道這屬於何見璋的工作範圍,腦子裡只是想了想,並沒有奢求。

沒想到王省長早已經把他的職責分工安排好了,看來,王省長還是很看重自己的。當下就趕忙表態道:“省長,我一定會協助何省長,把辦公廳的工作抓好了。”

王子君點了點頭,轉移話題道:“張省長,工作了解的怎麼樣啦?”

“正和分管的幾個口接觸,張部長對我的工作也很支持。”張齊寶說到張本進,聲音里依舊帶着一絲恭謹。

王子君隨意的一擺手道:“這件事情啊,你先不要着急。”

先不要着急,這是什麼意思?張齊寶雖然一直跟着王子君,但是此時,卻有點迷惑了。要知道,他的任命文件已經下來了,儘管分工還沒有出來,但是張本進那一攤,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王省長這是準備做什麼呢?難道王省長……

就在張齊寶心中念頭閃動的時候,就聽王子君道:“你看一看,這個方案怎麼樣?”

張齊寶從王子君手中接過那兩張稿紙,就見上面用漂亮的草書寫得密密麻麻。飛快的將文件掃了一遍之後,張齊寶的心跳的更快了。

這個方案並不太長,但是主要涉及的內容,卻是政府的分工。這其中,對不少人的分工,都進行了調整。

作為秘書長的張齊寶一眼就看出來,王省長這些材料中的真正內涵,就比如對副省長嚴欽兵來說,他的分工就進行了調整。

嚴欽兵是副省長,同時還兼任公安廳長,現在按照這個分工,他不再主管公安廳,而是給他分了另外一攤工作。這樣一搞,嚴欽兵這個公安廳長的兼職,可能就要面臨重新調整。

看來,省長是準備調整公安廳的班子啦!

王省長來密東已經兩年多了,對於班子的分工一直沒有怎麼動過,這次調整政府分工,岑書記能阻攔得住嗎?

正當張齊寶念頭閃動的時候,王子君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張齊寶本能的將電話拿起來,不過,當他把電話放到耳邊的時候,卻是聞之色變。

“王省長嗎?我是趙書記的秘書,趙書記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救治!”電話那頭,一個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了過來。

車禍?趙曉白怎麼出車禍了1

剎那間,張齊寶的心中無數的念頭翻動,要知道他和趙曉白的關係挺好,也很看好這個年輕人,對於趙曉白在下面縣裡面的工作,更是很支持,這是幹嘛去了,弄出來這麼大的一場事故!

“小陳秘書你不要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陳太忠的講述之中,張齊寶才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今天趙曉白帶車去棋陵鄉檢查小煤窯的整頓情況,就在車子上山坡的時候,一輛拉煤的汽車像是脫疆的野馬一般,朝趙曉白的車子沖了過來。

就在這危急關頭,幸虧趙曉白的司機反應比較快,在山路上猛的一打方向盤,就想躲開,無奈山路本來就窄,再加上拉煤車的速度很快,躲閃不及之下,拉煤車已經撞在了趙曉白的車子上。

好在只是側面撞上,要不然,趙曉白估計連人帶車就翻到山溝里去了!而那輛拉煤的車,卻是直接摔下了山道。

“曉白現在怎麼樣?”張齊寶聽完陳太忠的彙報,第一反應就是這場車禍肯定有人為的因素,但是他最關心的還是趙曉白的傷情。

“張省長,趙書記現在還在昏迷之中,我聽醫生說,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陳太忠已經知道接電話的是張齊寶,但是他的情緒依舊有些激動。

“嗯,那就好,小陳,你去找醫院的院長,讓他們務必做好搶救工作,我這就聯繫省里的專家組,估計半小時左右,就可以往醫院趕了!”張齊寶說到這裡,沉聲的道:“肇事者怎麼樣?”

“張省長,肇事者已經死了,車毀人亡!”陳太忠說到這裡,驚魂未定道:“張省長,我覺得這場車禍是有人提前謀劃好的。”

提前謀劃,張齊寶的心裡一冷,要知道肇事者可是車毀人亡,如果故意的話,這樣的方式實在是太慘烈了······

“你有證據嗎?”張齊寶不是年輕人,他沉吟了瞬間,就問到了關鍵點上。

“我沒有,不過我知道前幾天,趙書記還接到過恐嚇信,其中一封信里還有幾顆子彈。”陳太忠說到這裡,又有點激動道:“張省長,恐嚇信上說,如果趙書記不給他們活路,那麼趙書記就是死路一條了!”

聽到這樣的彙報,讓張齊寶的心顫抖了一下,本能的朝王子君看了過去。王子君拍案而起道:“你問一下曉白的司機怎麼樣啦?如果沒有事情的話,讓交警部門對他做一個酒精測試。”

對司機做酒精測試,張齊寶愣了一下,就明白王子君要幹什麼,他趕忙將王子君的指示傳達了下去。

放下陳太忠的電話,張齊寶將陳太忠說的事情簡單的向王子君彙報了一下,然後低聲道:“省長,我覺得這件事情如小陳所說,是不是蓄意已久了?”第一八六六章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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