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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王子君意料不及的是,張齊寶的進度,卻是相當的慢,不,應該說沒什麼進度。儘管鋼筋水泥各個方面都已經進行了調查,但是結果顯示卻是雖然採用的材料離國標還有點差距,但是坍塌。

“王書記,現在依舊沒有可以確定的原因。”張齊寶看着王子君的臉色,輕聲的說道。他對於馮川海那邊的情況進度很清楚,知道光憑馮川海那邊的調查,差不多就可以了結這件事情,但是自己這邊本來最容易的,到目前卻是沒有任何進展小說章節。

“你把張工他們請過來,我聽聽他們說什麼?”王子君朝着張齊寶一揮手,沉聲的說道。

張齊寶答應一聲,就要離開,王子君卻站起來道:“還是我過去吧。”

看着王子君邁步向前走,張齊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阻止,但是當他跟着王子君來到張工辦公室,看着王書記和頭髮花白的張工親切的握手,並和那些匯聚在張工辦公室里探討問題的各部門人員說笑的場景,張齊寶很後悔自己沒有讓記者過來,這可是顯示了王書記對專家學者的支持。

“王書記,經過各方面的調查,雖然有一些發現,但是我認為這些東西,並不是體育場建設塌方的最主要原因。”張工顯然沒料到王子君會親自過來看他們,情緒有點激動。

王子君沒有說話,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有個年輕人端過來給王子君倒了杯水。

王子君雙手遞給張工,“辛苦了,您喝水。”

那張工看這個幾乎站在密東金字塔頂的王子君這般有親和力,一時間大為感動:“王書記,依我看,事故原因。還需進一步調查。如果這次找不到毛病在哪,有可能會發生再次塌陷。”

王子君點點頭,這也是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作出決斷的原因之一。沉吟了瞬間之後,他就朝張工問道:“現在都檢查了哪些方面?”

“王書記,質檢、安檢以及各種材料的指標都已經出來了,並無大礙。”張工說到這裡。猶豫道:“王書記,這些承包商,做的還是不錯的。”

這樣的結果讓王子君百思不得其解,隨口問道:“張工,你們有沒有見到設計圖紙?”

“圖紙?”張工一愣,站在他身後的一個年輕人,已經開口道:“王書記,這欣瓏市的體育場是面向國際招標,設計圖紙來自世界上最著名的設計公司斯特曼。圖紙應該不會有問題。”

王子君雖然對設計方面並沒有太多的接觸,但是在山省搞城市建設的時候,也接觸過斯特曼公司,知道這個公司在建築設計行業的地位。

甚至一個國內的工程師在斯特曼公司實踐一兩年,就意味着這樣的經歷就是鍍金之旅,回國之後就會名聲大震,身價倍增。但是,王子君並不認為只要是外國公司的東西。就不會存在錯誤,他沉吟了瞬間。還是對張工道:“我們還是檢查檢查吧,細心還是第一位的。”

張工連忙點頭道:“王書記,我這就安排落實。”

王子君點了點頭,和張工又聊了聊之後,就離開了張工的房間。

“這個王書記倒是挺平易近人的,只是。專業方面的事情就有點指手畫腳啦!”就在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年輕人發起了牢騷。

“王子君究竟想幹什麼,體育局的史廣漢不是已經承認了嗎,他怎麼還不走?”欣隴市常委家屬院的一棟別墅里,一個女人惱火的問道。

和女人的氣急敗壞相比。坐在對面的男子一言不發,不停的抽煙。

“陳兵楊,你倒是說句話啊!你看看你這熊樣兒,我真後悔當年腦子怎麼就進去了,居然看上了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狗東西!”女人被陳兵楊的沉默不語徹底激怒了,口無遮攔的破口大罵。

陳兵楊抬頭看了女人一眼,將煙狠狠的摁在煙灰缸里:“他不走,我有什麼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你不會跟他說說,讓他趕緊滾蛋嗎?”女人被陳兵楊一反問,當即反唇相譏,越發狂躁了。

本來就有點憂心忡忡的陳兵楊,被女人劈頭蓋臉的數落一番,心裡更加鬱悶。有那麼一刻,他真想跟這個經常對他河東獅吼的婆娘離婚,想必這一步邁出去,就會有種將背負長時間的包袱扔掉的輕鬆吧?

可是,這樣的想法只是一閃念,就被他自我否定了。密東的官場關係盤根錯節,這樣的選擇是不明智的。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何必再給自己惹麻煩?

想到這裡,自己先是生出幾分自嘲,冷笑一聲道:“我讓他滾蛋?你說的倒是輕巧,你也不看看他是誰,我又是一個什麼東西!”

“就憑我,就能讓一個省委副書記、常務副省長滾蛋?我早就跟你說過,無商不奸,無奸不商,那趙琦生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商人的圈子你不要沾,不要斤斤計較他們給你的蠅頭小利,可是你呢,偏偏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現在好了,說不定我就讓你坑慘了!”

說到趙琦生,女人的脾氣收斂了不少,低聲道:“我當時沒想那麼多,跟他又是親戚,無非就是陪着他跟人吃頓飯,沒想到”“劉玲啊,劉玲,你是真傻啊還是裝糊塗?我在欣隴市當市長,他看重的是你的身份,這事還算小?”

陳兵楊的冷語讓劉玲平靜了下來,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說道:“要不,我給爸爸打個電話,讓他做做工作?”

“算了,走一步說一步吧。現在讓爸爸出面,反倒弄巧成拙,顯得咱們心裡有鬼似的。”陳兵楊神情黯淡,搖搖頭拒絕了。

兩人相對無言,就聽劉玲道:“我聽說王子君來欣隴市,不抓一條大魚是不會回去的。”

陳兵楊心裡越發沮喪:“這種風言風語。你不要亂傳,否則,就是無風不起浪了。”

劉玲張了張嘴,看着陳兵楊冷厲的神色,最終還是忍住了。

陳兵楊一根接一根的吸煙,滿腦子裡都是妻子的話。王子君來到密東。雖然很快站穩了腳跟,但是畢竟還沒有立威之舉,現在遲遲不將這個調查結束,是不是真的一如傳聞所說,非得抓幾個人,才算了事呢?

在欣隴市,能稱得上大魚的人不多,他陳兵楊,絕對算是其中一個。

以陳兵楊對官員的了解。他們的時間極其寶貴,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其明確的目的性。正如陳兵楊覺得,自己沒有多餘的年華可以虛耗一樣,官員們針對某項工作,時間的緊迫性以及行為的目的性,應該比他陳兵楊要強烈得多。王子君這般的久拖不決,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開始的時候。陳兵楊是無所謂的。正所謂心底無私天地寬,自己完全可以坦然面對的。頂多算是領導失察之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作為市長,他怎麼可能事必躬親,什麼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裡呢?因此,王子君下來之後。陳兵楊雖然出面接待了,但是,並沒有多少實質性的接觸,沒有深入來往。儘管他本人也願意接近一下王子君,但是這個風頭上。似乎有避嫌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