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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行,她的心裡還有牽掛,她若是這樣將自己交出去,如何對得起遠在天邊那個不知所蹤的人?如何對得起近在眼前這個一心只為她的人?如何對得起……自己?縱然可將一切歸罪於酒,歸罪於別人,可是她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她開始掙扎。

然而他不允許她掙扎。

他扣住了她的身子,更加大了力度,牙齒靈巧的解開了她的領口,唇印在那精緻美妙的鎖骨上,探出舌尖,輕輕的打了個轉。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咽下喉間的呻吟,意圖推開他。然後方意識到,自始至終,她的手都按在他的胸口上,只不過此刻,那裡毫無衣物的阻擋,只剩一片光潔火燙。

她的腦子轟的一聲,好容易自凌亂中拾取了幾個片段……

就在方才,意亂情迷之際,她攥緊了他的衣襟,可是心底那份渴望與顧忌,讓她有點分不清是要推開他,還是要解開它,然後再次陷入眩暈。

可是,怎麼就變成了這樣?這是她乾的嗎?

再藉著夜光,看到他半身裸露,衣物皆散亂至腰下,配上精壯優美的線條……那線條於起伏之間更顯誘人的曼妙,還有他播灑在頸間的灼熱氣息,努力剋制又不免溢出的低沉嘆息,無一不撩撥着她的神經,而他的舌尖正描摹着她鎖骨的曲線……

那群人散了嗎?怎麼樓下如此安靜?

她只來得及想起這樣一件不相干的事,便再次陷入迷亂。

“雲彩……”

他嘶啞的低呼仿若催眠,令她迂迴在自己的浮沉中無法清醒。卻感到有一隻手在緩緩移動,自她的身側移到肩上,臉龐,再徐徐向下,拂過她的鎖骨,胸口……指尖做了短暫的停留。

她揪緊的心似是即將一松……擔心的事沒有發生,又似是更加一緊……他到底會不會……

然而就在這鬆緊難決的瞬間,那隻手已然落下,覆住了她的酥軟。

二人齊齊一震。

而在這震動的一瞬,洛雯兒想的是,他會不會嫌棄她的……太小了?

可是他什麼也沒有說。

即便尚隔着衣物,可是掌心的火燙似是將二人的肌膚溶在了一起。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在那掌下不規則的跳動,惹得她的敏感一下又一下的撞擊着他的灼熱,彷彿在暗示着什麼,而她亦在這種撞擊下口乾舌燥。

她往後縮了縮,可身下便是床板,她能躲到哪去?而他扣在背心的掌,亦不允許她有絲毫的躲避。

“雲彩……”

無措間,她聽到他低啞的開了口。

她準備迎接他的諷刺,可是他忽的頭一低,便銜住了另一側的頂端。

一種異樣的感覺立即從觸及的那一點擴散到全身。

她“唔”了一聲,身子一動,結果恰到好處的將自己貼近他的懷抱。

他微微用了力,舌尖隔着抹胸柔滑的衣料潤濕着那小小的蓓蕾,彷彿在勾畫一個神奇的圖案,而那蓓蕾便在他的滋潤下茁壯的鼓脹起來。

她羞得不行,可是他轉而換了方向,進攻另一隻尚在沉睡的花蕾,而已經覺醒的那個亦不放過,在他的指掌間綻放風姿。

身子在這一刻徹底燃燒起來,彷彿要將她焚為灰燼。

她不由自主的拱起身子,他以雙掌托住她,使得她的美好更清晰的展現在他的面前。

溫柔……低喘……繾綣……呻吟……

彷彿已無力去思考,直到胸口一涼,她才驚覺的睜開眼,正見乳黃織錦的抹胸雲片一樣飛去,而他的唇,切切實實的含住了那點挺翹的粉嫩。

如此明晰而直接的快感霎時如閃電般擊中她,划過全身。

她整個人彷彿於這一瞬成為空明,只任由體內情潮如萬馬奔騰,迷濛的眼幾乎是毫無意識的看着衣物一件件的離開她,而他亦卸了散在腰間的長袍,俯身向她……

肌膚與肌膚是緊密的相合,氣息與氣息是交錯的糾纏。

千羽墨喃喃着她的名字,手撫過她纖細的美得驚心的線條,探向她的腿心……

“不……”

洛雯兒猛的驚醒,一把抓住他的手。

天知道她在這一刻想的竟是不能把不完美的自己交給他!

天啊,她怎麼能夠有這種奇怪的念頭,她該想的難道不應是……

她應該想的,千羽墨已經替她想到了,而她真正憂慮的,這個百密而無遺漏的人,竟然根本沒有料到分毫。

他眉心一緊,意圖繼續,心裡已是隱隱起了怒火。

有些事,不是非於此刻進行不可,不是非要進行不可,可他就是想看看,他在她心裡,到底如何比不上那個人,到底怎樣比不上那個人!

可是她攥住他的腕子,不復先前的溫順,拚命阻攔,語氣中已是帶了哭意:“不要,求你……”

我不想在你心裡,是那樣一個不完美……

千羽墨死死的盯住她。

她的臉歪向一邊,凌亂的發鋪在上面,遮擋了所有的神色,只有止不住的抽泣,自髮絲間傳來。

他忽的低吼一聲,撲上去,狠狠咬在她肩上。

痛。

可是抵不上心底的痛楚。

洛雯兒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她只知道,她已背叛了千羽翼,而因為自己的膽怯、自私與虛偽,她又傷害了身邊的人。

天啊,她到底在幹什麼?她怎麼會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不顧廉恥的人?

此刻,她要感謝肩頭的傷痛,因為它略略抵消了心底的痛苦,她甚至希望有場更大的災難降到自己身上,因為無論什麼,都是她該承受的,也可讓她無暇顧及這份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結。而她若是能夠突然消失,怕就是最好的解脫吧。

唇間漸漸漫起甜腥。

舌尖輕移,舐去那淡淡的血痕。

心底漫起刺痛,如細針綿綿的扎過。

方才一定很疼吧,可即便如此,亦靜靜的躺在那,一聲不吭,彷彿是心甘情願的承受。而長發依舊遮住了顏面,是不想看到他嗎?是不想目睹此情此景嗎?

是因為……那個人嗎?

怒火騰起,轉瞬蔓延,終於忍無可忍,一拳擊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