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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數千米之後,甄平庸的身後已經沒有什麼聲音。也許那頭超乎想象的怪物正在進食,所以也沒有震動城市的腳步聲。

四周又再寂靜下來,或者說死寂。

在這種環境下,甄平庸的心又提了起來,儘管在他得到黑壯喪屍的玉片碎塊後,似乎也得到一點力量,但是在這詭異且危機四伏的環境中,甄平庸實在難以憑那點力量獲得安全感。

終於,甄平庸停了下來,因為這樣毫無目標的閑逛實在令人窒息,他根本不知道要往哪裡去!!在死地般的城市,死寂的環境中,似乎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走得越多,越是讓人感覺絕望。

......但是就在甄平庸剛停下來沒幾秒鐘——

“沙沙沙......”,前方突然響起奇怪的聲音,甄平庸駭了一下,停下腳步。隨着聲音,前方倒塌的樓房陰影處緩緩走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是......什麼???!!!!!

身軀高達兩米,身形酷似人類,也有人類的五官,但是......

這完全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頭部又粗又圓如木樁,頭頂寸毛不生,下巴拉長咧開直到耳背,露出數十顆如鋸齒般的尖利獸牙,細長的舌頭像蛇一樣揮甩着,嘀嘀嗒嗒的滴着綠色的涎液。兩隻圓扁的雙目露出紅光,沒有瞳孔,只有一層細細的網狀物緊包住眼珠,使怪物的雙眼就像兩個紅外線燈一樣。

至於怪物的身軀......天哪!!!

怪物的皮膚彷彿被活生生剝開了,軀體表面血肉模糊,一條條似乎血管和肌肉組成的粗大肉筋暴露在怪物體表,混着不知名的噁心綠色涎液,扭曲纏繞在一起,形成一副濕溚溚粘糊糊的怪異盔甲,彷彿隨時都要散架。更恐怖的是那些肉筋竟然在緩緩蠕動着,有些甚至探出來在空中擺動着,像是寄生在怪物身上的蛇一樣的生物,給人觸目驚心的恐懼感。

怪物的四肢也由紅黑色的肉筋包裹,強壯到已經畸形的地步:就算最細處的手碗,也比成人的大腿還要粗上一號。手指和腳趾都沒有指甲,卻異常尖銳,彷彿利刃。在條條糊爛的肉筋包圍中,一顆顯眼的碗口大小的白色水晶狀異物鑲嵌在怪物胸口的心臟位置,閃着莫名的光芒,彷彿是一顆巨型的眼睛瞪着甄平庸。

甄平庸的雙腿顫抖起來,呼吸都幾乎停止了!

上帝啊!!!這難道是惡魔嗎?

“糊糊!!!”當怪物發現甄平庸,發出粗重的低吼時,甄平庸已經發現不妙,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怪物咆哮一聲尾隨而來,死寂的城市立刻被怪物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

怪物沒出現之前無聲無息,但現在追在甄平庸身後卻驚天動地,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咚咚作響,彷彿一輛坦克追在甄平庸身後,比甄平庸的速度不知快出多少。

“呼呼!”甄平庸喘着粗氣拚命跑着,已經使足了吃奶的力氣。

儘管他已經年近六十,但常年緞煉,保持得健碩的身體使他的體力不會比任何一個壯年人差,平常沒事緞煉的時候跑上幾公里也是小事。

特別是他發現一陣陣熱流從胸口處涌到全身,使他的四肢充滿熱量,現在他的狀態比起以前的全盛時期還要好幾分,不,是好幾倍!!

耳旁呼呼風聲,甄平庸現在的速度比起奧運的參賽運動員也不遑多讓,肯定在四十公里/小時以上。

一種原來甄平庸所沒有的力量,出現在他身上!!!

但是問題是和這怪物相比,就算馬拉松冠軍的體力和速度也比好不了多少。

以衝刺的速度拚命跑出數千米,甄平庸感覺頂不住了。胸口處的散發的熱量也開始不夠供應他的大負荷運動——眼前陣陣發黑,小腿抽筋般顫抖,汗水早就打濕了全身的衣服。

極度的酸、軟、酥、麻等負面感覺止不住的從腳底升起,缺少氧氣的胸部好象着了火似的干燎火燎,肺部好象隨時會爆炸,一切都在提示他身體已經在超負荷運動,必須要停下來喘一口氣了,要不然最多再跑一刻,只怕會活活跑死。

“快呀,絕對不能停下來!”甄平庸在心底對自己怒吼。

然而儘管他使足了吃奶的力氣拚命邁動雙腿,身體依然爆發不出更多的力量,反而是不爭氣的越來越慢。聽着後面怪物的吼聲越來越近,地面被怪物的腳物震得要跳起來一般,怪物距離甄平庸不足五米了!!

甄平庸驚得三魂丟掉了七魄了!!

面對這無論是速度還是體力都比自己強了不知多少的怪物,再跑也是不能倖免,只能是白白浪費體力,讓自己被怪物追上後完全失去反抗之力。然而這怪物實在是太恐怖了!跟它戰鬥只怕也不是明智的決定,怎麼辦!

甄平庸驀地狠狠一咬牙:不管了,反正不拼只有死路一條。

唯有,拼了!!況且,甄平庸也不是毫無反抗之力......

下了這個需要有極大勇氣的艱難決定,甄平庸在跑到街道的一個轉角處,突然間停下來,手閃電般一揚!!

“咻咻!!”彷彿兩道閃電劃破長空,兩道帶着甄平庸希翼的寒光向後面一閃而出!

“吼!!..................”後面傳來怪物的慘叫,如雷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甄平庸一喜,不過並沒有停下來,而是一口氣跑出了三四十米才往後看。。。。。。。

怪物的胸膛上一左一右釘着兩把只露出半截刀柄的刀,刀身的大半截已經沒入胸口,如果怪物有和人類一樣的心臟的話,其中一把刀肯定已經刺穿了心房。

怪物顯然感覺到了難以忍受的痛苦!它爪子捂住露在外面的刀柄,身軀篩糠般顫抖着,那些粘糊糊的綠色涎液撲簌簌的甩掉了一地。

這令甄平庸心裡一松:原來這怪物也不是那麼恐怖,起碼它也是會受到傷害的。

他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右手又握上兩把飛刀,預備再給怪物補上一記。

然而甄平庸的手突然停下來,眼睛幾乎瞪了出來:那怪物兩隻紅眼兇狠地瞪着甄平庸,捂住兩個刀柄的手握着刀柄,竟然在緩緩往外撥。

“不會吧?”甄平庸心裡冒出寒氣。

“噹啷。”兩把尺許長的飛刀掉在地上,怪物的胸口上有着兩個深深的狹長傷口,在甄平庸驚恐的注視下,傷口流出綠黑濃稠的涎液,傷口周圍的肉筋像蛇一樣蠕動着,很快就把傷口填滿,就像沒受傷過。

恢復時間不過是一兩秒。

甄平庸絕望了。他再次對着怪物一甩飛刀,然後一扭頭就跑。

“跑!”除了跑,他還能怎麼樣呢?怪物的傷口竟然會自動復原,它根本就殺不死。

只是這一次,甄平庸的體力已經大不如前,剛剛的逃跑已經耗盡了他幾乎全部的體力,呼吸都還沒喘順,胸膛肺部依然劇烈的起伏着,像有一根針線扯着一樣的銳痛。

邁着灌鉛般的步伐跑不過五十米,怪物沉重的腳步已經迫近甄平庸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