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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劍與崔婉進入營帳,徑直向最大的帳篷走去。

帳篷門口,曾經的青丘之國國君一臉憔悴,正在宮女的侍奉下曬太陽。

眼見有人闖入,他猛地一個激靈,跌坐到帳篷下,口中胡亂的喊着:“護駕,快護駕!”

頓時,一群御林軍圍了上來。

秦劍笑道:“國君,別來無恙。”

慌亂之中,皇帝忽然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便抬起頭,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便放鬆了下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怒喝道:“你們這群飯桶,真是放肆。誰讓你們出來的?這是貴客,貴客!”

御林軍首領苦笑一聲,道:“陛下,方才可是你......”

“還敢狡辯,快去備茶!”

一眾御林軍忙散去了。

皇帝上前一步,謙卑的說道:“呃,仙長,你駕臨此處,不知有何貴幹。”

他乃一國之君,高高在上,可在秦劍面前,卻絲毫不敢放肆。因為他心中非常清楚,只要對方動一個念頭,便可令自己身首異處。

秦劍道:“君主不必擔憂,我與婉兒來此,只為求一杯清茶,別無他意。對了,你宮中的老御醫,可好?”

皇帝連連點頭,道:“他正在此處,我這就叫人通傳。”

說完,他喊過一個宮女,令他去請老御醫過來。

不多時,在那宮女的引領下,老御醫緩緩走過。他一見秦劍,立刻拱手一拜,道:“多虧恩人留下的鬼兵,若不是如此,老夫這把老骨頭,便要葬身在那焦土之中了。”

秦劍忙在他腋下一撫,將他讓到椅中,道:“先生千萬別這麼說,若不是你,我秦劍也不會那麼快就從重傷中痊癒。”

幾人閑聊一陣,待飲下清茶,秦劍便起身告辭。

從老御醫的口中,秦劍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想來蹊蹺,那爭奪仙劍的修真者,如同雨後春筍一般,一夜之間便涌了出來,齊聚古墓附近,似乎同時得知此處有異寶即將出世一般。另外,自那天外巨掌浩劫之後,神州北部沉寂了下來,再見不到有修真者從空中飛過。但近兩日,踏劍而行的修真者陡然多了起來,每日皆能見到各色厲芒風馳電掣一般,從雲端飛出,又隱沒在天際。

他們飛去的方向,全是北方。

出了營帳之後,崔婉問道:“秦劍師兄,難道北方又有異寶要出世嗎?”

秦劍道:“未必!不管怎樣,我們要先與月兒和玄鬼大哥會合。”

崔婉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道:“那皇帝竟然會將營帳建在這裡,真是奇怪。”

秦劍笑道:“或許他認為,最危險的地方便最安全吧!”

說完,二人踏上長劍,徑直向青丘之國京都的方向飛去。

不多時,兩人來到焦土上空。秦劍俯視下方,只見焦土中心,赫然有一個直徑數千丈的深坑,其中生靈俱滅,沒有半分生機,空氣中還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秦劍與崔婉相視一眼,分別射向兩個不同的方向,開始仔細尋找。

這一刻,秦劍無比期望月兒會藏身在某一處丘土後,探出頭來,俏皮一笑。

可是,他失望了。

當找遍最後一寸焦土,秦劍依舊沒有見到月兒和玄鬼大哥的身影。

難道他們已經離開了此處?

月兒,你在哪裡?

秦劍十分焦急,卻無能為力。

崔婉輕聲道:“秦劍師兄,你放心,月兒妹妹與玄鬼大哥在一起,一定非常安全。我們踏遍神州,一定能找到他們。”

秦劍看着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月兒,就算行遍神州的每一個角落,我秦劍都要找到你。

等我!

想到此處,他緩緩落在焦土邊緣,開始捻動法訣,召喚魂河鬼兵。

鬼兵一旦被收服,便與秦劍心意相通,秦劍只要在腦中想出月兒的模樣,便可令他們得知。

一連召喚出五十個鬼兵,秦劍突然感到乏力,只好停了下來。

然後,他為這些鬼兵下達了同樣的命令——尋找月兒。

鬼兵們各自化作黑煙,融進地下,四散而去。

崔婉一直在旁觀看,眼見鬼兵們在秦劍身前站成一排,又化作黑煙而去,有些好奇,問道:“秦劍師兄,他們是從何處來的?”

秦劍道:“據玄鬼大哥說,在那九幽之下,有一條魂河,這鬼兵,便是鎮守魂河的守衛。我用引鬼之術將他們召喚來,再用驅鬼之術將他們收服,便可為己所用。以往我連續召喚的極限,是十個,自從在古墓中修得煉魂之術,已經可以連續召喚五十個了。”

崔婉明了。

可旋即,又疑惑起來。

難道只因秦劍師兄修鍊鬼術,師尊便斷定他是邪道,並要將他誅殺?

如果秦劍師兄是邪道,那些搶奪仙劍、毀滅城池的修真者,豈不更是邪道了?

真是好無道理!

她俏眉微蹙,心中作出決定,自此以後,便與秦劍師兄仗劍天下,遊歷神州,再不回那蜀山之上了。

可想起師尊十幾年的教導之恩,她又暗自思量,若有機會,還是要回蜀山一次,向師尊稟明一切,道明去意。

秦劍見崔婉蹙眉,將她攬在懷中,問道:“婉兒,在想些什麼?”

“哦,沒什麼。”崔婉抬起頭,莞爾一笑,“秦劍師兄,月兒妹妹不在這裡,我們應去何處尋找呢?”

秦劍略一思量,道:“玄鬼大哥喜歡熱鬧,許多修真者向北而去,他會與月兒或許也會去那裡。”

“好,那我們也去。”

恰在此時,空中一道青芒飛過,風馳電掣一般,向北而去。

秦劍與崔婉相視一眼,同時踏劍而起,向其追去。

那人腳踏八卦道盤,一身淡青道袍,忽覺身後有勁風襲來,忙轉過身形,喝道:“誰敢偷襲道爺?”

秦劍懸空而立,問道:“敢問道兄向何處去?”

那人見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子,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道爺的去處,也是你等後輩能夠打聽的?”

聞言,崔婉眉頭微蹙,面色立刻變得冷若冰霜。

秦劍卻面不改色,只踏劍而出,右手成掌,緩緩向那人印去。

那人又是一聲冷哼,不閃不避,卻捻起法訣,但見他掌間光芒一盛,浮現出一道若有若無的小八卦圖形,迎風漲到三尺,直向秦劍迎來。

咔!

秦劍的手掌拍散八卦圖,余勢絲毫不減,直按在了他的胸口。

那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覺身體一沉,無法反抗的墜落下去。

轟!

秦劍直將那人壓進了焦土之中。

這一掌,沒用任何法訣,全憑身體力量。

那人不斷掙扎,可在秦劍的手掌之下,根本無法動彈半分,甚至沒有辦法捻動法訣,更無法祭出法寶。

秦劍道:“我再問一遍,敢問道兄,到何處去?”

“你......使詐!”

那人面色驚恐,可根本不願相信自己會敗在一個後生之手。

秦劍微微一笑,放開了他,作出一個請的手勢。

那人狠狠地瞪了秦劍一眼,捻起法訣,原本被他踏在腳下的八卦道盤突然高速旋轉起來,發出銳利的破空之聲,帶着勁風,向秦劍襲來。

八卦道盤之內,隱約有七色光芒閃耀,如同七條游蛇一般,在盤面吞吐。

秦劍伸出兩指。

霎時,聲歇,風止。

肉眼可見的空氣波動滌盪開來,吹得秦劍髮絲一動。

再看那八卦道盤,被秦劍捻在兩指之間,彷彿失去了生命一般,就連那七色光芒也褪了下去,回到了鑲在盤上的七顆小珠之中。

那人目瞪口呆。

秦劍卻望向天空,笑道:“婉兒,你下來看,這七顆小珠子溫華圓潤,七種顏色,卻是一般大小,取下來給你做個項鏈,你說好不好。”

崔婉降落在秦劍身邊,將八卦道盤取在手中,看了一番,道:“恩......秦劍師兄,這珠子確實好看,不如與白玉一起作成發簪,我與月兒妹妹一同用。”

兩人說話之間,那人已經反應了過來,他喉嚨動了動,張口求道:“這位......前輩,那是貧道的身家性命,請你將他還給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秦劍眉毛一挑,道:“方才,你不是自稱道爺嗎?”

“不敢不敢......”那人額上已滲出了汗珠。

此刻,他終於接受了現實。

那就是——論實力,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至少比自己高出一個層次。

秦劍將那八卦道盤甩在地上,哼道:“這東西,堪堪算得上神兵,連法器都不是,你卻將它當成了依仗,真是井底之蛙。我再問你一次,你要到何處去?”

那人忙將八卦盤撿了起來,定了定神,恭敬的答道:“貧道......小人只是山中一間道觀的掌教,前段時日,收到一張信箋,讓我去青海之濱看玄火老祖十年來捕捉的靈獸。小人也是第一次出山門,不知這天下高手眾多,還請饒恕小人。”

聽他說起靈獸,秦劍面色微變。

數年前,為救自己,小青背棄蜀山。

直到現在,秦劍也不清楚,小青到底是安然的回到了紫薇峰境,還是遇到了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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